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于自己的親媽,夏安可是十分舍得,加上這錢來得也容易,加上經(jīng)理童文良唱雙簧,舍不得夏安胡亂花錢的劉慧并沒有發(fā)現(xiàn)其中的貓膩。
一瓶八十年代的柏翠莊園,價值就在二十三萬左右,更別說其余的菜品,甜點。
曹俊銀行卡里的區(qū)區(qū)十萬塊,一瓶酒的錢都不夠,在他的信誓旦旦下,劉蕓先把錢扣了再說。
于是乎便出現(xiàn)了,劉蕓這位新主管微笑提醒曹俊銀行卡錢不足的那一幕,讓曹俊整個人傻眼懵逼。
許久,才從難以置信的目光中反應過來:“怎么可能余額不足,我這張卡里可是有十萬塊啊。”
“你自己看吧。”劉蕓指了指電腦,故意遮擋了一部分,柜臺外的曹俊連忙趴著伸長脖子看了眼。
心里面臥槽一聲,還真是余額不足。
立馬一個念頭出現(xiàn)在腦海里,這張銀行卡還有副卡,并且綁定了手機,應該是他同伴有急需把錢用了,或者暫時轉(zhuǎn)到了別的地方。
真的是,也不跟他提前打個電話,或者發(fā)個消息,害得他在這里出丑。
連忙掏出那張獨屬于他的信用卡,有些慶幸剛好把錢還上,否則今天不但要出丑,還會露餡。
刷卡,輸入密碼,扣錢。
十幾秒鐘后,劉蕓臉上的笑容絲毫不變地開口:“你好,曹先生,你的信用卡十萬元額度已經(jīng)完全透支,請問你還有別的銀行卡或者現(xiàn)金嗎?因為你還需要支付五萬六千才行。”
“什么?你TM在跟我開玩笑吧。”曹俊急的頓時冒出了粗話,整個人的脖子一下子粗了一圈,并且通紅。
一雙眼睛死死盯著劉蕓:“我要舉報,我要投訴,你們開黑店,這是在搶劫。”
“我們這里可是正規(guī)店,這位客人點了一瓶八十年代的柏翠莊園,二十二萬八千,還有菜品,加上你自己的賬單一共是二十五萬六千七百,給你免去七百,銀行卡加上信用卡,你一共支付了二十萬,還剩下五萬六千,這是賬單你可以自己看。”
不可能。
瞪圓雙眼,一下子急搶過賬單的曹俊,一雙手在顫抖。
江雪則一下子瞪圓雙眼,右手捂著張大的嘴巴,直勾勾盯著夏安,腦子里全都是不可思議,不可能。
曹俊也差不多,不過在好不容易反應過來之后,曹俊的第一反應便是吐血,二十二萬八的紅酒啊,他這輩子也只敢在腦子里想一想,或者站在櫥窗外面看幾眼。
那是他不敢奢望的頂級紅酒啊,夏安竟然點了一瓶,還喝了??
心里面一下子有一萬頭草泥馬。
想著自己剛才羞辱嘲笑夏安窮的那些話,剎那,曹俊感覺劉蕓的話,如同是在他臉上狠狠打了一巴掌。
說好的窮學生呢?
曹俊那一刻在懷疑,究竟他是騙子,還是江雪與夏安,才是合伙騙得他團團轉(zhuǎn),像個白癡的更牛逼騙子?
劉蕓可沒有曹俊那么多想法念頭,微笑著催促:“先生,請你選擇繼續(xù)支付剩下賬單的方式。”
這一刻,曹俊很想來一句,老子支付尼瑪逼。
租車,租奢侈品,租房子,這些花了他很多的錢,雖然陸陸續(xù)續(xù)騙到了一些錢,可用起來也快。
錢用的越多就余越難以回頭,除了繼續(xù)騙下去,盼著自己能遇上一個稍微有錢點的傻逼女人外,別無選擇。
五萬六,現(xiàn)在就算把他給賣了也拿不出來啊。
可偏偏這時候,夏安很平淡地來了句:“急什么,曹先生可是開公司的,一個月純收入四五十萬呢,對吧,曹先生。”
老子對你大爺。
這句話,曹俊幾乎差點控制不住地怒罵出口,事到如今也沒有別的辦法,只能厚著臉皮開口反悔。
“那個他點的餐跟我沒關(guān)系,我那桌才一萬多塊,他點的餐他自己負責,你把錢退還給我。”
“退還?曹先生你在開玩笑吧,東西吃了可沒有退款這一項,剛才是你信誓旦旦開口說替這位先生結(jié)賬的,而且我們還確認了一次,要錢?你自己去問這位先生拿吧,可現(xiàn)在,如果你想要賴賬的話,那么,保安!”
