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哥合上了棺材,“情況不太好啊。老爺子已經(jīng)有尸變的前兆了。”
“?。?rdquo;羅老板被嚇得臉上的肉都在抖,同時也不忘罵道:“他媽的敗家娘們,真是成事不足敗事有余!”
現(xiàn)在罵也沒用了,只見九哥搓著手,我還納悶這是什么意思。
羅老板一介商人,又怎會不懂這些道道,“九哥,只要老頭子安生沒事,我愿意再多出十萬塊錢就當(dāng)是辛苦費了。”
“那行吧”九哥緩緩道:“今晚我們就坐鎮(zhèn)著靈堂,就算尸變,老頭子怎么出來我也讓他怎么躺回去。”
羅老板接連鞠躬,“那就麻煩九哥了。”
“另外,今晚你們一家人最后出去住。到時候怕煞氣沖撞到你們。”
“好好好。那我們明早再回來。”剛才估計羅老板也看到了老爺子的樣子,答應(yīng)了九哥之后三步并做兩步溜走了。
偌大的別墅,此時安靜了下來。
也沒外人在場了,九哥脫了皮衣,露出了一間運動背心,“熱死老子了。”
我心想九哥也真是夠拼的,為了氣質(zhì)熱的跟個孫子似的。
“坐著干啥啊,我看外邊不少吃的呢,一塊摟點去。”
九哥帶著我來到了院子里,長長并列的餐桌上擺放著招待賓客的精致吃食。
我面前的大水晶盤裝著一盆冰,冰上放著紅紅的生魚肉。這就是什么三文魚?
“九哥,這生的就是三文魚???”
九哥走過來,“啊。吃啊。這玩意貴著呢。”
九哥搞了塊檸檬,擠了點汁在生魚片上,一口就干進(jìn)了嘴里。
我看九哥臉部表情十分豐富,問道:“好吃嗎?”
九哥吧唧著嘴,“這玩意也沒那么好吃啊,算了,有錢人的世界咱不懂,還是吃其他的吧。”
九哥一頓胡吃海塞,而我則是對這些吃食興趣不大。九哥吃的差不多之后,我們找了個位置坐了下來。
“九哥,如果剛才那個羅老板不加錢你還會幫他嗎?”
“那指定不能啊。咱又不是做慈善的。”
雖然我也知道錢很重要,但是我還是說道:“那不幫他,萬一尸變了怎么辦。”
九哥被我問的直搓臉蛋子:“我不知道你小子咋就這么道義,但是這個社會就是這樣的。你對別人道義,不代表別人就會多感謝你知道嗎?有利益才有交情。”
我點了點頭,又想起老頭子曾對我說,修道者降妖除魔乃是職責(zé)所在??赡苓@就是每個人的信念不同吧。
我們坐到大概十二點的時候,九哥突然捂著肚子,“媽的,感覺鬧肚子呢。”
我估計是剛才他吃的太雜了。
“我去趟廁所啊,你先看著點。”
九哥去廁所沒兩分鐘,棺材里突然發(fā)出一陣陣膈應(yīng)的聲音。
是那種撓木頭的聲音,吱嘎吱嘎的聽著十分難受。
撓了一會又安靜了下來。
就在我以為沒啥大事的時候,砰的一聲棺材板被由內(nèi)往外掀開了!
羅老爺子半邊身子完全長出了黑色的毛發(fā),右邊的眼珠子都成了藍(lán)色的。他坐在棺材里嗅著鼻子,聞著聞著他便看向了我,吼了一聲,跳出棺材直奔我而來。
我趕緊解開了木劍的裹布,擋了一下羅老爺子朝我抓來了雙手。
他干枯的雙手指甲很長,泛著烏黑色的光澤,看起來十分鋒利。
我不敢托大連忙拉開身位,羅老爺子一擊落空,有些惱怒的吼了起來,雙臂猛然朝我甩了過來。
我手持木劍斜劈迎上羅老爺子,隨即木劍上傳來一股巨力震得我虎口發(fā)麻。
沒等我緩過勁來,羅老爺子雙臂一抬,直接給我抽飛了三四米。
這尸煞的力氣真大,之前的狐妖和它比起來簡直就是弟弟玩意。
我一個翻身爬起,手中木劍紅光乍現(xiàn),我對著羅老爺子直刺而出。
“吼!”羅老爺子胸口正中一劍,他爆發(fā)出了巨大的力氣直接把我甩飛了出去。
我在地上滾了好幾圈才停下來。羅老爺子被我一劍刺中胸口之后不痛反怒立馬便朝我撲了過來。
“別愣住啊,繼續(xù)捅它胸!”九哥不知道啥時候上完廁所回來的,他正站在了一旁,饒有興致的看著我和尸煞打斗。
捅它胸不是沒道理的,尸煞的命門便是胸口。
我撿起木劍,心中頓時空靈,就是這種狀態(tài)。
“死!”
這種頓時空靈的狀態(tài)被老頭子稱之為劍意,我的秘密就是我沒有修為,我只有劍意,但是我的劍意直達(dá)二品往上!
