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邊出租車上的蘇靜瑤,上車后就給母親打了電話。
“喂,媽……”
蘇靜瑤剛開口,李蘭樺的聲音就打斷了她:“靜瑤啊,你現(xiàn)在在哪呢?我跟小川一塊兒吃飯呢,小川說我投的這幾只股票從目前走勢上來看,很有可能會賺大錢咯!咱們小川就是能干,你啊,找個時間好好跟小川坐下來聊聊天,培養(yǎng)培養(yǎng)感情!”
“媽,不說這個了。你能不能把上個月來家里吃飯的李叔的電話給我一下?”蘇靜瑤急聲問道。
“你要老李的電話干嘛?”李蘭樺警惕問道。
“江誠打架被警察帶進了派出所,你不說李叔的兒子是在江海市警察局里上班的嗎?我想讓李叔幫忙疏通疏通。”
“什么?那個廢物被抓進去了?太好了!”李蘭樺聽到這話,語氣中充滿興奮,隨后嗤聲道:“不過靜瑤啊,那個廢物被關(guān)進派出所關(guān)我什么事???!我還巴不得他做一輩子的牢房呢,這樣你也就解脫了!”
“媽,江誠畢竟是你女婿……”
“狗屁的女婿!女婿我只認小川一個人,別的人根本不能入眼!”
蘇靜瑤心寒。
她剛要掛掉電話,母親那邊又罵了江誠幾句后,突然語氣一轉(zhuǎn),說道:“剛才小川說了,他可以幫忙找人把那個廢物從派出所里撈出來,但事后你必須和他兩人一塊單獨吃個飯。”
“不用他幫忙。”
“靜瑤,你好好想想。那個廢物是因為打架斗毆被關(guān)進去的,至少得關(guān)上個十天半月吧?拘留所里這么多流氓混混,萬一那個廢物被人不小心給弄殘了腿腳,下半輩子可就不好過咯!”
“媽……”
“就一塊吃頓飯而已,又不讓你掉塊肉。”
蘇靜瑤聽到這話,內(nèi)心是抗拒的,但想到江誠的處境,咬了咬牙答應(yīng)下來:“好,我答應(yīng)你。”
派出所,訊問室。
吳振榮拿著記錄本在做筆錄,例行問完江誠的基本資料,直入主題問道:“把今晚行暴的過程描述一遍。”
“往趙小巧身上潑了三杯酒水,又踢了她一腳!”江誠笑著回答。
吳振榮眼神冷下來,呵斥道:“動機?”
“看她不順眼!”
“真是狂妄!”吳振榮猛拍桌子,站了起來,眼神憤怒地直視江誠:“現(xiàn)在是法制社會,喊打喊殺成何體統(tǒng),何況還是一言不合就要毆打他人?!根據(jù)治安管理處罰法第四十三條,毆打他人、故意傷害他人身體,處罰五日以上十日以下拘留,并處罰兩百至五百的罰款!但看你態(tài)度有些惡劣,處罰五百罰款,拘留時間提至十五日!有沒有問題?!”
“我沒問題。”江誠臉上掛著笑容。
“沒問題就簽下名!”吳振榮把筆錄調(diào)轉(zhuǎn)方向推向江誠,江誠看都不看一眼,拿起筆齊刷刷寫上自己大名。
吳振榮把筆錄檢查一遍,把筆錄收起來,讓同事過來帶江誠去拘留室,自己走出訊問室來到外邊的侯問室。
侯問室里的趙小巧等候多時,她看到吳振榮過來,連忙起身問道:“姐……吳警官,審訊得怎么樣了?”
“嫌疑人供認不諱,按照處罰法,處罰五百罰款,拘留十五日!”吳振榮回答道。
“太好了!”
趙小巧興奮得難以自已,那張覆滿粉末的臉上,浮現(xiàn)出囂張而得意的笑容。
吳振榮對此無奈搖頭:“我已經(jīng)打電話給你姐讓她過來接你了,你在侯問室休息一會兒,她應(yīng)該快到了。”
“讓她回去吧,我晚上還有安排。”趙小巧有點不耐煩道,一想起今晚能與夢中男神翻云覆雨,她內(nèi)心欲望像是決堤的水壩,一發(fā)不可收拾。
趙小巧打發(fā)了吳振榮,從派出所走出來,同時她心里就開始盤算著接下來怎么弄死蘇靜瑤那個賤女人!
就在這時,她的手機響起。
趙小巧以為是梁超的電話,結(jié)果拿起來一看,竟然是她頂頭上司廖經(jīng)理的號碼。
她疑惑廖經(jīng)理大晚上的怎么突然打她電話,但還是很快接通了,語氣風(fēng)情道:“喂,廖經(jīng)理,有什么事要吩咐的嗎?”
“趙小巧!你想害死我???!”廖經(jīng)理憤怒的咆哮聲在趙小巧耳膜邊響徹。
趙小巧被廖經(jīng)理吼懵了,舌頭打結(jié)道:“廖,廖,廖經(jīng)理,您這是,怎么了?”
“怎么了?你還有臉問我怎么了?”廖經(jīng)理怒氣沖天道。“你告訴我,你是不是惹了一個叫做江誠的人?!”
“???”趙小巧更懵了。
“你就回答有還是沒有?!”