隨著劉蕓的聲音,兩個身材魁梧的保安走了過來,目光很不友善地盯著曹俊,摩拳擦掌。
“放心,我們是文明餐廳,不過如果你不付錢的話,那么我就只能報警,讓警察來處理。”
劉蕓不知道夏安底細,因此不介意把事情鬧大了,當著她眼中漂亮的女人江雪,讓曹俊顏面丟盡。
身為一個女人,她很清楚,如果在這種場合顏面丟盡的話,大多數(shù)男人都會在女人心目中的地位涼涼。
正當這時。
一個男子有點匆忙地走了進來,在他身后跟著兩男一女。
“曹總,我不小心車子撞了人,并不算很嚴重,不過對方要三萬塊醫(yī)藥費,誤工費和損失費,我沒錢,只能帶來見你。”
男子是曹俊的同伴,租車半年已經(jīng)花光了他身上為數(shù)不多的錢。
跟車子相撞的是電動車,在沒有監(jiān)控的情況下,對方訛上了他。
因為騙錢,根本不敢報警只能選擇私了,帶著對方的女婿兒子來問曹俊要錢。
在他看來,三萬塊買個平安已經(jīng)很劃算了。
“曹總是吧,我媽現(xiàn)在人已經(jīng)到醫(yī)院了,三萬塊如果你不賠,我們就等我媽傷勢養(yǎng)好,然后再來談醫(yī)藥費,誤工費,現(xiàn)在的醫(yī)院進去都是錢,要是養(yǎng)個一兩個月,只會讓你花費更多的冤枉錢,不是嗎。”
這是赤裸裸的威脅敲詐,可偏偏讓曹俊是一點辦法都沒有。
錢,他現(xiàn)在也很想要錢啊。
目光落在了夏安身上,心里面想著,這個夏安該不會是在吃霸王餐吧?
卻見夏安拉著他媽要走,連忙阻攔:“站住,你們把錢還給我,否則今天別想走。”
“還什么錢?是你硬要給我們結(jié)賬的,反正你這么有錢,就當做好事吧。”
“夏安,你趕緊把錢還給曹先生,那可是二十萬啊。”
夏安一聳肩膀:“江老師,你都說那是二十萬,你覺得我跟我媽拿得出來嗎?實話跟你說吧,家里已經(jīng)窮得揭不開鍋,做夢都想來米其林餐廳吃一頓,于是乎借錢弄了身像樣的衣服。”
“我都想好了,反正還沒有滿十八歲,判刑坐牢不會太嚴重,我媽病重也不會重判,當然坐牢其實也不錯,至少一日三餐不會餓肚子,說不定還能引起社會關(guān)注,給我跟我們捐款呢。”
拿錢出來是不可能的。
這個騙子不說吹噓他一個月四五十萬嗎,加上左右還有兩個保鏢站在,夏安一點都不心虛。
三十六計走為上計,讓這個騙子自己去哭吧。
哭窮完之后,還不忘提醒:“那個曹先生,你衣服不說一萬多的阿瑪尼嗎,手表十萬塊的勞力士,不如壓在餐廳這里,既可以抵債,還能把三萬塊錢給賠了。”
曹俊想要把夏安給弄死,要是真買得起十萬塊的表,他還會到處裝富騙錢?
心急如焚,后悔,很后悔!
說完,夏安拉著他媽劉慧繼續(xù)走人。
早已經(jīng)聽兒子說過的劉慧不打算多管閑事,劉蕓示意保安攔住曹俊別讓他跑,實則是在讓夏安走人。
看著夏安越來越遠的腳步,曹俊急了,大喊著:“別走,你別走,還錢啊,還我錢啊……”
然而根本沒用。
江雪沒懂,誤以為曹俊是心疼那二十萬,于是乎好心好意地開口:“曹先生,要不你先把錢給了,明天我?guī)闳W校找夏安。”
心里面江雪明白,這錢根本是要不回來的,除非逼著夏安跟劉慧拿命抵債,心里面對夏安的那種不滿和憤怒,達到了極致。
曹俊立馬將注意打在了江雪身上,努力鎮(zhèn)定地笑道:“江雪,你有沒有錢,先借我墊付,今天出門急就帶了一張銀行卡和信用卡,最主要是我們做期貨,最近資金進行交割,過個三五天我馬上還你,本金加利息。”
江雪一臉為難:“我身上就一千多,要等發(fā)工資才有錢。”
一千多。
曹俊差點老血噴出來。
這個女人這么漂亮竟然這么窮?媽的,這次真的是連棺材本都賠進去了。
瞬間也想到了三十六計走為上計。
強擠著笑容:“這樣,那我回去拿一下,你能不能在這里等我一會兒,我這塊價值十萬的勞力士你替我拿著,最多一個小時絕對趕回來。”
江雪一番猶豫,點頭,劉蕓并沒有阻攔,那幾個要賠償?shù)?,見江雪這么漂亮,也沒有懷疑。
可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兩個小時過去了,曹俊依舊不見半點人影。
江雪沒急,可要賠償?shù)娜思绷耍?ldquo;都這么久了,那個曹什么的怎么還沒有回來,這樣,美女,你把手表壓在餐廳,讓餐廳先給我們?nèi)f塊,你在這里繼續(xù)等,怎么樣?”
“我打個電話問問。”
三秒鐘后,電話響起提示:您撥打的電話已關(guān)機……
無論怎么打,電話始終都處于關(guān)機狀態(tài),讓一直沒有產(chǎn)生過懷疑的江雪內(nèi)心第一次出現(xiàn)不安,握緊掌心的手表,遞給劉蕓:“這表能不能抵押在你這里?”
劉蕓接過手表仔細查看,又電腦上進行比對,然后可以很肯定地回答:“這是一塊高仿的加假表,它最多值一千塊。”
這話,對于江雪,簡直猶如晴天霹靂般。
手表是假的,曹俊電話打不通。
突然間明白,原來她錯怪了夏安,那個曹俊真是個騙子。
可現(xiàn)在明白的太晚了,她被曹俊坑了,無論餐廳還是要賠償?shù)娜?,如果找不到曹俊肯定會問她要錢?
怎么辦?
要是有錢,她怎么可能會急著找有錢人相親啊。
瞬間,那不斷涌出來,失控的委屈,慌張,讓作為一個女人的江雪,柔弱地哭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