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個正派的人,就不會送你票了,一看就不像是個好人,鬼鬼祟祟的模樣!”
許芳華見許正義質(zhì)問他們老爸,于是便站出來講了起來,并且還拉著許芳齡一起,而許芳齡則默不作聲,
其實她這會心里對她爸和她姐的言辭是有些不認可的,因為她總覺得初次見到李鐵國的時候,他不是這個樣子,
而且在接觸的過程中,她也感覺李鐵國不應(yīng)該是那種壞人,可很多事情穿在一起后,又讓她感覺不太好,
所以她就不再說話了,而至于許爸聽完許正義的話后,則批評了他一頓,說看人不能光看表面,要看里子是什么樣的人,這個李鐵國同志,還是不要再接觸的好,
而李鐵國回到宿舍躺下后,心煩意亂,甚至有些想哭,可他的性格又不是那種遇見事情就要表現(xiàn)出來的人,曾經(jīng)很多的苦難,他都自己一個人抗過來了,
所以這件事情就算讓他心里很難受,可他仍舊一直默不吭聲,等到深夜的時候,他披上了被子,直接就睡著了,
等到次日清晨醒來后,李鐵國也不再去想昨晚的那些話了,出門就奔著工地去了,雖然有些時候他獨自坐著的時候,還會走神的去想,但過了一周后,漸漸的他也算淡忘了許多,包括許芳齡這個人,
而在大年三十的晚上,由于李鐵國打小就是個孤兒,所以段里很多人對這個情況也都了解,
于是領(lǐng)導(dǎo)和同事還有曾老三都要拉著李鐵國回見過年,只是李鐵國自己一個人過年都習慣了,而且鐵路本來過年也有輪班的,
因此他就當是值班的了,晚上的時候拿著一小盒的甜果子,蹲在整備那邊的空地上,一邊吃一邊心里合計,等這年過完后,估計上級批示的水泥和磚應(yīng)該就能下來了,
到時候他可就有的忙了,所以現(xiàn)在多想想怎么操作,也有好處,只是在大年三十的這天晚上,許正義突然來段里找李鐵國了,給了他帶了一小袋餃子,說是自己家包的,讓李鐵國嘗嘗怎么樣,
李鐵國看見許正義來了,心中倒是很溫暖,可餃子卻被他給拒絕了,原因是他吃不習慣這些,而且他也吃過晚飯了,而許正義堅持了一會后,無奈的從段里出來了,看見許芳齡后,搖了搖頭,無奈的笑了笑,倆人似乎也都理解李鐵國為什么不吃,
過了大年初六后,段里面的一切工作有正常運行了,上面批示的水泥和磚也下來了,于是李鐵國便自己帶著人去磚廠和水泥廠,用小推車往回拉這些東西,用了幾天之后,水泥和磚就全都拉回來了,
“趙工長,你看水泥和磚都拉回來了,咱們什么時候開始打地基???”
李鐵國坐在一堆磚塊上面,滿臉大汗笑呵呵的問趙建軍,這個時候由于已經(jīng)配合工作有些日子了,所以李鐵國似乎已經(jīng)承認趙建軍的工作能力比他強了,不單是拆庫房,包括打地基和搞建筑,
李鐵國聽了趙建軍的分析后,也不得不佩服人家工長師傅,很多知識和道理,雖然課本上沒有,但人家卻也說的頭頭是道,包括上煤臺蓋多高,地基大概需要打多深等等,這些趙建軍都有所估量,
“這事兒你和我可決定不了,這事兒領(lǐng)導(dǎo)交到你手里了,你趕緊去問問領(lǐng)導(dǎo)啊!”
趙建軍聽完李鐵國的話后,笑呵呵的指了指二層小樓,對于和李鐵國這些日子里的接觸,趙工長對李鐵國有些欣賞了,他這個人平時話不多,可干起活來認真仔細,而且比誰都勤快,基本每天都是最后一個走的,是個很能干實事的人,怪不得領(lǐng)導(dǎo)很喜歡他,
而李鐵國聽完趙工長的話后,點了點頭,也笑了笑,隨后便轉(zhuǎn)身朝著二層小樓跑了過去,等進了領(lǐng)導(dǎo)的屋子后,領(lǐng)導(dǎo)一看見李鐵國來了,于是便好像知道他有什么事兒一樣,
“準備打地基了?”
“對啊,領(lǐng)導(dǎo)您看什么時候開動比較好?”
那個年代挖掘機基本沒有,所以打地基挖坑全靠人工去挖,于是領(lǐng)導(dǎo)思慮了一會后,告訴李鐵國今天就開始,注意安全,等一會段領(lǐng)導(dǎo)會去現(xiàn)場看看,工作強度不要太過于大,
李鐵國聽完領(lǐng)導(dǎo)的指示后,干脆的點了點頭,之后轉(zhuǎn)身便出了屋子,回到現(xiàn)場之后,李鐵國率先找了個鏟子,在地上劃了一圈,在這之前他和趙工長早就算好了,所以領(lǐng)導(dǎo)一同意,李鐵國直接就可以開干了,
“趙工長,這么大的面積,對吧!”
“嗯!”
李鐵國規(guī)劃好需要動土的面積后,看了看趙建軍,趙建軍朝著地上看了看,之后點了點頭,
而李鐵國見趙建軍也點頭了之后,便獨自一個人掄起了鏟子,也沒有去吩咐別人一起干,一個是他覺得自己沒資格吩咐別人,另一個他也覺得自己大干一個月,也能挖的差不多,
而趙工長見李鐵國說干就干,還沒有叫別人一起來,于是回頭看了看不遠處正賣呆的整備工人們,而整備工人們這會也正朝李鐵國這邊看,雙方臉上似乎都有些不理解,好像李鐵國的行為有些太奇怪了,
“你不叫幾個人和你一起干?”
