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黑?。?！”
我大叫一聲，拔腿就往里沖，卻被福爾迪一把拉住。
“你放開我！”我使勁甩著被福爾迪拉住的手臂，轉(zhuǎn)臉對臟老頭叫道：“你他媽放了他??！”
臟老頭看了我一眼，神色嚴(yán)肅的問福爾迪，“怎么帶外人來了？”
福爾迪聳聳肩膀，“她不是外人，并且，你關(guān)著的是她朋友。”
“這地方只有你和司令知道，剩下的全死了，你看著辦！”
臟老頭用渾濁的眼珠盯著我和福爾迪，表情不像開玩笑。
“魔巴，人是我?guī)н^來的，我不但不能讓她死，而且還得讓你放了她朋友，你需要功力深厚的鬼煉你的丹藥，可以換一只，放了他，給我個面子。”
福爾迪看來真想幫我。
“呵呵呵...你說什么呢？福爾迪。功力深厚的鬼那么好捉？說換就換？何況這只老鬼是自愿的。”臟老頭用緩慢的聲音否定福爾迪。
我聽著他們的對話，目光卻一直停留在老黑身上，他不時的猛搖頭，嘴里咕嚕著什么，表情很痛苦，四肢不停的掙扎，他聽不到我，也看不見我，看得我胸口一抽一抽的痛。
福爾迪和臟老頭還在辯論著放不放的問題，我已經(jīng)等不及了，抽出手杖，集中意念向縛著老黑的柱子揮去，一道紅光閃電般擊向老黑上方的柱子，發(fā)出轟轟的巨響，濺起大片的火花，但柱子只晃了晃，老黑聽到這聲巨響定了定神，向我看過來，“丫頭??？你怎么來了！唉呀！快回去！”他氣若游絲，但是語氣十分堅定。
“老黑！別怕，我來救你了。”我哽咽著又向柱子發(fā)起第二輪攻擊。
臟老頭突然站起身，不知道從哪里拽出一塊破紅布向我頭上蒙過來。老黑大喊，“丫頭！躲開！”我一骨碌滾到水潭邊，臟老頭面目猙獰的走過來，從兜里又掏出三塊骨頭樣的東西，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向我擲過來，這三塊骨頭分別奔著我的頭、心口、丹田的位置飛過來，我身子一扭，躲過了下面兩塊，但有一顆直接打到我的額頭上，力道之大，使我額頭上頓時起了個大包，疼的我哇了一聲。臟老頭看我在不遠(yuǎn)處揉著大包，惡狠狠的看他，他驚訝的瞪大了眼睛。
“你是什么人！？震魂骨為什么對你沒用？！”
“震你媽X?。?rdquo;我撿起骨頭向老頭打去，我也挺有準(zhǔn)頭，三塊中的一塊打到他左肩膀上，感覺老頭晃了幾下，但很快緩過來。
“你又罵人，真難聽。”福爾迪翻了我一個白眼后，突然扭住老頭的胳膊，一伸腳把老頭撂地下了，這場景特別像街頭小流氓欺負(fù)老弱病殘。正當(dāng)我想繼續(xù)看熱鬧的時候，老頭抽出一只手，把剛才的破紅布一下扔在了福爾迪的頭上，福爾迪頓時癱軟倒地，老頭站起身，捏起紅布中間向上一拉，紅布包著雞蛋大小的物體被老頭揣進(jìn)了上衣口袋。
我看著福爾迪被老頭瞬間KO，恐懼由心而生，“福爾迪！你醒醒！”
“別喊了，攝魂布已經(jīng)把他魂魄收了，現(xiàn)在他就是一具死尸，叫不醒的。”
老頭的話真真兒的把我嚇了一跳，這個變態(tài)就這么死了？！
“福爾迪跟你的關(guān)系不是很好嗎？你就這么把他殺了？！”
“比起得道成仙，誰都不重要。”老頭陰險的笑著。
面前的老頭心性殘忍，每件法器都無比邪惡，招招致人死地，看來我的勝算不大，后悔沒等師傅來再行動，目前我得想好如何保命。在我正在想轍的時候，老頭已經(jīng)步步逼近，他從衣服里抽出了一把匕首，匕首上銹跡斑斑，上面隱隱的有一層黑霧纏繞。
