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寧宗回到西海,第二次來南天酒店。
此時南天酒店,快速的被重新裝飾了一番,上面掛著橫幅,寫著歡迎錢少爺之類標(biāo)語。
門口再一次停了不少豪車。
坐在車上的寧宗,靜靜的看著眼前的一切。
隨后拿出手機撥打了電話,電話很快打了通。
“老爺子,二伯回來了嗎?”寧宗語氣淡然的說著。
寧老爺子此時正沉浸在喜悅當(dāng)中,接到寧宗的電話,眉宇間頓時就變的有些不悅。
“寧宗,這件事情,我看以后再說吧。”
“為什么以后再說?”
“今日你二伯確實從外地回來,他給我們寧家?guī)Я宋活H具分量的人物,如果順利這將是我們寧家重新在西海大放異彩的日子,寧宗,我希望你能顧全大局,不要在今天鬧事。”寧老爺子聲音沉穩(wěn)的說著,語氣里已經(jīng)聽不出一絲一毫的慌亂。
今日之后,寧家的地位將重新在西海奠定。
寧宗心里苦笑一聲:“接風(fēng)洗塵?我母親的死沒有寧家在西海的地位重要?”
“寧宗,你還要我說幾遍,你母親跟你二伯無關(guān),跟寧家無關(guān)。”寧老爺子語氣里已經(jīng)透著一股憤怒。
“好,老爺子,從始至終你都沒打算為我們母子倆主持公道?那我母親的公道,由我寧宗來討!”
“寧宗,你不要太過分。”寧老爺子已經(jīng)發(fā)飆,說完,直接就掛斷了電話。
南天酒店內(nèi),寧家所有的人都?xì)g聚一堂,寧家自家的人加上親朋好友,足足來了上百號人。
所有的人都祝賀老爺子,祝賀寧家開啟一份新的前程。
寧春和寧澤峰他們這時候從外面走進來,寧老爺子親自上前迎接,臉上洋溢著幸福的笑容。
“爸。”寧澤峰見到寧老爺子三步并兩步的走上前去。
“澤峰,你總算是回來了??旖o我介紹介紹錢少爺。”
寧澤峰很快開口介紹錢少爺,錢少爺也還算客氣,叫了一聲:“寧老爺子。”
寧老爺子見到錢少爺,上下打量一番,笑著就說:“聞名不如見面,錢少爺果然是器宇軒昂,非常人所能比啊。”
寧春也夸贊說:“那是,爺爺你說的對,錢少爺是一表人才,風(fēng)采無雙。”
“請上座。”寧老爺子態(tài)度恭敬的說著,這可是寧家請來的一位財神爺,寧家所有的人誰都不敢怠慢這位財神爺。
錢少爺被人恭維,心中自然很爽,也沒扭捏,直接就坐在主桌正中央的位置。
就在寧家都沉浸在一片喜悅當(dāng)中的時候。
忽然有人在寧春耳邊耳語了一番:“春哥,寧宗那不開眼的狗東西又來了。”
寧春嘴角浮現(xiàn)一抹冷笑。
那人繼續(xù)說:“需要將他趕出去嗎?”
“不需要,今天是我們寧家的大日子,他既然要來自取其辱,就讓他來,今天正好讓爺爺將他從族譜上正式除名。”
寧春心中得意洋洋,今日過后,他應(yīng)該就會成為寧氏集團總經(jīng)理,一個吃女人軟飯的男人,又算的了什么?
寧宗進來后,寧春率先就對寧宗發(fā)難說:“一個寧家的棄子還有臉來。”
“是啊,趕緊滾吧,今天是給錢少和二伯接風(fēng)洗塵的宴會,你這種窩囊廢不請自來,要點臉嗎?”
寧家子弟紛紛對寧宗冷嘲熱諷的說著。
寧宗沒有理會這群人,目光直接落到了寧澤峰的身上,當(dāng)年的種種一一浮現(xiàn)在了腦海,此時此刻寧宗恨不得將他碾成齏粉替死去的母親報仇雪恨!
