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南市。
華國東南行省最邊遠的一座城市,常住人口超過百萬,這里山水相連,風景如畫,與大陸不只是地理位置截然不同,就連體制模式也與大陸不同。
但是這里雖然偏遠,但絕不偏僻,這里經(jīng)濟發(fā)達,魚龍混雜,什么事都會發(fā)生。
晚上10:30分許,17層高的光大公司職工宿舍大樓,兩個搖搖晃晃的身影來到了頂層。
頭頂上繁星閃亮,腳下面萬家燈火。
這兩個人明顯都喝了不少酒。
“王八蛋,憑憑什么?老子辛辛苦苦為他們干了十幾年,立下汗馬功勞……五星杜伊特沒有老子的份……老子知道他媽的那個誰做了手腳,老子板上釘釘?shù)氖陆o老子又弄沒了,都是那個狐貍精……老子跟他玩不了……”
“老葉,小聲點兒。”身后面的人扶著他怕他摔了提醒道。
葉天轉(zhuǎn)過身子,一邊用手比劃著,“兄弟,叫你說,這他娘的也太露骨了吧,這么多年我葉天沒爭過什么吧……今,今年我還可以不爭……但是他們把老子弄上去又弄下來,我的娘的成什么了……是可忍孰不可忍!不過這倒也罷了,他們讓姓朱的上去,挨八挨也挨不著那個王八蛋……不就是仗著姓朱有個好表姐陪成總睡過覺嗎?不要說我們光大公司了,整個天南市誰他娘的不知道??!”
走在前面的那個葉天搖搖晃晃,嘴還在罵不絕口。
“他娘的是夠氣人的,老葉,五星杜伊特早就該非你莫屬了……”而走在后面的隨聲附和著,但是雙眸之中閃著陰鷙的目光。
前面葉天還準備再罵一番,這時到了樓邊兒上,今天晚上喝的太多了,酒入愁腸,這又上了高臺,風一吹,加上剛才那一陣的罵娘,葉天突然覺得胃里上翻,他趕緊扶住了扶手想吐。
葉天往下一看,簡直是萬丈深淵。嚇得他酒醒了一半,胃里的東西又回去了。從小就有恐高癥的他要不是喝了酒,根本不敢到這個地方來。
但是就在他身子要回來的時候,身后的人突然推了他一把,葉天大叫一聲栽了下去……
“你個傻逼可別怪我,要怪就怪張你這張破嘴太沒把門兒的,得罪誰不好,卻得罪了邵總,邵總是什么人,也是你這種人能得罪的?真是心里沒點逼數(shù)……光大公司最老實的人就這樣走了,明天光大就有爆炸性新聞了。”
張釗心里說著,嘴里還大喊了兩聲:“有人跳樓啦,快來人哪……”
黑暗中張釗那張猙獰的臉陰冷地一笑,他喊完扭身跑到了16樓的1608宿舍中。
此時屋內(nèi)空無一人,用手一摳喉嚨,哇哇的吐了一陣子,頓時屋內(nèi)臭氣熏天,刺人的鼻孔,張釗也不管這些了,鞋都沒脫,躺到床上就睡,酒精的刺激他也睡不著,心里仍然在翻騰……
葉天大叫著折跟頭就下來了,別看有17層樓高,這種自由落體幾秒鐘就能到達地面,發(fā)出一聲重物墜地的悶響。
這棟樓中當然還有沒睡的,都在議論今天光大的事,聽到喊聲,趕緊坐電梯跑到樓外來看。
“誰跳樓了?哪有人跳樓……”
“我也聽到有人喊……”
在那兒呢……”借著樓內(nèi)發(fā)出的燈光,他們終于看到了。
“這是誰這么想不開……好像是老葉,趕緊報警……”有人還認出來了,趕緊撥打報警電話。
人越來越多,慢慢圍繞過來。
但是下一刻,葉天又慢慢的做起來了。
在場的人頓時傻了。
這可是十幾層樓高,三十多米,從這么高的地方跳下來,還不得摔成肉餅啊,就是鐵打的也得摔扁了,可是他竟然還能坐起來,渾身上下一點血跡都沒有。
深更半夜的真有種鬧鬼的感覺,嚇得現(xiàn)場足足有好幾十人,頓時鴉雀無聲,戰(zhàn)戰(zhàn)兢兢,不知道是不是詐尸?
然而此葉天早已非彼葉天。
雖然此人也叫葉天,但是此葉天來自古武世界,今年才十八歲,比那個葉天整整年輕了20歲,在那個世界里,他過的是打打殺殺的日子,快意恩仇,俠義江湖,血雨腥風,爾虞我詐,他已經(jīng)厭倦了那樣的日子。
在斗一名盜采花的女淫賊的時候,不幸中了暗算,跌下山崖,再醒過來,竟然是眼前這般模樣。
“這是哪兒?”葉天揉了揉眼睛,他完全來到了一個不同的世界。這里高樓大廈林立,到處都是鋼筋水泥的森林,然而他不知道的更多,這里的一切對他都是一個嶄新的世界,一個在古武世界里難以想象的不可思議的世界。
眼前的人他一個都不認得,借著他從未見過的燈光,他愕然掃過了每一張人的臉,他們的穿戴打扮跟外星人差不多,他詫異的再看自己,原來的穿著打扮都不見了,跟眼前其他人穿著一模一樣。
好半天,葉天才接受了這個事實,自己莫名其妙的來到了另一個世界。
這是怎樣的一個世界???
