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揚正在樓下陪著萱萱玩,好容易萱萱因為有了一個大玩具,不在拒絕和他親近,張揚自然不會放棄這個機會,這時候突然接到了劉衛(wèi)東的電話:“喂,請問是張先生嗎?”
其實這個電話早在張揚的意料之中,他知道劉衛(wèi)東遲早都會打過來,因為陸陽的病情在他心里裝著呢。如果沒有他的靈氣續(xù)命,陸陽恐怕也就是這幾天的事兒了。他倒不是不可憐這個孩子,實在是上一次他的靈氣不夠用了。
“什么事兒?”張揚對著手機冷冷地說道。
“張先生,實在不好意思,今天您找我的時候,我因為生意上的事情不順心,所以態(tài)度不是太好,我打電話過來也沒有別的事兒,就是覺得自己有些忘恩負義太不應該,所以向您致歉。”
“接受你的歉意,掛吧。”張揚心里冷笑了一下,那邊出了什么事兒難道他心里不清楚嘛。這家伙到了現(xiàn)在居然還在跟他?;印K运⒓淳蛼鞌嗔穗娫???墒请娫掚S即又響了起來,但張揚直接就給掛斷了。
“馬德,居然敢掛斷我的電話,多少年了沒有人敢掛我的電話了,我竟然要對一介草民卑躬屈膝,簡直就是奇恥大辱,氣死我了。”電話對面的劉衛(wèi)東對著劉薇咬牙切齒,氣的臉色都發(fā)青了,就好像跟張揚有殺父之仇奪妻之恨一樣。
“哥,為了你的外甥你就再忍耐一下吧,我知道你忍辱負重不容易,可是我們以后一定會連本帶利的拿回來的,委屈您了。”劉薇眼淚汪汪的攥緊了拳頭,只覺得哥哥受的侮辱實在太大了。
“好吧,我忍了。”劉衛(wèi)東覺得自己特別偉大,為了自己的外甥,他能一再忍受跟窮人打交道的屈辱,實在是難能可貴,于是他揉了揉自己的面部肌肉,重新露出一副笑容,而后再次給張揚打了過去。
連續(xù)被掛斷了五六次之后,過了半個小時張揚終于接電話了,劉衛(wèi)東忍著氣笑道:“張先生,我們之間是不是有什么誤會,您為什么一直都不肯接聽我的電話,我真的沒有別的意思——”
“不好意思,我剛才正在陪著女兒玩呢,我女兒剛剛睡著,我才有時間聽電話。”電話里傳來了張揚懶洋洋的聲音。隨后他看了看床上已經(jīng)睡著的萱萱,在她的小臉上輕輕捏了一下。女兒是他在這個世上最珍貴的東西。
馬德,陪著女兒玩就可以不接聽我劉衛(wèi)東的電話,把我劉衛(wèi)東當成什么人了,簡直就是大逆不道。
劉衛(wèi)東睚眥欲裂的咬了咬牙齒,裝出笑聲說:“哦哦哦,原來是這樣啊,難怪呢。”
“那我掛了。”
“張先生,不要,我,我的話還沒有說完。您看您現(xiàn)在有沒有時間,我和我妹妹為了感激您,決定要請您吃頓飯,您能賞臉嗎?”
“劉衛(wèi)東!”電話那邊的語氣突然嚴厲了起來,張揚怒道:“別給臉不要臉,我聽你的廢話已經(jīng)聽夠了,在我面前還敢玩花拳繡腿,如果在不說實話,以后再也休想打通這個電話。”
“別別別。”劉衛(wèi)東感覺自己身上出了一層汗,嚇得他趕忙實話實說:“張先生,我我我,我錯了,您真是活神仙啊,居然能猜到我的用意,沒錯我打電話過來是有求于您,因為我的外甥陸陽又發(fā)病了,醫(yī)院里的醫(yī)生束手無策,我沒辦法才給你你打電話的。”
“那你為什么剛開始跟我拐彎抹角?”張揚語帶威脅的問道。
“我我我,我,我不好意思——”
“你不是不好意思,我看你是不打算繼續(xù)花錢了吧。但是我可以明確地告訴你,我張揚從來不做虧本的買賣,你跟我?;記]有用,只有拿出錢來,我才會出手救你的外甥,就這樣吧,我掛了。”
“不不不——”劉衛(wèi)東大聲的喊道:“張先生,錢對我們劉家來說根本算不了什么,您需要多少只管說個數(shù)字出來,我一定會滿足您的要求的。我們劉家有的是錢,求你了。”
“哦,是這樣嗎?”張揚陰笑了一下:“如果你一上來就是這樣的態(tài)度,也不用耽誤這么半天時間了。那么既然你這么說,我也是個痛快人,這樣吧,你再給我一個億,陸陽的病,我?guī)湍銖氐字魏谩?rdquo;
一個億!馬德,這個窮鬼真是太狂妄,竟然獅子大開口,世界上的錢都這么好賺,還有窮人嗎?劉衛(wèi)東的心里氣得發(fā)抖,表面上卻說:“張先生,只不過是區(qū)區(qū)的一個億罷了,我們劉家不會在意這點錢的,我們可以答應——”
“少廢話,我信不過你的為人,讓我給你的外甥治病也可以,現(xiàn)在就給我的賬戶上打款,你知道我的賬號,我等著你的打款短信。”說完,張揚果斷的掛斷了電話。等他抬起頭來,正好看到陳欣怡端著一盤子水果呆愣楞的站在門口看著自己。
“欣怡,你怎么啦?”
