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巴掌將黃毛扇飛,憋在李若塵胸口的火氣終于得以發(fā)泄,渾身上下一種難以形容的暢快淋漓。
不得不說,暴力是消除內(nèi)心負面情緒最有效的方式。
“果然,這種直接便捷的報復(fù)方式適合我,勾心斗角太累了。”李若塵嘴角泛起一層輕松的笑容。
與之相反,李若源等人胸口像是壓著一塊巨石,憋屈又無力反抗。
“你這個野蠻粗魯?shù)募一铮視呀裉斓氖乱晃逡皇嬖V爺爺,請他老人家還我們一個公道!”李若源咬牙切齒道。
無可奈何下,只能將老爺子搬出來,就像打架打輸?shù)暮⒆樱丶艺壹议L告狀。
“你說對了,我是野蠻粗魯,所以你最好小心一點,說不準哪天惹火了我,下場就和這個黃毛一樣。”李若塵淡淡說道。
李若源表情一變,立馬后退拉開距離。
面對這種毫無征兆,隨時隨地可能動手的粗人,必須提高防范意識。
連帶頭大哥都怕了,底下的小弟們哪里還敢囂張,目光畏畏縮縮。
“別想用暴力掩蓋你偷盜的真相,我們是不會屈服的!”李若源硬著頭皮頂了一句,不想在小弟們面前太丟人。
“有證據(jù)證明我盜竊李家財物,大可以把我送進局子里,沒證據(jù)就少說傻話,除了凸顯你的愚蠢,沒有任何好處。”李若塵搖了搖頭,鉆進車里揚長而去。
這些公子哥無一不是欺軟怕硬的貨色,目送車子駛遠了才敢把黃毛扶起來,一個個嘴里咒罵個不停。
“行了行了,李若塵在的時候怎么沒人罵,現(xiàn)在罵有個屁用,他聽得見嗎?”李若源心煩意亂,把小弟們臭罵一通。
“源哥,你可得替我報仇啊!”
黃毛捂著高高腫起的臉頰痛哭流涕,悲憤交加看著靜靜躺在掌心的兩顆牙齒。
“別哭哭啼啼的,我又沒說不幫你報仇,就按剛才說的做,大家一起去家主面前狠狠告他一狀!”李若源振臂一呼,眾小弟們紛紛呼應(yīng)。
另一邊,李若塵把車開到藥材市場,購買幾種比較常見的中草藥。
需要有這些草藥輔助,才能把野山參和何首烏的精華全部吸收。
購齊所有草藥已經(jīng)到了傍晚,開車回到李家,等待他的是一場三堂會審。
下午一回到李家,李若源和幾個旁系子弟便大肆宣揚李若塵盜竊家族財物,用贓款買車。
聯(lián)想到十年前的事,長輩們基本沒有懷疑消息的真假,第一時間查看自家財物是否丟失。
一查還真發(fā)現(xiàn)問題,有幾家丟了首飾現(xiàn)金,好在數(shù)額不大。
不管數(shù)額多少,性質(zhì)都極其惡劣,加上李正河等人的推波助瀾,老爺子不得不進行調(diào)查,主要嫌疑對象就是李若塵。
誰叫他有前科,沒有收入來源卻買了車,不懷疑他懷疑誰?
“這么多叔叔伯伯齊聚一堂,真是罕見啊,今天是什么節(jié)日嗎?”
走進大廳,李若塵掃了一眼在場眾人,察覺到氣氛不太對。
“別裝死,你的事東窗事發(fā)了。”李若源冷笑道。
“哦,我很好奇你指的是什么事。”李若塵一臉淡然,大致猜到七八分。
“當然是你偷盜之事!”李若源指著李若塵厲聲喝道:“當著眾多叔伯的面你別想抵賴,我勸你趁早如實交代,說不定長輩們寬宏大量,愿意再給你一次悔改的機會!”
“真是可笑!”李若塵嗤笑一聲,不屑道:“就憑你嘴巴一張一閉,我就成盜竊犯了?”
“還敢狡辯,我……”
“夠了!”老爺子表情一沉,沒讓李若源繼續(xù)嚷嚷,沉聲道:“若塵,有人說親眼看到你買了一輛車,是否屬實?”
“屬實,下午我花八萬塊買了一輛國產(chǎn)二手車。”李若塵不假思索道。
“二手車……”老爺子眉頭一皺。
不管怎么說,畢竟是李家嫡系子弟,開二手車傳揚出去有損李家顏面,不知情的人還以為李家如此苛刻,連輛車都不肯配。
“車質(zhì)量還行,只是代步工具而已,我對這些身外之物不在意。”李若塵一臉無所謂說道。
“嗯,你能這么想非常難得。”老爺子贊賞的點點頭。
“家主,車輛好壞不是關(guān)鍵,關(guān)鍵的是購車款從何而來。”一個中年人插了一句,看向李若塵的目光十分不善。
黃毛李燁是他唯一的兒子,被人一巴掌打掉兩個牙齒,他這個做父親的豈能善罷甘休。
“父親,我相信若塵是清白的,不過為了讓族人們信服,購車款的來源務(wù)必弄清楚才行。”李正河神色嚴肅說道。
“沒錯,這筆錢必須說清楚!”另一個爺爺輩的長輩也開腔了。
眾人目光灼灼盯著李若塵,要他給個合理的解釋。
“若塵,既然大家都這么說,那你就簡單說一下吧。”老爺子嘆了口氣,面露一絲疲倦。
見識過李若塵的醫(yī)術(shù),老爺子不覺得他會為錢發(fā)愁,更不可能為了買輛二手車小偷小摸,但眾怒不可犯,即便是家主也不行。
“沒什么好解釋,錢是我從國外帶回來的。”李若塵言簡意賅道。
“口說無憑,總要有個證明才能服眾。”
“什么國外帶回來的,咋不說是天上掉的!”