“啊,有,有。只是廖經(jīng)理,是這個廢物先招惹我……”
“別管誰招惹誰,趙小巧我告訴你,你馬上過去跟江誠道歉,祈求到江誠的原諒!剛才徐總親自打電話罵我,他說那個江誠以前救過他的命,要是江誠身上少了一根毫發(fā),別說是你屁股底下的位置了,就連我他媽也得跟著卷鋪蓋走人!你應(yīng)該知道徐總的手段,他想要你在這行業(yè)吃不下飯,不過動動手指頭的事!聽到?jīng)]有?!”
“聽,聽到了。”趙小巧腦袋嗡嗡作響。蘇靜瑤那個廢物老公,怎么突然跟徐總扯了上關(guān)系?
他們口中的徐總,就是江河美妝公司的總經(jīng)理徐恩。
事情過程是這樣的,二十多分鐘前王伯接到江誠發(fā)過去的短信后,就立馬打電話給徐恩把徐恩罵了個狗血淋頭。徐恩心情郁悶,就把怒氣發(fā)泄到市場部經(jīng)理廖經(jīng)理身上,廖經(jīng)理又往下一層,就直接找上了趙小巧。
趙小巧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時候掛斷電話的,她只知道,自己的腦袋像是被人用鐵錘敲開一樣,差點爆炸了!
不可能!
江誠那廢物怎么可能認識徐總?!
但是事實擺在眼前,如夢方醒后的趙小巧,不得不選擇相信。
她想起廖經(jīng)理的話,連忙擇身返回派出所。
進入職場剛?cè)甓嗑彤?dāng)上國際公司的市場部主管,那是多少人羨慕的榮耀與光環(huán)??烧l知道她為了能夠爬到這個位置,無數(shù)次付出了女人自有的青春與身體,無數(shù)次把底線交到那些男人的手上,被他們踩在地上狠狠蹂躪。
雖然她知道向江誠低頭很難堪,可這點尊嚴對她屁股底下的職位來說,算個屁啊?
江誠被關(guān)押進了拘留室。
拘留室只有七八平方米,有四張床,目前這間拘留室里只有江誠一人。
江誠坐在木板床上,手指頭輕輕敲打著膝蓋,在心里默數(shù)著數(shù)字,在他數(shù)到9的時候,趙小巧從外面橫沖直撞沖進來。
趙小巧趴在拘留室的鐵欄上,對江誠強顏歡笑說道:“江誠,剛才我出門吹冷風(fēng)冷靜下來了,再怎么說你畢竟是靜瑤的丈夫,我不看僧面看佛面,等會就跟姐夫申請撤銷對你的控訴吧!”
“不用了,我們不熟。”江誠冷冷道。
趙小巧臉色一僵,勉強扯出笑容:“拘留室的環(huán)境不太好,不適合過夜,我這么做也是為了你好。”
“沒事,我吃得了苦。”
“江誠……”
“是不是接到了電話?想跑過來求我原諒?!”江誠笑瞇瞇說道。
趙小巧被江誠戳破臉面,內(nèi)心羞怒,咬著牙讓臉色保持和睦,說道:“江誠,冤家宜解不宜結(jié),我跟靜瑤畢竟同學(xué)一場,你別把事情鬧得這么僵。我正式跟你道歉,報警抓你是我的不對,但你之前也潑我酒出氣了,咱們就此翻篇了好不好?”
江誠看著努力在忍氣吞聲的趙小巧,他雙手抱胸戲謔道:“既然你這么想,那就翻篇吧。不過我覺得這里的空調(diào)不錯,晚上睡覺應(yīng)該很香,就暫時不打算出去了!”
“江誠,你到底要怎么樣?!”趙小巧有些坐不住了。
江誠看著她,笑吟吟道:“你有沒有聽過一句話?請神容易送神難?既然你親手把我送進來,那么就看看你能有什么樣的能力,把我送出去了。”
“江誠,你別太過分了!”
“既然覺得我過分,那你走吧!”
趙小巧哪兒敢走,她氣勢瞬間弱下來,咬牙說道:“你到底想要我做什么?你說,只要能滿足你,我都可以。就算你想要跟我睡……”
“打?。?rdquo;江誠鄙夷地掃了她一眼。“我家靜瑤比你好不知多少倍,我會看上你這種女人?!勸你還是把你骯臟的心收起來吧……我要你做的事情很簡單,明天早上,去清照公司登門道歉。”
趙小巧感覺到江誠鄙夷的眼神,暗地里握緊拳頭。
你這個廢物不過是一只狐假虎威的臭狐貍而已,真把自己當(dāng)大人物了?
當(dāng)然這話她不敢在這時候說出口,低頭說道:“好,我明天會準時過去的,而且今晚讓人準備好美容產(chǎn)品渠道的合作合同!”
“找人過來開門吧!”江誠見目的已經(jīng)達到,伸了個懶腰,從木床上站起來。
趙小巧連忙找來吳振榮,說兩人私下已經(jīng)和解了。吳振榮疑惑歸疑惑,還是按照規(guī)矩,把江誠從拘留室放出來。
十分鐘以后,江誠從看守所里出來。
就在這時,一輛寶馬X6停在江誠的面前,后座車門打開,蘇靜瑤從上面下來,看著江誠帶有一絲關(guān)切之意,問道:“沒事吧?”
“沒事。我又不是殺人放火,能有什么事?。?rdquo;江誠搖頭,隨后問道:“你怎么來這兒了?”
“要不是靜瑤過來,你這廢物還能從看守所里出來?白眼狼就是白眼狼,永遠不知道感恩!”寶馬X6副駕駛傳來嫌棄聲音,隨后丈母娘那張刻薄的臉從車窗里探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