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皓羽咳嗽一聲:“我不是他,那么沒臉沒皮。”
他當(dāng)然想睡到唐菱雪,但不想付出那么大的代價。
空手套白狼才是他所期望的。
“你……你不幫我?”唐菱雪都那么說了,褚皓羽還是不愿幫忙,這讓唐菱雪很驚訝,剛才褚皓羽對她多熱乎啊。
“這輛跑車雖然便宜,但我最喜歡的就是這輛跑車,駕駛感覺……駕駛感覺非常好。”褚皓羽找了個蹩腳的理由。
“我在你心里,還不如一輛跑車?”唐菱雪的心抖了抖,好像被一陣寒風(fēng)吹過,滿身冷意。
“不是,你是你,跑車是跑車,怎么能混淆呢?”
“我說你們廢話說完了嗎?我們的時間不是時間??!”那青年不耐煩起來。
抓住唐菱雪的胳膊,把唐菱雪拉了起來,就往外拉去。
“你們住手!”梁蔓芹大喝一聲。
“怎么,你有錢了?”那青年瞥了她一眼。
“你……你說你們是什么渺宇會所的?”梁蔓芹鼓起勇氣問。
“對,怎么了?”
“你們和渺宇地產(chǎn)什么關(guān)系?”
“巧了,我們是渺宇地產(chǎn)旗下的!”
“哼哼,太好了!”梁蔓芹長舒一口氣,笑了起來。
那青年有些懵:“你這老女人瘋了嗎?我們要帶走你女兒,你說太好了?”
梁蔓芹叉起腰來:“我看是你們瘋了,我未來女婿是你們渺宇地產(chǎn)的大股東,他就站在你們面前,你們還敢這么放肆!”
“大股東?”那青年臉色變了變。
他聽他們經(jīng)理說過,渺宇地產(chǎn)有個大股東,絕對絕對不能得罪。
就算得罪了渺宇地產(chǎn)總裁陸渺宇,都不能得罪那個大股東。
那個大股東的名字叫做秦軒。
打量一下褚皓羽,難道這個就是秦軒?
忍不住咽了口唾沫,小心地問:“請問,您的名字是……”
聲音微微抖動,如果不小心得罪那個大股東,真是不得了,陸渺宇絕對會跟他們算賬的。
他的變化,梁蔓芹都看在眼里。
頓時得意起來:“終于知道害怕了?告訴你們,他就是你們渺宇地產(chǎn)的大股東褚皓羽!”
“褚皓羽?”那青年有些訝異。
褚皓羽是誰???不認(rèn)識!
總之,不是秦軒。
真是虛驚一場。
“對,他就是褚皓羽,你們還不趕緊道歉,然后滾出去。”梁蔓芹已經(jīng)趾高氣揚的。
那青年冷笑。
走過去,
啪!
狠狠一巴掌,把梁蔓芹打翻在地。
“我是你們大股東的丈母娘,你敢打我?”梁蔓芹大叫。
“打的就是你!”
那青年被她耍了,正在氣頭上。
啪!
又一巴掌打在梁蔓芹臉上。
“皓羽,你還不管管你們公司的員工?”
梁蔓芹不敢再對那青年大喊大叫,只能向褚皓羽求助。
只要褚皓羽一句話,保證讓那青年屁滾尿流的。
褚皓羽卻恨不得插上翅膀,趕緊飛出去。
如果讓這群青年知道他只是冒充的,還不是要被暴揍一頓啊。
正要偷偷溜走,梁蔓芹卻又對他說話。
他真是恨死梁蔓芹了,哪壺不開提哪壺。
那青年的目光頓時向他看過來,冷冷地問:“你是我們公司的大股東?”
“不,其實……其實我就買了很少一點股份,是個小股東!”褚皓羽忙解釋。
看那青年惡狠狠的模樣,心膽俱寒,低著頭,不敢面對那青年的目光,“而且,我就是路過而已,跟這家人沒有任何關(guān)系,你們無論做什么,都不用管我的。”
看他那個樣子,那青年冷笑:“就是說,我們把這美女帶走,你連個屁都不敢放?”
“本來就跟我沒關(guān)系。”褚皓羽眼睛看著地面。
“那你還不趕緊滾?”
褚皓羽如蒙大赦,慌忙往門外跑去。
唐菱雪看在眼里,心徹底冷了,好像掉進(jìn)冰谷里。
先前以為褚皓羽真的多么厲害。
結(jié)果,要錢根本拿不出來,跑車不舍得給。
說是渺宇地產(chǎn)的大股東,也不敢承認(rèn)。
還以為褚皓羽多么喜歡她。
結(jié)果,絲毫要幫她的意思都沒有。
就算看在小時候的感情份上,也不該袖手旁觀啊。
真是對褚皓羽徹底失望了。
“慢著!”那青年忽然喊了一聲。
褚皓羽渾身一哆嗦,趕緊站住。
“就算要滾,也得先從我腿下鉆過去,誰讓你剛才嚇老子一跳呢。”
那青年剛才真以為褚皓羽是那個大股東秦軒,確實嚇得夠嗆。
岔開腿,把手指了指,看著褚皓羽。
“你……你欺人太甚,我都說了,我跟這家人沒有任何關(guān)系,一點關(guān)系都沒有。”褚皓羽生氣起來。
“我就欺人太甚了,怎么著?你鉆還是不鉆?”