這老頭本行估計是收破爛兒的，破紅布，狗啃剩的骨頭還有這把上銹的匕首，哼，不管你多惡毒，嘗嘗我高端大氣的亡魂之杖吧！
舉起手杖，心中默念，開始召喚跟我建立了聯(lián)系的鬼魂們。沒過一會兒，我跟臟老頭同時聽到石門外有騷動的聲音，我的鬼到了！
老頭先是一驚隨后一臉邪笑，“嘿嘿嘿，還會召鬼呢？看來我真小瞧了你，但你想的太簡單了，這間暗室我早已封印住了，鬼是進(jìn)不來的，你就把這當(dāng)成你的墳?zāi)拱桑?rdquo;
“大膽！敢對毗琉璃出言不遜！”一聲斷喝驚得我跟臟老頭都一哆嗦，定睛一看，我笑出了聲，“哈哈哈，老頭兒！你的封印真不怎么著。吳三爺、大姨、瘦大叔，見到你們很高興！”
老頭吃驚的到處觀望，并沒看見人，他迅速從旁邊的一堆草灰燼里抓了一把，往自己的臉上身上涂，涂完后，老頭的眼睛直了，他頂著一張花貓臉，驚訝的看著我的三個“護(hù)法”。
“你們、你們怎么進(jìn)來的？！”
“哼！雕蟲小技！”吳三爺冷哼了一聲。
我對著吳三爺?shù)裙砉傲讼率郑?ldquo;多謝三位及時趕到！”
“亡魂之杖的召喚，任何鬼魂都不敢違抗，更何況毗琉璃用意念傳令。”吳三爺跟我寒暄著。
我心里暗想，要知道手杖還有傳呼功能，我得省多少事。
“好！那你們馬上殺了這老頭！”我一改客套，直接給三鬼派了個殺人的活兒。
“這......”吳三爺他們面露難色。
“怎么了？殺不了？”我皺了皺眉。
“不不，殺得了，只是會有損我們的修為......”吳三爺三人跪倒在地。
“......”我這仨護(hù)法難道是擺設(shè)嗎？！我挺生氣。
“毗琉璃，我們幫您把其他鬼魂引進(jìn)來可否？”吳三爺觀察我的情緒。
“好吧。”我應(yīng)允下來。
吳三爺做事雖油滑，但也能積極發(fā)揮主觀能動性。
只見他屏氣凝神間，暗室墻壁上現(xiàn)出一尺多寬的黑洞，黑洞逐漸擴(kuò)大，大小到一人多高時，眾鬼魂摩肩接踵，蜂擁而至。
臟老頭一直試圖阻撓，但苦于大姨和瘦大叔的控制，動彈不得，只有眼神里透出深深的惡意和驚恐。
鬼魂們撲向魔巴，并未造成傷害，因為我并沒有附加給鬼魂意念力，對眾鬼擺了擺手，“大魔巴，你死之前把我的朋友先放了吧。我可能抬一抬手幫你超度，不然你這陰間路可不好走。”我指了指斗志昂揚的鬼魂們。
臟老頭瞪著渾濁的眼珠，陰邪的笑了，“我死了，這幫蝦兵蟹將也擋不了我的路！”
“這話說大了。”吳三爺用手拖著肥下巴走近臟老頭，抻頭看他。
臟老頭頓時沒聲了。
“怎么樣？放不放？！”我厲聲問。
老頭低頭想了會，“好吧。”
我示意大姨和瘦大叔停手，臟老頭擺脫了控制，緩緩向老黑走過去，他猛然掏出破紅布包裹的橢圓形物體用力拋向深潭，繼而沖到福爾迪旁對著尸體的嘴吐出一塊發(fā)光的物體，然后倒地，斷了氣。只見福爾迪在老頭身下緩緩睜開眼，推開臟老頭站起身，有些木楞的打量著四周。
“什么情況？”我緊張的看著這幾秒內(nèi)發(fā)生的事情，問吳三爺。
吳三爺緊皺眉頭，“換魂！”
“擦！”我瞬間明白了。
“殺了這男人！”吳三爺語氣篤定。
“這......”我有些犯難了，福爾迪雖然可恨，但是殺了他量刑有些過重，何況他現(xiàn)在真心悔過在幫我，這臟老頭太陰損了！
我命令眾鬼不要輕舉妄動，徑自走到福爾迪身邊，“你是誰？”
福爾迪愣了愣，仿佛傻了一樣看著我，“我...我是小鹿！”說完賣萌的歪頭看我。
“噗...”我實在沒忍住，“吳三爺，這又是什么情況？”
“...他過渡魂魄時泄漏了一些，傻了...”
