只有現(xiàn)在,此時此刻,姜云才覺得,自己重新支配靈魂,活出自己的節(jié)湊。
雖然短暫,但刻骨銘心!
“謝謝你。”
本來兩人都安靜地丈量古老街道。
姜云突然開口:“是你,讓我獲得了新生。”
說句心里話,她是希望這次對付林家和姜家,寧臣能夠勝利。
那樣,便沒有枷鎖了!
“你現(xiàn)在可以做你喜歡做的事,成為你自己想成為的那個人,我?guī)湍?,掃清那些障礙!”
寧臣笑著說道。
這笑,很溫暖。
這句話,像是情侶間的親昵言語;但,年少時,寧臣也曾這般許諾過。
姜云有些意外,七年來他確實變了,但以前的他還在。
她像以前那樣,挽住寧臣的手:“這七年,你到底經(jīng)歷了什么?”
“鎮(zhèn)守邊疆,保家衛(wèi)國!”
“噗嗤~你也太偉大了吧?”
“為此身亡的將士,才偉大;我不過是站在他們血肉筑成的長城上面,盡份棉薄之力!”
有些傷感了。
姜云沒想讓寧臣傷春悲秋,“那你這次回來,還打算走嗎”
“我~不曾離開過!”
寧臣望著老城的青磚黑瓦上面,刺向天穹的鋼筋混凝。
哪怕身在異國他鄉(xiāng),都仍然心系京陵。
只是,現(xiàn)在的京陵,豪族林立,明爭暗斗,善良的無辜者,總在不經(jīng)意間成為炮灰。
“這里的空氣,太浮燥了,需要清洗!”
“我們到了,你最喜愛的云吞。”
姜云不喜歡凝重的氣氛,拉著寧臣走快兩步,很快就來到他們兒時常來的那家云吞店前。
這年頭做飲食的,也就這種深街老巷里的小店面,才能夠維持多年!
讓人容易尋回兒時的味道!
這里,寧臣曾經(jīng)和姜玲姐妹,來過多次。
可惜,姜玲變了,整個京陵變了,姜云和寧臣,沒變,連云吞湯汁飄散出來的味道,都依舊如故!
連那位大媽,都好像凍結(jié)了七年的歲月。
七年的是是非非,風(fēng)云變換,并未波及到角落,這里,仍然是一碗十個云吞,五塊錢!
再次回到故地,好像,過去的七年只是一場夢!
兩人剛剛坐下,還沒來得及要碗云吞。
路邊,馬上就停下兩輛路虎。
下來十個人,氣勢兇悍,團(tuán)團(tuán)將寧臣他們圍住。
這幫人,自然是秦南召集過來的一眾朋友,這些朋友,有的是武道世家,有的,則是豪族背景,甚至,連律師界的新寵也有。
這次為劉婉靈出頭,秦南是下足了功夫啊,不但事前準(zhǔn)備好,連事后如何善了,也做了周詳準(zhǔn)備。
有心針對某個人的時候,秦南也有自己的手段,將寧臣照片下發(fā)各區(qū)兼職群,其棱角分明的臉龐很容易辯認(rèn)。
再加上寧臣本身也不加隱藏,很容易就被人碰到!
才有了秦南殺氣騰騰趕來!
這些人,都站在寧臣身后,給他造成一種山岳威壓的錯覺,很容易讓對方慫了!
秦南則是坐在寧臣旁邊。
“兄弟,堂堂七尺男兒,打女人不對吧?”
秦南盯著寧臣,以教育的口吻,責(zé)問道。
旁邊幾個兄弟,已經(jīng)擺手了架勢,只要秦南一個眼神,他們就會壓上去,用他們的專長,讓寧臣生不如死!
不過寧臣視若無睹!
這幾天,寧臣打過的女人,只有萬豪酒店外,那個敢冒犯自己的女孩。
沒想到,自己還沒找她算賬,她倒是先叫人過來追究了!
“大娘,兩碗云吞!”
寧臣神色如常,繼續(xù)著剛才未完成的動作!
從容平靜,泰然自若。
秦南:“……”
既是尋釁而來,也不再多廢話。
當(dāng)即。
身為拳手的孫虎,上前一步,伸手過來,想將寧臣從椅子上拉到一邊,施以教訓(xùn)。
他的動作,雖虎勢猛撲,但卻輕柔地避開了擁擠的桌椅,襲向?qū)幊?,足見他對武術(shù)的走位撐控得爐火純青。
然而。
寧臣坐在原位,手猛然探出,如蛇捕食。
瞬間抓住孫虎伸過來的拳頭,再力道一送。
咔嚓!
清晰的骨頭碎裂聲傳來。
隨后,孫虎氣勢兇猛的臉上,迅速取而代之的,是痛苦扭曲的表情。
十指連心,再強(qiáng)的漢子,也敵不過鉆心疼痛。
迅猛的虎撲勢頭,也在這個時候,變成了撲街!
誰也沒想到,寧臣竟悍然還手,握掌的力道,能將這頭漢子的拳頭給捏碎。
一時間,秦南等一眾兄弟,都驚愕無兩。
云吞店老板娘嚇得躲在柜臺后面,其他的食客,也都驚得丟下錢閃人。
有人認(rèn)出了秦南,只是現(xiàn)在他所做的事情,實在與他的人設(shè)極為不符,固不敢相信,要拿出手機(jī)拍照攝影,卻被秦南的朋友制止,并且驅(qū)散掉。
路人本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沒再逗留。
見到兄弟撲在地上,秦南呆若木雞。
這是,什么人?。?/p>
孫虎那可是在散打界有名的七連勝,金腰帶。
結(jié)果卻栽在這小子手里了?
想不到以前踢過不少雜碎,結(jié)果今天竟然踢到了鋼釘!
但怎么說也是做足了準(zhǔn)備而來的。
他猛地一拍桌子:“小子,你犯法了!等著被收拾吧!”
“哦?你打算怎么收拾我?”寧臣覺得好笑,饒有興趣地問道。
眾人:“……”
這小子,也太鎮(zhèn)定了吧?
這時,眾兄弟當(dāng)中,有一個人站出來,他身著灰色西裝,舉止斯文,極度自信!
此人實名叫做鄭光雄,他居高臨下,以教育的口吻說道:“我是光明律師事務(wù)所的鄭律師,可以通俗地告訴你,剛才你的行為,已經(jīng)構(gòu)成了嚴(yán)重的故意傷害罪,瞧這手上的傷勢,算是五級傷殘,如果處理不好,是要坐牢的!”
一般人聽到“坐牢”二字,又傷了人,大多都會認(rèn)慫!
而這,也是秦南為什么要帶律師來的原因。
除了提醒自己哪些做了,可以掩蓋過去之外,還能夠從專業(yè)的角度,讓對方不敢造次。
“你們故意挑釁,惹出禍端,然后,就來講法律嗎?”
姜云幽幽說道,“真以為,什么人都好欺負(fù)?”
她不說話時,倒沒人認(rèn)出是誰。
現(xiàn)在聚瞧眼神過去,鄭光雄一眼就認(rèn)了出來。
“原來是姜云小姐,想不到,你也會來這種地方?。偛?,都不敢確定呢!”
姜家在京陵雖是豪族,但也沒到只手摭天的地步,更不用說姜云只是被操縱的木偶罷了。
“不過,想必姜、林兩家貴為豪族,也是要講法理的,這位先生之前打了一個女孩,現(xiàn)在又傷我的朋友,總該隨我們回去,道個歉,認(rèn)個錯吧?”
這,才是他們真正的目的。
把人帶走,至于去哪兒,做什么?
外人就不得而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