葉天這么一想,一陣頭疼欲裂讓他昏死過去,呼的一下又倒在了地上。
在場的這些人覺得這才正常了,詐尸過去了,他們眼中的那個可憐的老實蛋已經(jīng)徹底離開了他們,去了另一個世界。
“葉天走這一步太不值了,家中有老有小,還有妻兒,在這樣一個外資公司混,五星杜伊特算什么呢?”
“誰說不是呢?到底還是傻子,別說得一個五星杜伊特,就算直接進了成經(jīng)理又能如何呢?”
“這個傻逼,還真有個性。”
“嘁,有個鳥的個性,他這是借著酒勁,說不定是失足跌下來的,他平時上個樹都不敢,這么高的樓他敢跳,誰信……”
人群中說什么的都有,這時人群中擠過來兩個人,剛才他們4個在一塊兒飲酒的,葉天和那個張釗上了樓,而他們倆到街上以洗頭按摩為名,打野食去了,不過今天沒盡興,提前回來了,就遇到了這種事情。
兩人的酒立即也醒了一半。
“葉天?老葉……”兩個人過來喊了半天,那還有半點反應(yīng),其實他們也知道,這么高的樓跳下來肯定是沒救了。
然后兩個人二話沒說,分開人群,往樓上就跑。
到了1608寢室,一股難聞的氣味撲鼻而來,張釗還在床上呼呼大睡,其實他哪睡得著?
兩個人趕緊把他給推醒了。
“你說什么?”張釗圓溜溜的的眼睛瞪得賊大,“這怎么可能,剛才老葉在這兒躺著……”
張釗那驚愕的臉上,一副不知情和與他無關(guān)的表情。
他趕緊不顧一切地跑到窗戶處往下看,腳下不小心正踩到他吐的那一灘子上,差點被滑倒,下面全是圍觀的人群,正中間的空地上赫然躺著葉天。
“這?……你說,剛才還好好的……老葉怎么能走這一步呢?”張釗說的又急又氣,充滿了惋惜,但是內(nèi)心里卻高興:10萬塊到手了。
這相當于他千里迢迢來打工一年的收入。
劉文強和趙大勇兩個人一臉的苦相,“這下可糟糕了,成總讓我們來勸人,沒想到竟然出了這等事兒……”
這時急救車的呼嘯聲,由遠而近。到了院子里,圍觀的人群趕緊閃躲。
得知葉天是從17樓上跳下來的,接診的醫(yī)生和護士沒抱多大希望,但還是例行公事似的對葉天進行了檢查,看看還沒有生命體征,有沒有搶救的價值。
“病人只是昏迷,其他并無大礙。”
急診醫(yī)生進行了簡單的檢查,望聞問切之后,得出了他本人都難令人難以置信的結(jié)論。
“大夫,你可看清了,據(jù)說他是從17層樓上跳下來的。”
此時連大夫和護士都懵了,接診大夫開始懷疑自己的技術(shù)了,接下來所有來的大夫和護士一起下手,輪流進行了檢查,但是結(jié)論一致:只是臨時性休克,并無大礙。
趕緊拉走搶救!
眾人七手八腳將葉天抬到了急救車上,出了院子,呼嘯而去。
劉文強和趙大勇滿臉不可思議之余,又覺得萬幸:只要人不死,他們就不會受批評,擔責任。
倒是張釗懵圈子了,他聽說葉天還有救,嚇得他差點拉褲子里,但是表面上還裝作萬幸的樣子,幸虧這是上沒人看到他表情的復(fù)雜變化。
這時公司的高層,也都知道此事了。有震驚的,如公司的總經(jīng)理成大偉就是如此,這件事太出乎他的意料了,此時成大偉那胖大的臉上一臉的愕然:這小子怎么能夠……真是添亂!
有覺得不可思議的,副總經(jīng)理趙懷遠搖頭,就這件事他竟然想不開了?從17層跳下來還有救,命真夠大的……
他們當然都了解這個在公司領(lǐng)導(dǎo)層面天天混的非領(lǐng)導(dǎo)人物,一個鄉(xiāng)下來的打工仔,一個性格耿直、老實巴交、只會干活不會順風順水巴結(jié)權(quán)貴的一個傻蛋,不過像他這樣一個三無人士能混到現(xiàn)在這個地步也著實不易。
還有坐立不安的。
比方說公司銷售部的經(jīng)理邵春花此時就如坐針氈,今年才25歲的她生得如花仙子一般,身材高挑,兩腿頎長,天生麗質(zhì),不過此時他那張如花的臉修眉緊蹙。
今天省公司的人來牽頭監(jiān)督,評選他們市公司的五星杜伊特。
這個名分是進市公司領(lǐng)導(dǎo)高層的敲門磚,每年的市公司的推薦名額只有一個,誰都知道這只是走個過場,實際意義不大。但是對別有用心的人來說,這就是一次拉幫結(jié)派的機遇。
盡管這個長袖善舞的女人上下已經(jīng)融通好了,關(guān)鍵時刻讓風突然轉(zhuǎn)向,爆出冷門。但是至少表面上不能出現(xiàn)明顯的亂子,讓總公司知道了端倪,這些年她所做的一切努力都付諸東流,為了滅口,她打算除掉這個老實巴交的傻蛋,這才人為地安排了一場“跳樓”,可是安排的天衣無縫,竟然出現(xiàn)了狀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