我看著在洞里蹦蹦跳跳的福爾迪很無語，轉(zhuǎn)頭問吳三爺，“把他的魂魄撈上來吧，剛才被老頭扔水里了。”
“暫且不，他的魂魄如再泄漏，歸位時，還是傻子，等你師傅來。”
我點點頭，“吳三爺，怎樣能把戴青救下來，那個光柱我打不動。”
“你說的這個光柱是萬年月光的精華存儲下來形成的實體，陰氣比你的亡魂之杖還要重，以陰克陰當(dāng)然無效。”
“那怎么辦！戴青都快沒命了！”我看著老黑，心里著急。
“雖然是萬年陰氣，但想熬化這只老鬼怎么也得一年半載，他不會沒命的，還是等你師傅來吧。”
“等等等！他到底什么時候能來！”我開始有點生五老頭的氣了，這么多天了，老頭也不知道在家鼓搗什么呢！
“五師傅在等陰陽交替的那個時辰。”
“你們都出去吧，我在這陪著戴青。”我不耐煩的擺了擺手，“把這只小鹿想法帶走。”
眾鬼見我心情不佳，很快散了，大姨用一根草棍兒引著“小鹿”走了。
我坐在水潭旁邊看著老黑，“老黑，堅持住，我一定想辦法救你。”
老黑抬起臉沖著我擠出一絲笑，“丫頭，我沒白疼你...回去吧啊，乖...”
我擦了下眼淚，搖了搖頭，脫了鞋跳進(jìn)潭水向老黑游去。
“丫頭！你干嘛！快上去。”老黑看我下了潭，有些著急。
我游到離老黑最近的一塊洞壁凸起的石頭邊，雙臂發(fā)力支著身體上了石頭。抹了把臉上的水，甜甜的對老黑笑著，“我就在這陪你，我們一起等我?guī)煾怠?rdquo;
老黑看著我，眼睛里溢滿淚水。我也看著他，邊笑邊流著眼淚。
“老黑，咱倆好久沒下盲棋了，殺一盤？”
“來吧！”
“”
“”
“”
“完了完了，我現(xiàn)在真是下不過你了，認(rèn)輸！”老黑表情憤慨但言語里透著愉悅。
“哈哈，我不好欺負(fù)了吧！別失落，長大也有好處，就是可以保護(hù)老黑。”
老黑的眼里再次出現(xiàn)淚水，“好，不管你長多大，老黑也都會護(hù)著你。”
我再也壓不住心中悲傷心疼的情緒，放聲大哭，石屋里回蕩著我的哭聲。
“老黑，等咱這回脫險了，你去投生吧，我親自送你。”我一邊大哭一邊對他說。
老黑也哭出了聲，“不走，我得陪著我丫頭。”
“這不是你的世界，這兒太危險了。”
“不怕，守著你我心里踏實。等我丫頭老了，你爸媽也不在了，多孤獨啊，我得陪著你。等你生命結(jié)束了，還得陪你一起走，往陰間的路，丫頭自己走太寂寞。”
“老黑...”我再次放聲大哭起來。
這時，從光柱兩端游移過來兩束冷白的光，在老黑身上交合，老黑的身體瞬間抖動，面色更加青黑，他大口喘著氣，“丫頭，別看...”老黑強(qiáng)忍著痛苦，不想讓我擔(dān)心。
我看著這一幕感覺自己的心臟被疼痛和憤怒燒的就要裂開，實在無法坐視旁觀了，一個猛子從石頭上扎入水里，露出頭后大喊一聲，“我他媽不信我沒辦法?。?rdquo;
沒等老黑說什么，我屏住一口氣，潛下水潭，費力的在水里睜開眼仔細(xì)觀察潭底的情況，這根光柱一直通到很深很深的地方，潭水也深不可測，如果向下探尋末端，除非帶著潛水器材。改了主意，游向光柱，越靠近光柱越感覺潭水刺骨的冰冷，接近一米范圍內(nèi)，水里已經(jīng)有了冰碴，身上針扎一樣刺痛，我伸手觸碰光柱，“嗤...”指尖傳來巨大的疼痛，伴隨著渾身麻木，陰氣的寒冷無法用語言形容。
“你乃四陽之人......”突然想起老黑曾經(jīng)說過的話，眼睛頓時一亮，我渾身摸索著尖利些的物品，最后摸到衣服上的一處金屬裝飾物，一把撕下來，對著手心狠狠的一劃，頓時，紅色的血煙霧樣在水里蔓延開，腳下緊蹬幾下，將手掌牢牢的俯在光柱上，我感覺到從手掌傳遞到全身的冰凍感，心臟立刻被凍的不會跳動，呼吸也要停止了，陰氣海量的從傷口涌入身體，當(dāng)我感覺意識就要模糊的時候，胸口忽然傳來劇烈的灼燒感，隨之發(fā)散全身，我感覺身體脹的就要爆炸了，手腳在水里亂蹬，在頭露出水面的瞬間，我無法抑制的嘶吼，聲音之大，震得頭腦一片混亂，手心的傷口瞬間噴出大量的血，全部打在老黑腳下的光柱上，鮮血不斷噴涌的快感，讓身體的脹裂消失，我在水里喘著粗氣，看著眼前的光柱從慘白變成冷藍(lán)色，明顯黯淡了很多，抬眼看老黑，老黑大滴的淚水無聲的滴到水面，泛起一圈圈的小漣漪。
我沖著他笑，“你看，有用...”