“不用不用,這一共也沒有多少!”
李鐵國見趙工長問自己了,于是便抬頭擺了擺手,之后自己繼續(xù),而事實上,雖然李鐵國嘴上說是沒有多少,可如果一個人干的話,一個月都費勁能結(jié)束,
“都來?。?rdquo;
趙建軍見李鐵國自己一個人拎著鏟子,還說不需要別人一起,于是便回頭朝著自己班組的工人喊了一句,而那些工人師傅聞言便相互看了一眼,順手拿起自己的一些鏟土工具,大部分都是木筐,鏟子很少,
等工人師傅們?nèi)甲哌^來后,看著李鐵國干的很賣力,于是便都沒有說話,很默契的各自拿著工具就挖了起開,那會干工程其實就跟農(nóng)家院自己蓋房子似的,沒有那么多的說法,而工人師傅在家哪個沒蓋過房子啊,
所以干起來也都是得心應(yīng)手,速度很快,都很賣力,而李鐵國見這么對人都來幫自己,抬頭看了一圈,沒有說話,低下頭更加奮力的鏟土了,鏟子掄的更高,就好像不知道累一樣,于他而言,感激并不需要說出口,只要記住就好,
北方大年過后,天氣依舊很冷,土地也被凍的有些發(fā)硬,而李鐵國和工人師傅們穿著棉襖,吐著哈氣,一干就是一整天,原本寒冷的天氣,李鐵國硬是累出了熱汗,甚至太熱的時候還把棉襖脫了,直著穿著背心干,
而硬邦邦的土地很快也就被挖了大坑出來,等到天黑了后,李鐵國自己一直干到十點多才回宿舍,回去的時候他已經(jīng)搖搖晃晃得了,腦袋有點發(fā)懵,也有點發(fā)熱發(fā)脹,好像是受了風寒,
并且那一天他累的也有些直不起腰來,可臉上卻是慢慢的滿足感,也很欣慰,感覺照這個速度用不了一周,基本地基就能挖出來了,
只是讓他沒想到的是,第二天一早上,他醒了后,整個人都癱瘓了,腦袋就像要炸開了似的,嗡嗡直響,鼻涕像清湯一樣,嗓子又干又痛,半天都站不起來,
而且腿還發(fā)麻,腰發(fā)酸,一動就全身疼,尤其是胳膊上,肌肉就好像撕裂開了一樣,之前他開火車,體力活最多就是鏟煤,一程下來,雖然也累,可卻遠遠不及昨天那樣的勞動強度,再加上風寒感冒,他好像有些支撐不住了,躺著都很難受,但他還能堅持,可就這么干了快一周后,李鐵國終于堅持不住了,站起來都費勁,在中午的時候,拖著身子,神志迷離,裹著大棉襖搖搖晃晃的去了工地上,找到趙建軍后,說是先停一天,而趙建軍一看見李鐵國這個狀態(tài),頓時懂了,
“小國同志,你可不能再這么干了啊,你雖然年輕些,底子還,可這樣會落下病根的,而且扛不住的,這樣,我送你去醫(yī)院!”
趙建軍一邊開口說李鐵國,一邊拉著他的袖子,朝院外走了去,而李鐵國這會則搖了搖頭,說自己休息休息就好了,不需要去醫(yī)院,
于是便轉(zhuǎn)身朝宿舍走去了,而趙建軍看他這個樣子,是肯定不會和他去醫(yī)院了,于是便給他送到了宿舍,并且還給他打了壺熱水,取了幾片感冒藥,
李鐵國自己躺在宿舍里,吃了藥,昏昏沉沉的就睡著了,等到下午醒了的時候,已經(jīng)三點多了,而李鐵國這會則好像更加難受了,渾身出虛汗且發(fā)燙,之后四肢無力,還有點惡心想吐,
“睡醒了!咋樣啊?”
曾老三這會躺在床上,原本他半個月都沒來了,而今天趙建軍告訴他李鐵國病了后,他就來了,
“你咋來單位了啊?”
李鐵國沒想到屋里還有個曾老三,于是便扭過頭看了看,
“想你了唄!”
曾老三撇了李鐵國一眼,在那邊點了根煙,也不管李鐵國生病聞煙味不舒服,
“去醫(yī)院!”
李鐵國聞到曾老三的煙味后,連續(xù)咳嗽了幾聲,隨后冷靜了幾秒,半做坐了起來,看那意思是想讓曾老三帶他去醫(yī)院,
而曾老三心里很清楚,李鐵國和別人可能會死撐面子,硬扛著也不說不去醫(yī)院,但在他面前就有什么說什么,畢竟屋住了好幾年了,
“收拾收拾,我騎車子帶你去!”
曾老三起身講了一句,隨后便叼著煙出了門,等過了一會之后,李鐵國便坐在曾老三自行車的后面,朝著市醫(yī)院去了,至于為什么沒有去鐵路醫(yī)院,是因為李鐵國堅持不去,好像不太好意思,而曾老三也懂,于是便直接朝著市里去了,
等到了醫(yī)院后,李鐵國說了說自己的情況,醫(yī)生又給李鐵國簡單看了看,說他重傷風,感冒了,再加上受累過度,導(dǎo)致體虛,病情不大,但得在醫(yī)院住上幾天,還有就是以后不要再這么高強度的工作,時間長了,身體機能跟不上,會出現(xiàn)紊亂的,搞不好出人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