那青年滿臉強橫。
褚皓羽咽了口唾沫。
嘴上想說點牛氣的話,身體卻完全不聽使喚。
雙腿發(fā)軟,話到了嘴邊,硬是說不出來。
“還不快點,我可要生氣了!”那青年冷喝一聲。
褚皓羽嚇了一跳,再不敢耽擱,忙低頭走過去。
趴下來,咬牙從那青年腿下鉆了過去。
梁蔓芹眼睜睜地看著,看著她眼中的完美女婿,腦袋里一片空白,什么話都說不出來。
這就是她所中意的女婿?這就是她所認(rèn)為的他們家的貴人?
褚皓羽沒有絲毫耽擱,沖出別墅,開上車,頭也不回地飛快離開。
“走吧,連你的哥哥還有男朋友都跑了,這回沒人能幫你了吧?”
那青年拉著唐菱雪,走了出去。
梁蔓芹還要往外追,被一個青年直接推了回去。
狠狠攥了攥拳頭:“再惹老子,老子可就不客氣了。”
梁蔓芹嚇得渾身一抖,再不敢追了。
外面停著一輛商務(wù)車,那些青年就要把唐菱雪推上去。
唐菱雪想到那個經(jīng)理的模樣,知道這一去,肯定會受辱的。
心頭猛地一跳,想起秦軒來。
秦軒那里有五百萬啊,完全可以幫她。
但,
她剛剛把秦軒趕走了,還當(dāng)著那么多人的面羞辱秦軒,又和秦軒簽了離婚協(xié)議書,怎么還好意思求秦軒幫忙?
就算求秦軒幫忙,秦軒真的還會幫她嗎?
秦軒估計恨死她了吧?
可現(xiàn)在,秦軒真是她唯一的希望了。
她一直看不上秦軒,覺得就是個廢物,怎么都沒想到,現(xiàn)在只能指望她眼里的廢物來救她。
忙喊了一句:“等一下!”
“怎么了?”領(lǐng)頭那青年看了她一眼。
“我老公可以幫我賠你們的違約金。”唐菱雪忙說。
“你還有老公?剛才那個不是你男朋友嗎?你怎么還有老公?不要騙我們,我們可不好惹!”那青年瞪著她。
“我有老公,我有老公,請讓我給我老公打個電話。”唐菱雪急聲說。
那青年猶豫一下,看看周圍。
周圍別墅有不少人聽到動靜,出來看熱鬧。
不好在光天化日下用強,于是冷笑:“好啊,就讓你給你老公打個電話,倒要看看,你這個老公還能不能顧得上你!”
唐菱雪趕緊打電話。
電話接通了,忙喊了一句:“老公!”
在她眼里,始終覺得秦軒是個廢物,是她用來擺脫她媽媽煩擾的工具。
這是第一次,她給秦軒叫老公。
“咱們已經(jīng)離婚了!”秦軒回答。
“請你幫幫我!我欠了渺宇會所三百萬的違約金,如果我跟他們走,肯定會被侮辱的。如果我不去,我的廣告公司就沒了。”唐菱雪生怕秦軒掛了電話,趕緊說,“我知道我對不起你,我可以道歉,請你回來幫幫我,可以嗎?”
她心驚膽戰(zhàn)的,真怕秦軒直接拒絕她。
那她真的就絕望了,徹底絕望。
她現(xiàn)在只有那個廣告公司了,公司還虧損了那么多。
至于她現(xiàn)在住的別墅,那本來是唐家的,現(xiàn)在卻是租的。
梁蔓芹為了維護(hù)住唐家的臉面,打腫臉充胖子,寧肯一個月十幾萬,也把唐家曾經(jīng)的別墅都租著。
說到唐家真正剩下的資產(chǎn),也就那三個公司而已。
所以,唐承陌和唐承寒不幫忙,她真的拿不出那么多錢來。
“你有把我當(dāng)過你老公的時候嗎?我是說真心的。”秦軒沉聲問。
“我現(xiàn)在就把你當(dāng)我的老公!”唐菱雪忙說。
“現(xiàn)在?你如果不到山窮水盡,能想到我嗎?我在你眼里,不過是個工具而已。”秦軒冷笑。
唐菱雪說不出話來。
“咱們已經(jīng)離婚了,從此各走各路,井水不犯河水!”秦軒就要掛了電話。
“秦軒,謝謝你!”唐菱雪忽然說。
秦軒一愣,停了下來。
“如果沒有今天的事,我還不知道,真正對我好的只有你而已。”唐菱雪的眼淚悄然滑落。
她真的有難了,兩個哥哥跑了。
褚皓羽寧肯從別人腿下鉆過去,也跑了。
梁蔓芹被人揮舞拳頭一嚇唬,直接不敢出來。
在她好的時候,都嘻嘻哈哈的。
真的有困難了,卻讓她孤立無援。
只有秦軒,哪怕被她打罵,依然對她那么好。
她卻為了維護(hù)那些無情之人,羞辱秦軒,逼秦軒簽下離婚協(xié)議書,還把秦軒趕走。
想到這些,才發(fā)現(xiàn)自己做了多么蠢的事情。
也才覺得愧疚起來。
“我知道,我現(xiàn)在才明白過來已經(jīng)晚了,但還是謝謝你對我的好。”唐菱雪使勁擦了一下眼淚,掛了電話。
回頭往別墅里看了一眼,梁蔓芹還沒出來。
她說什么都要保住那個廣告公司,不然的話,她以后都沒地方可去。
一咬牙,邁步上了那個商務(wù)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