“你在國外要是有錢還會回來?糊弄鬼呢!”
在場絕大多數(shù)人都不相信,在他們看來,李若塵是在國外混不下去了,才選擇回到李家。
都說國外是有錢人的天堂,如果錢沒花完,何必跑回來受族人的白眼。
“說了你們又不信,非要我把近期的銀行流水調(diào)出來?”李若塵無語至極。
之所以買二手車,就是想低調(diào)一點,結(jié)果仍然惹出一堆破事。
想到這,李若塵對李若源這根攪屎棍越看越不爽,心里默默給他判了死刑。
既然你要主動挑事,那就要承擔得起后果!
有眾多長輩撐腰,李若源得意忘形,冷笑道:“銀行流水能證明什么,誰知道你有幾張銀行卡,你回李家之前,大家財物都很安全,你回來沒幾天,好幾戶都出現(xiàn)財物丟失的情況,這還不能說明問題嗎?”
“財物丟失?”李若塵眉頭頓時皺起。
李家守衛(wèi)森嚴,一天二十四小時都有保鏢巡邏,出現(xiàn)集體被盜的可能性應(yīng)該不大。
“福叔,麻煩您匯報一下調(diào)查結(jié)果。”李正河說道。
“已經(jīng)檢查過安保系統(tǒng),以及外圍的監(jiān)控視頻,沒有發(fā)現(xiàn)任何問題,可以肯定是內(nèi)部作案。”福叔嘆氣道。
“若塵,別怪大家對你產(chǎn)生懷疑,我們李家向來家風嚴謹,除了你和你父親做過偷盜之事,從未出現(xiàn)類似的情況。”李正河頓了頓,語氣一轉(zhuǎn)道:“當然,二叔并不是說一定是你做的,千萬不要誤會。”
李若塵深呼一口氣,忍住要爆粗口的沖動。
誤會你妹啊,有長耳朵的人都聽得出來你是什么意思!
“大家都把你當親人,手頭緊可以和二嬸說,多的不敢保證,三五萬二嬸還是拿得出來的,為了那幾萬塊錢何必呢。”李正河的老婆也跟著落井下石。
李若塵被氣笑了。
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二房一家三口齊上陣,配合的夠默契??!
“幾萬塊是不多,但李家家規(guī)寫的清清楚楚,凡是手腳不干凈的子弟,輕者斷手,重者逐出家門,這是老祖宗立下的規(guī)矩,不論是誰都得遵守!”一個頭發(fā)花白的老人義正言辭說道。
眾人很快認出來,這老頭不是別人,正是那天險些被李若塵氣暈過去的六叔公。
當時錢家父女也在,六叔公讓李若塵盡快息事寧人,結(jié)果被狠狠懟了一句,氣得直罵李若塵不肖子孫。
李若源更加欣喜若狂,連這位德高望重的老爺子都站出來了,就算家主也不敢包庇李若塵。
“說來說去,你們就是要把盜竊的罪名硬生生扣到我頭上,欲加之罪何患無辭。”李若塵戲謔的目光看向六叔公等人,看透了這些老頭的虛偽。
“別說的好像我們冤枉你一樣,你要是能證明自己是無辜的,我第一個向你道歉!”李若源得意洋洋說道。
另外幾個旁系子弟也開口助陣,下午在二手車行被嚇壞了,趁著這個機會報仇雪恨。
“你們這是欺負人!”小丫頭李若雪看不下去了,氣哼哼道:“憑什么丟了東西就賴到若塵堂哥頭上,我中午沒吃完的雞腿丟了,說不定是你們偷的呢!”
“若雪不得胡說。”李正海制止了女兒,然后又補了一句:“雞腿是大黃偷吃的,怎么能怪到若源堂哥頭上。”
大黃是李若雪養(yǎng)的一只寵物狗,因為一身黃毛得名大黃。
“我又沒說錯,他們就是在欺負人嘛。”李若雪撅了噘嘴。
站在不遠處的李若源肺都氣炸了,明明是狗偷吃了雞腿卻怪到老子頭上,言外之意說我是狗?!
“若源,這丫頭就喜歡胡說八道,我們是成年人,當然不能和小孩子一般計較,你說對吧?”李正海笑呵呵說道。
不說還好,一說李若源更是火冒三丈。
合著只能她罵老子,老子還不能還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