“丫頭，你再這樣，我就自毀魂魄?。。?rdquo;老黑怒吼時噴出的淚水打在我臉上，皮膚像被火燎了下。
“老黑，我能感覺到你的眼淚！”我渾身無力，但老黑突如其來的真實感令我激動萬分。
我向老黑游近，伸手努力夠著老黑的腿，當(dāng)觸碰到他的時候，指尖像是穿過了一層絹紙，雖然很微妙，但真真實實的觸感震顫著我的全身。我喜極而泣，“老黑...哈...咱倆以后能對打了...”
“打，等我下來就打你，嗚嗚...”
由于大量失血，我感覺一陣陣暈眩，身體也寒冷異常，艱難的游到凸起的石頭旁，費了好大力氣上去，整個人癱在石頭上。老黑恨恨的瞪著我，嘴角還在抽泣，但面色好了許多，光柱許久沒有游移過來煎熬他魂魄的白光。我欣慰的看著他呵呵的笑，暫時控制了局面。
在邪惡的石屋里一呆就是幾天，魔巴有儲存的食物足夠我糊口，我寸步不離的守著老黑，也了解了他為何被抓來。
原來在月城事件時，司令傳令魔巴控制于畫的行動，于畫事先料到，提前請老黑過來拖住魔巴，老黑為了我能在安全的情況下順利救出左琦，跟魔巴達(dá)成了協(xié)議，讓魔巴不要限制于畫暗中保護(hù)我的行動，答應(yīng)他事情結(jié)束把自己的魂交給他熬制長生的靈藥。他用犧牲自己，保護(hù)了我，救了左琦，也讓所有枉死的學(xué)生們重見了天日。
手表的日期指向了1月4號，在洞里已經(jīng)五天了，看著指針不停的旋轉(zhuǎn)，心里未免有些焦急，感覺自己像是陷入了深不可測的淵，完全隔離了外界，雖然老黑在，但洞外還有很多我眷念的人。
老黑看我有些坐立不安，說：“丫頭，你先出去吧，問問你師傅什么時候到。”
我看了眼柱子，“我怕這根柱子再傷你。”
“沒事兒，你用四陽血壓制住它了，一時半會的傷不到我。”
我點點頭，“好，我這就出去給師傅打電話，看他出發(fā)了沒。”
鼓搗了半天大魔巴的石門開關(guān)，終于打開了，搬了塊石頭倚住，出了石屋。坐上石床又是一通捅咕，石床終于緩緩上升，暗暗對自己的偵察能力贊揚了一番。
出了洞穴，刺眼的陽光令我陣陣眩暈，綠樹藍(lán)天的色度好似比以往濃了許多。走了幾步覺得氣血兩虛，踩著虛浮的步子回到竹樓，剛進(jìn)院子，就見于畫瘋了一樣從樓梯上沖下來，一把把我抱在懷里，聲音有點顫抖，“回來了，回來了...”我沒有拒絕他的懷抱，反而覺得他溫暖的胸口很舒服，在洞里的幾天里，自己不也時常想起這個人嗎？
“好了，我回來了，我得趕緊給師傅打個電話。”
“好，好...”于畫的手臂松了松，目光停留在我蒼白的臉上，他眼里的淚水未干，又涌出了一些。
坐在車上，于畫讓我靠著他的肩膀睡一下，我順從的睡著了，很香甜，甚至做了個夢，夢見跟汪天在海邊堆沙子，堆砌了好高好高，像一座城堡，正當(dāng)我踮著腳想在城堡的穹頂上插上一面小旗子時，一個大浪打來，沙子城堡轟然崩塌，我一個激靈猛然清醒。車子早已停在商業(yè)區(qū)的電話亭邊，于畫看我睡的香沒有叫醒我，我揉了揉發(fā)麻的手臂，示意要下車。
師傅的電話好久沒有接聽，我不停的撥打，終于在三十分鐘后，聽到了五老頭氣喘吁吁的聲音，“夏塔，我到了！在機(jī)場。”
“太好了！師傅，我這就去接您，您就在那等著。”今晚子時就是初七，五老頭如期而至，老黑這回有救了！
迅速給爸爸打了個電話，報了平安，告訴他我外出寫生、搜集素材，年前趕回去一起過春節(jié)。爸爸嗔怪著養(yǎng)了個野丫頭，愉快的掛了電話。
