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小時之后,手術(shù)室大門打開。
張婉晴和周青一下子從座椅上起來,來到了大門口。
“怎么樣?”看到了盛曉明,周青一下子拉住了他,詢問道。
“周先生放心,手術(shù)非常的成功!”
盛曉明取下了口罩,紅光滿面地說道:“等我們再作一些的基因檢查,在患者體內(nèi)檢查供髓者的基因表達,骨髓、血象及重要臟器檢查正常,沒有明顯癥狀,才算真正成功。”
“感謝感謝。”張婉晴連忙道:“盛專家,你專程趕來,實在是感謝了!”
“我先去換一套衣服,你們現(xiàn)在可以去看女兒,一會送進無菌倉里,檢查白細胞的存活生長情況,就不能看了。”
盛曉明說完之后,就先帶著團隊離開,去換衣服了。
后面的事情,開始由本院的醫(yī)療團隊來進行處理,周青讓開了之后,便交給了他們來進行處理了。
手術(shù)成功之后,張婉晴和周青懸著的心也放了下來,不過進了手術(shù)室,當看到昏迷中的果果時,張婉晴還是沒忍住,兩行清淚就流了出來。
都說母女連心,果果遭此大難,張婉晴是最感同身受的。
“沒事,一切都會好起來的。”
周青抱緊了張婉晴,寬慰道。
“嗯。”果果蒼白的臉色,讓張婉晴心如刀割,她說不出話來,只能點頭。
十幾分鐘之后,檢查結(jié)束,要將果果送到無菌倉里。
目送著果果被醫(yī)護人員帶走,張婉晴再次哭了起來,泣不成聲。
周青擦了擦眼角,這兩個月以來,壓在他們夫妻兩人肩上的壓力實在是太過沉重了,如今果果能夠順利做完手術(shù),算是最好的消息了。
他們也終于可以松口氣了。
“周青,我有個想法。”
張婉晴哭了一陣,才止住了眼淚,道:“我想出去上班。”
“上班?”周青皺起了眉頭,道:“為什么?”
“果果這個病,讓我們欠了不少錢,而且還欠了謝大哥這么大一個人情,你一個人工作是不夠的。”張婉晴道:“而且最多半年,果果應該就要上學了,幼兒園的贊助費,學費,又是一筆不小的開支。”
“老婆,這個你放心,我會給果果找最好的學校!”周青拍了拍胸腹,道:“費用方面,你更不用擔心,我來解決。”
張婉晴俏臉一沉,道:“周青,不說學費,光是贊助費你知道需要多少嗎?我們那片區(qū)的一個幼兒園,最低都是兩萬!江城幼兒園更需要五萬塊以上!”
“我不知道。”周青道:“不過我給得起!”
張婉晴恨鐵不成鋼,咬牙道:“我讓你成熟點,你能聽進去嗎?你不說大話能死嗎?你要能像謝大哥一樣,我就不會過得這么艱難了!”
像謝向明一樣?
周青氣得不行,老婆啊老婆,你知不知道那個家伙是人面獸心的家伙,你把他當哥哥,他教唆我和你離婚??!
“這次果果這么大的事情,如果大舅不來找我,我最后已經(jīng)準備去求我媽了。”
似乎看出了周青臉色不好,張婉晴放平了語氣,道:“但我知道以你的自尊心,肯定不能接受,所以不到萬不得已,我不會去的。”
“婉晴……”周青動情道:“你受苦了。”
“我的確是受苦了,但我希望這個苦都是值得的。”張婉晴美眸一霎不霎地盯著周青,道:“周青,這次的劫難我們度過了,但人生無常,萬一還有下一次呢?如果我們沒有錢,下次又該怎么度過?”
“我明白你的意思。”周青道:“可是你真的不用去上班。”
“周青,能不能別大男子主義作祟了!”張婉晴咬著牙,道:“這件事我已經(jīng)決定了,等果果的病一好,我就去上班!蘇晴已經(jīng)幫我聯(lián)系了一個公司,我下午約了她,談這個事情。”
“老婆!”
“閉嘴!”張婉晴瞪了他一眼,道:“還有,你也別假大空了,整天的理想主義,三維公司是什么級別,你玩的過嗎?周青,我們現(xiàn)實一點,腳踏實地,別去做那些不靠譜的事情!我不想被人一輩子指著我的脊梁骨,罵我嫁了一個窩囊廢!更不想果果以后長大了,提起她的爸爸,抬不起頭來!”
呼呼——
周青捏緊了拳頭,重重呼吸。
這些話,不可謂不重!
張婉晴以前從來沒和他說過!
而這一次,可能是經(jīng)過了果果的事情,還有昨天她卸下自尊去陪酒,讓她一下子就大徹大悟!
可是老婆,你知道嗎?你老公現(xiàn)在有錢,有很多的錢了!
再也不用看別人的臉色了!
周青整理了一下思緒,深深地吸了一口氣,鄭重道:“老婆,其實我想告訴你……”
話到一半,張婉晴的手機卻響了起來,她擺了擺手,看了屏幕一眼就臉色一變,然后到一旁接了起來。
周青無奈,只能將想說的話咽了回去。
幾分鐘后,張婉晴回來了,瞄了周青一眼,道:“我媽打的電話。”
“她還知道關(guān)心果果?!”周青想起這個岳母之前的所作所為和絕情,臉上瞬間浮現(xiàn)起了一個冷笑來。
“她不是關(guān)心果果的。”張婉晴搖了搖頭,道:“你忘記了,這是幾號了。”
“十月二十號……”驀然間,周青想起了什么,道:“后天是你爺爺?shù)纳眨?rdquo;
“是的。”張婉晴揚了揚手機,道:“我媽讓我們后天回去,去參加爺爺?shù)膲垩?,而且,還務(wù)必提醒我,讓你一起去。”
張婉晴的娘家,是張家。
張家在江城雖然不算什么頂級豪門,但也算是大戶人家,她的爺爺張德彪,以前也是開公司的,公司幾十號人,也有近億的資產(chǎn)。后來退了下來,將生意交給了大兒子,也就是張婉晴的大伯打理,現(xiàn)在也算是有聲有色的。
但就是這句話,讓周青更加驚奇了,道:“老爺子的壽宴,我們認識的那一年我去過一次,隨后每年這個時候,她都讓我別去,說我丟人現(xiàn)眼,今年怎么回事?”
“今年不同,是我爺爺八十大壽。”張婉晴也深吸一口氣,道:“周青,我知道你不愿意和我回去,但這一次,于情于理,我們都該去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