不過經(jīng)歷過這些年的歷練,寧宗早已經(jīng)不是當(dāng)年的那個寧宗了。即使心里再怎么迫不及待地想要報仇,也并沒有在臉上流露出丁點情緒出來。
寧家子弟見寧宗視他們?nèi)鐭o物,憤憤不平地說:“春哥,咱們需要給這小子一點教訓(xùn)嗎?”
寧春眸子里閃過一道陰狠,心中很是不悅,但還是說:“不用,別搭理他就是,今天這種場合教訓(xùn)他是給他臉了!”
眾人就這么看著寧宗走到了近前,朝著寧澤峰喊了一聲:“二伯。”
寧澤峰的抬頭看了眼寧宗,頓住了幾秒,隨后臉上帶著笑容說:“寧宗,你什么時候回來了?”
“剛回來沒幾日。”寧宗淡淡地回道。不過此時寧宗的心里不禁一陣嗤笑,他回來鬧出這么大動靜,寧澤峰都能夠裝作不知道,他這個二伯啊,心機還是一如既往的深似海吶!
寧澤峰皮笑肉不笑的說:“回來就好,回來就好。省得大家對你牽腸掛肚的!”
“感謝二伯費心,我要是能死在外面那該多好,是吧二伯?大家就不用對我牽腸掛肚的了,這樣一勞永逸豈不是更好。”
“寧宗,你說什么?”寧老爺子眉頭緊鎖,不悅的就站了起來。
寧澤峰此時也感覺一陣的尷尬,就說:“寧宗,你這是哪里的話,你好歹也是寧家子孫,我們怎么會盼著你死在外面呢?”
“那好,我有一事一直想不明白,今天特意前來就是想要請教二伯的,還希望二伯知無不言。”寧宗語氣隱約的透著一股薄怒。
“寧宗,你別不知好歹!”
“你一個棄子,能有什么想不明白的事情?”
寧家眾人對寧宗不斷的指責(zé)著。
此時的錢少爺?shù)故菆D個樂,當(dāng)年的事情他也有些耳聞,不過具體細(xì)節(jié)他并不知曉,今天居然趕上了看戲,他便什么都沒說,饒有興致都看著這一切。
寧老爺子則是小聲的和錢少爺嘀咕,錢少爺無所謂地說:“無妨,早就聽說你們寧家的這個棄子。”
寧老爺子見錢少爺這樣說,就松口氣,他生怕寧宗今天又將錢少爺來投資的事情給攪黃了。
這時見勢頭不太對勁的寧春突然跳了出來對著寧老爺子說:“爺爺,我看不如就趁著今天將寧宗從咱們寧家的族譜上除名吧。免得他隔三差五的來寧家搗亂!”
“我支持這樣做,咱們寧家不需要這種棄子。”
“對,咱們寧家也不要這種吃女人軟飯的窩囊廢。”一些吃瓜群眾跟著囔囔道。
不過在寧宗聽了這些之后,依舊滿臉平靜,在老爺子金盆洗手的那天他已經(jīng)被趕出寧家了,現(xiàn)在在不在族譜上,對于他寧宗來說根本就沒有給母親討回公道來的重要。所以不管發(fā)生了什么,他的目光一直停留在寧澤峰身上,寧澤峰隱約的感覺到一股壓力,眼前這個年輕人和七年前,已經(jīng)完全不一樣。
寧老爺子聽到寧春跟寧家眾人的提議后思慮再三,像今天這種情況,若是不給出交代,寧家以后在西海就一而再,再而三的因為寧宗這個棄子威嚴(yán)掃地了。
迫不得已,寧老爺子恨鐵不成鋼的看了眼寧宗說:“大家安靜點。寧宗,你退役回到西海仍舊執(zhí)迷不悟,你剛才也聽到了寧家眾人對你的不待見了。今日我應(yīng)寧家眾人的要求宣布,寧氏宗譜從今日之后,不再有寧宗二字,西海寧家和寧宗從此再無瓜葛。”
寧老爺子一字一句,鏗鏘有力,擲地有聲,喜了寧家眾人,但對于寧宗來說,卻字字誅心。這樣不分青紅皂白是非曲直的寧家,他寧宗被除去族譜里的名字也罷!只不過從今日之后,他寧宗便再也不會對西海寧家手下留情!