見到五老頭的時候，我和于畫都愣了，一個小老頭背了個比他還大的包，零七八碎的手提袋也有三五個。
“師傅，您這是打算移居？”我勉強(qiáng)提著最小的兩個包，往車上搬。
“我怕遇見大麻煩，還是自己的東西用著順手，就都拿著了。”五老頭邊囑咐于畫和司機(jī)輕拿輕放一邊用眼睛斜瞄我。
“你是不是自己行動了？！”
“我的四陽血很管用啊，壓制住陰氣了。”我趕緊在老頭面前顯擺一下。
“胡鬧！那陰氣是萬年月光精華，你只是血肉之軀，就不怕陰氣入體遇四陽血后，身體炸裂而死？！”
“是感覺要炸了，但是沒死，嘿嘿。”
“你這丫頭就是命大！再這么魯莽不一定會出什么事！”
我擺擺手示意五老頭上車，“緊急時刻，顧不得那么多。”
于畫跟紅部上下通報了聲，夏塔的爺爺來看孫女，五老頭被安排在離竹樓比較近的一棟房子里。我急著救老黑，推了司令吩咐的宴席，草草的給五老頭找了些吃食喂飽，就等著天黑人少的時候進(jìn)洞了。
趁著于畫出去辦事的工夫，五老頭神秘的在我耳邊說，“丫頭，這個男人才是你命中之人。”
我心里一驚，對五老頭一瞪眼，“別管閑事！快收拾裝備。”
五老頭神秘兮兮的笑著，“命定的可不好改，不認(rèn)不行...”
“認(rèn)什么認(rèn)！汪天才是我男朋友！救完老黑，還得趕緊回去找他呢！出來這么久了，他都生氣了！”說完這些話，眼睛有些酸。
五老頭不做聲，只是搖了搖頭。
房門當(dāng)啷一聲被撞開，把我和五老頭都嚇了一哆嗦，黛西氣勢洶洶的走進(jìn)來，伸手把我推坐在椅子上，“我可找到你了！福爾迪晚上跟你出去，回來變得瘋瘋傻傻的，你說！這是怎么回事！”
“......”我實在不知道怎么跟她描述當(dāng)時的狀況，難不成告訴她那個“小鹿”不是福爾迪，福爾迪在水潭里？以她西方人的思維模式，估計解釋一宿也未必能懂。
“你說話?。?！”黛西看我不出聲有些發(fā)狂，又想過來推搡我，被正好進(jìn)來的于畫拎著衣服領(lǐng)子扯到了一邊。
“別在這胡鬧，快滾！”于畫厲聲訓(xùn)斥她。
“福爾迪瘋了，因為這個女人！你怎么還在袒護(hù)！”黛西有些怕于畫，但是心里確是有氣，不吐不快。
“黛西，福爾迪會好的，也就這幾天，跟你解釋你也不會明白，回去好好照顧他吧。”我走到黛西身邊拍了拍她的肩膀，表示安慰。她打掉我的手，沖出房間，真不知道這洋妞怎么對我這么大的敵意。
五老頭在一邊嗤嗤的樂，“吳老三告訴我，這邊兒還上演了換魂這么一出戲，沒換利索，丟了一些。”
“嗯，吳三爺他們呢？”
“損修行的事就不讓他們做了，打發(fā)他們看我的古董店去了。”
“師傅你這么宅心仁厚的減員，人手夠不夠啊？”我從頭到腳打量著袖珍小老頭。
“大膽頑徒！竟瞧不起師傅！今晚我就給你露一手！”五老頭吹胡子瞪眼的沒感覺嚴(yán)厲，反倒萌態(tài)十足。
夜色已深，我?guī)е謇项^、于畫背起裝備向后山走去，路上我用手杖不斷的召喚鬼魂，五老頭一回頭，被身后浩浩蕩蕩的鬼魂大軍嚇了一跳，揉了揉綠眼睛說：“唉，行了，行了，人多了不好組織。”聽見五老頭說，于畫也回頭看了一眼后面的大陣勢，低頭悶笑了幾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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