噗呲。羅老爺子被我刺了個透心涼,瞬間便軟倒在地,半邊身子的毛發(fā)迅速退化,煞氣也在減退。
同時我也幾乎力竭,坐在地上大口的喘著粗氣。
九哥扶起了我,拍了拍我的肩膀說:“你小子最后這一招有點東西啊,我都看不懂。”
九哥顯然對我的先天劍意有所難以琢磨,我一筆帶過含糊道:“還行吧。”
“這家伙給你牛逼的,你要不要去靈堂插會腰去?”九哥拍了一下我的頭笑罵道。
解決了羅老爺子,沒啥事我和九哥回到別墅,找了個客房倒頭就睡。
第二天上午,羅老板先是打了個電話跟九哥確定沒事,這才回到別墅。
出殯落葬都是定好了時辰的,用不著我門操心九哥帶著我就先回靈靈堂了。
晚上的時候羅老板十分守信的把錢打給九哥了。
之后半個月店里都是些買佛像,算八字什么的,都是九哥三言兩語就給忽悠了。而我沒事做就練劍,我感覺我的劍意應(yīng)該在二品往上,卻不知道具體是什么境界。反正就是蒙頭練習(xí)就完了。
這天,一上午都沒生意。
九哥便不想營業(yè)了,“走,小生,出去給你整身帥氣的行頭去。”
“行啊。”
九哥帶著我來到了市區(qū)一個商業(yè)廣場,我們先是吃了頓中飯,然后去商城,九哥輕車熟路的帶著我來到了男裝區(qū)不由分說就給我挑了件皮衣。
我一試,捂得跟孫子似的。“九哥,我能不能自己選兩件?”
九哥讓我轉(zhuǎn)了兩圈道:“我看就這挺好的啊。挺符合當(dāng)下流行審美的。”
我連繼續(xù)推辭的機(jī)會都沒有,九哥直接叫銷售員給包起來了。
買完衣服我們就準(zhǔn)備回靈靈堂了,剛出商場,發(fā)現(xiàn)旁邊不遠(yuǎn)處圍了一大群人。
我們仔細(xì)一看,在商場旁五層的樓頂,一個年輕女孩正坐在天臺邊緣。
這是要跳樓。
九哥給旁邊一騎著小電驢的大叔遞了根煙問:“這小姑娘是咋了啊。”
大叔八成也是路過看熱鬧的,“不知道啊,都在那有一會了。年輕人估計八成是跟家里人賭氣呢,不大會真跳。”
此時樓下已經(jīng)有消防隊的人開始準(zhǔn)備安全氣墊了。
“還不跳啊。無聊。”
正所謂看熱鬧不嫌事大,人群里一個滿頭黃毛,流里流氣的青年嚷嚷道。
這小青年起哄,不少人居然也跟著說起了類似的話。
聽到下面看熱鬧的人起哄,那個小姑娘哭著吼道:“我都這樣了,為什么你們還是要逼我?我不活可以,你們也都得和我一起死!”
說完小姑娘一躍而下。
幾秒鐘后砰的一聲悶響。
“臥槽。”九哥楞了一下,叼在嘴里的煙都掉了。
小姑娘跳到了安全氣墊之外,趴在地上的她身下很快便滲出了大量的鮮血,整個人抽搐著還沒斷氣呢。
一個離得近的年輕小警察被濺著不少血漿,直接跳起來就罵娘了。
九哥瞇著眼睛緩緩道:“紅衣裹身,血煞橫生。這難搞哦。”
我也才注意到這女孩穿的紅色連衣裙。
跳樓橫死之人,本就怨氣難消,一但紅衣裹住怨氣,就會發(fā)生煞變,很容易變成厲鬼害人。再加上女孩之前的話,極有可能變成厲鬼害人。
“她這樣會煞變的。”我驚呼道,她要是煞變成厲鬼,肯定會殺人的。
九哥攤著手,表示事不關(guān)己道:“天塌下來個高的頂著,難不成你還想去給她做個人工呼吸補(bǔ)救一下?”
補(bǔ)救一下?我腦子一轉(zhuǎn),這女孩還沒死透,如果能把她的紅衣扒下來,怨氣會消散會多,煞變的可能性也會減小。
修道者遇還未害人的邪祟,需盡力而為去阻止其害人。老頭子的話在我耳邊響起,我頭腦一熱便沖了上去。
“你小子要干啥!”九哥一把沒拉住我,一個趔趄。
那個被濺了血的小警察見我沖過去,一把攔住了我。“案發(fā)現(xiàn)場,閑人免進(jìn)!”
“來不及解釋了!”我一把推開了他,來到女孩身邊,手掐劍指道:“姑娘恕我冒犯了!”
說完我便迅速脫去了女孩的紅色連衣裙......
“咔嚓咔嚓。”
我做完這一切之后,發(fā)現(xiàn)好多拿著照相機(jī)的記者正對著我猛拍呢。圍觀的人也發(fā)出不少鄙夷的聲音。
“媽的,竟然敢推我。”那個被我不小心一把推倒了的小警察黑著臉,瞪著我道:“我懷疑你不僅惡意襲警,還企圖猥瑣逝者身體!”
“給我把他帶回去!”小警察說完,立馬有人給我拷上了手銬。
“我不是故意的。我如果不脫她的紅衣服,她會煞變成紅衣厲鬼的!”我急忙解釋道。
小警察瞟了我一眼,罵道:“傻子吧你。還紅衣厲鬼呢,我人稱小閻王,有種讓她晚上來找我盤盤道。”
這時,我清晰感覺到旁邊的女孩尸體里散發(fā)出一縷冰涼的氣息滲進(jìn)了小警察的身體,看來該發(fā)生的還是發(fā)生了。
小警察突然一個激靈,并且打了個大噴嚏??伤麉s絲毫不在意道:“誰罵我啊。”
九哥這時好不容易才從嘈雜的人群里擠了進(jìn)來,罵道:“你咋那么沖動!多管閑事干啥??!”
罵完我,九哥笑呵呵的給小警察低了根煙道:“不好意思啊,小兄弟,這就是個誤會。你是哪個分局的,我跟你們上邊的人認(rèn)識,能不能通融通融。別跟我這弟弟計較。”
小警察鼻孔朝天道:“我爹是市局長,關(guān)系頂天了,你認(rèn)識誰都不好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