陳欣怡做了個深呼吸之后,才慢慢的走了進來,將水果放在電視柜上,坐在沙發(fā)上看了張揚一眼。
“張揚,你,你這樣做是不是太冒險了。你離開燕京的時間太長了,只怕還不知道劉家兄妹是個什么樣的存在吧?”
五年前,劉家兄妹還沒有這么狂妄,張揚的確是沒有聽說過他們,不過他早就已經(jīng)看清楚了他們的真面目,可他還是笑了笑:“你想說什么?”
“張揚,我不知道你這五年時間里面到底經(jīng)歷了什么,學到了多少東西,但我知道你的醫(yī)術(shù)的確很厲害,伸伸手指頭就能把萱萱的絕癥治好,可是你已經(jīng)找劉家要了五千萬,我覺得差不多了,怎么剛剛又要一個億。我擔心,就算劉家再給你一個億,之后他們也一定會找你要回來,而且你性命難保。你現(xiàn)在是有女兒的人了,做事情不能不考慮后果,萬一他們要是傷害萱萱該怎么辦,我看不如算了,咱們見好就收,你把那個孩子治好,不要收錢了吧。五千萬,夠我們以后好好生活的了。”
“你也太膽小怕事了吧。”張揚嘴角上翹,露出個陰冷無比的笑容:“你還記得外面那些有錢人是怎么踩我們的嘛,我這么做只不過就是以牙還牙罷了,我想讓他們懂得一個道理——窮人并不好惹。這樣他們以后才知道該如何的做人,難道我這樣做不對嘛。”
“可是,可是,富人的確不好惹,我,我,害怕。”陳欣怡的全身忽然一陣發(fā)抖,眼神中出現(xiàn)了恐怖的光芒,仿佛她之前經(jīng)歷過什么刻骨銘心的打擊一樣。這些張揚全都看在眼里。
忽然張揚厲聲問道:“欣怡,你現(xiàn)在還不肯說實話嘛,靜怡她到底是怎么出事兒的,你說?”
“張揚,你沖著我吼什么,我,我不是說過不讓你再糾結(jié)以前的事情,過去的事情就讓它過去吧。我,我,我不知道,我什么也不知道。”陳欣怡的身體抖動的越發(fā)厲害了起來,簡直就跟篩糠一樣。
張揚越發(fā)覺得靜怡的事情沒有這么簡單,忽然站起來一臉陰沉的說:“欣怡,你難道真的不想給姐姐報仇,難道真的想要讓她在九泉之下難以瞑目嗎?不是的話,你就告訴我實話。”
“我不是那個意思。”陳欣怡倒吸了一口冷氣:“我只是覺得,萱萱好不容易有了親生父親,而我們現(xiàn)在也有了五千萬,應該過一些安穩(wěn)的日子,我們可以離開這個噩夢一般的城市,到一個安靜的地方生活,這不是很好嘛。如果你非要追究以前的事情,那我,我們肯定會再次跌入噩夢之中的,你斗不過他們的。”
這話幾乎是變相的承認了靜怡的事情另有隱情,張揚一時之間竟有些失去了理智,忽然走過去抓住了陳欣怡的衣領(lǐng),眼中就像要噴出火來:“欣怡,快點告訴我,我一定要知道,一定要知道。”
陳欣怡被張揚的手勒的差點斷氣,咳嗽著喊:“你,你,你弄疼我了,我,我要,我要斷氣了——我說,我說。”
張揚這才意識到自己太孟浪了,趕忙松開雙手,嘆息著說:“對不起欣怡,我失態(tài)了,我向你道歉,但是請你相信我,我絕沒有一點想要傷害你的意思,我怎么可能傷害靜怡的妹妹呢。”
“咳咳,給我倒杯水——”陳欣怡急促的咳嗽道。
張揚趕忙去給她倒了一杯水,看著她喝下去,臉色也慢慢的恢復了紅潤,在她的后背上輕輕地拍打了兩下:“對不起,欣怡。”
“張揚,你剛才差點殺了我。好吧,我就把事情告訴你,但我仍然希望你聽完之后,能夠不要沖動,甚至是忘了以前的事情,帶著我和萱萱離開這里,以后我們再也不要回來了。我姐姐,她不會愿意看到萱萱面臨任何危險的。”
張揚狠狠的說:“我發(fā)誓,我的女兒絕對不會面臨任何危險,她的一生都會平平安安,世上沒有任何力量能夠傷害她分毫。欣怡,這樣子你可以放心了吧。”
陳欣怡盯著張揚看了一會兒,從他的眸子里他看到了張揚的誠意,心里頓時踏實了一些。不過她還是誤會了,她覺得張揚剛才的意思,像是答應了他,知道真相之后就離開這里。
于是陳欣怡嘆息了一聲說:“沒錯,我姐姐的確是被人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