就在這時候,門口有人稟報:“老爺子,門外張韓梁李四家董事長前來有事相求。”
寧老爺子面色出現(xiàn)了疑惑的神色。
張?zhí)旆宀皇亲蛱觳藕退樀膯??怎么這么快就求上門了。莫不是因為得知中州豪門大族錢少爺前來投資,現(xiàn)在來示好了嗎?
想到這,寧老爺子得意萬分,拿捏著說:“告訴他們,我有要事在身并沒有時間會見他們,請回吧!改天我有空閑,定親自登門去賠罪。”
話音剛落,以張?zhí)旆鍨槭椎乃募夜径麻L,都已經(jīng)到了里面。
寧家眾人此時心中也是十分得意,先前這四家公司還得意,現(xiàn)在呢?錢少爺前來投資,還不是得過來乖乖賠禮道歉。
以張棟梁為首的四人還沒等有人開口,目光搜尋了一番,很快就看到了寧宗。
二話沒說四個在西海還算是有頭有臉的董事長,“撲通”一聲,直接就在寧宗面前跪下。
一邊磕頭一邊哀求說:“寧先生,求你給我們四家一次機會吧,我們以后再也不敢了,求你了。”
什么!
寧家所有的人都傻眼了,這算怎么回事,他們居然跪在才被寧家除名的這個棄子面前!沒搞錯吧。
所有的人都驚訝異常,心中開始翻江倒海,無畢竟震驚。
可是還沒等眾人回神過來,門外又傳來聲音說:“元堂主來了。”
寧家上上下下驚訝得下巴都快要掉下來了,見元堂主帶著一眾小弟進來,徑直的走到寧宗面前,“啪”一聲跪在了寧宗面前求饒說:“寧先生,我該死,我有眼不識泰山,居然敢對寧先生動手,寧先生我錯了,我們老大說你要是不原諒我,就讓我一直跪到死!”
元堂主一邊認(rèn)錯,一邊磕著頭。
花崗巖石板被磕得梆梆響,,可是寧宗沒說話,他不敢停下。
此時寧家的人除了震驚就是震驚,原本以為殺人不眨眼的元堂主來下跪道歉已經(jīng)讓人驚訝,但是沒想到的是,居然是元堂主老大親自下令。
“我們老大,正從外地趕回來,下午就會到,到時候他會親自給寧先生你下跪道歉。”
一旁的寧澤峰冷眼看著這一切,表面上波瀾不驚,其實內(nèi)心深處早已經(jīng)打起了鼓,今天他怕是躲不過這一劫了!如果七年前知道今天的這一幕,就算是給他寧澤峰十個膽子,他也不敢亂來!
就在寧家得罪不起的這五個人磕頭如搗蒜一般地求寧宗繞過他們的時候,寧宗不禁憤怒道:“你們五個來添什么亂,今天我是來跟寧澤峰討教個問題的!”寧宗原本是想要叫二伯的,但想到他剛才已經(jīng)被族譜除名了,也就沒叫二伯的必要了!
寧澤峰在一旁驚出了一身冷汗,此時坐如針氈的他是回答寧宗的問題也不是,不回答也不是,一種不祥的預(yù)感尤其強烈!
該來的終究是要來的,片刻之后寧澤峰耳邊忽然傳來了讓他渾身忍不住戰(zhàn)栗的聲音:“寧澤峰,你把當(dāng)年的真相告訴大家!我可以念在我們這些年的情分上,給你兩個選擇,要么去給我母親磕頭道歉,要么就給我去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