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漢還是回到了那個小漁村,這一次給巴沙他們講故事的時候又有了新的素材,不過這一次的故事這群小孩子似乎并不感興趣,坐在椰林的吊床上望著漫天的星空,羅漢不由得喃喃自語道:“有多久沒有這么平靜的仰望星空了。”
不過生活還要繼續(xù),平淡的生活倒是讓他更能感受到生活的氣息,這一次他不再一個人躲在船塢里面,而是跟著漁民們一起出海學(xué)習(xí)捕魚技巧,并且在海面上咣當(dāng)了幾個月下來,對于大海的潮汐規(guī)律也有了一些自己的經(jīng)驗。
平時偶爾網(wǎng)上幾條大魚的時候,孔明珠也會坐著私人飛機來到小漁村專門嘗一下羅漢的手藝,不過嘗了幾次似乎覺得不滿意,后來基本都跟隨一個高級大廚過來到破船塢里面做餐了。漁村的人對于這個以前的醉鬼也改變了看法,甚至有的時候還跑到船塢里面跟著羅漢胡天侃地,而孔明珠的私人飛機抵達的時候,除了小孩子以外,也有一些漁村的漁民跑過來參觀。
孔子豪學(xué)業(yè)繁忙,基本上倒是不會跑到漁村再來打擾兩個人增進感情,而四眼仔倒是時不時的打個視頻電話過來請教一下公司的事宜。想起過去一起在海島上的經(jīng)歷,四眼仔倒也想在忙里空閑的時候跑到漁村回憶下過去,可是卻拋不下孔明珠給他的工作。
兩個人回憶到危險的地方的時候,孔明珠總會問一個問題:“羅漢,你覺得死神有精準(zhǔn)度嗎?”
“我想有的吧,要是真的存在的話,不然又怎么能把握的那么準(zhǔn)確。”說著羅漢把魚肉里的刺都摘除去放到孔明珠的碗里。
孔明珠攤手道:“那就是一切都是命里注定好了,我是不是不應(yīng)該把父母對于自己的期望強加在子豪身上。”
看著孔明珠的眼神,羅漢沒有說話,盡管他知道這個問題的答案,可是這個答案卻不應(yīng)該由他來說出。這種事情還是要讓當(dāng)事人自己醒悟才可以,經(jīng)歷了這兩次事情,想必孔明珠更加迷茫,一方面她想支持子豪去做喜歡的事,可是另一方面卻又總放心不下弟弟一個人去冒險。
半年后,孔明珠忽然發(fā)短訊說要給羅漢一個驚喜,等到私人飛機抵達漁村的時候,羅漢看到了那個久違的面孔??鬃雍缽膰夥偶贇w來,臉上更添上了幾分堅毅之色。
兩個人相擁許久,羅漢打趣道:“子豪,半年不見又帥了。”
孔子豪笑道:“這半年去了一趟美洲的熱帶雨林,不同地域的生物多樣性真的差別很大。”
一旁的孔明珠卻沒有心情開玩笑,而是一臉心疼的說道:“你看都曬黑了,剛下飛機的時候,我在機場接機差點沒敢認。”
“男人黑點好,皮膚黝黑健康的膚色。”說著孔子豪還調(diào)皮的秀了秀自己的胳膊。
三個人圍坐在破船塢的餐桌前,桌子上是海鮮大餐??可匠陨剑亢3院ur,這也是漁村的日常飯菜了。不過孔子豪倒是很高興,畢竟在國外吃那些披薩之類的,早就覺得肚子不堪忍受了。
孔子豪把美洲之行的經(jīng)歷講了一遍,相比較海島和沙漠地區(qū)倒還是有驚無險,可是還是嚇得孔明珠花容失色的,一遍一遍禱告,還拿出了在寺廟求的平安符戴在孔子豪的身上,叮囑這符篆是花了大價錢找大師開過光的,一定的好好佩戴可以保佑平安。
送走了孔明珠姐弟,羅漢自顧的取了一瓶啤酒,坐在海灘邊上喝了起來。黎明時分起來出海打漁的漁民看到喝悶酒的羅漢上前詢問道:“羅先生,你不是戒酒了嘛,這又是遭遇到什么糟心事了?”
羅漢搖搖頭,表示自己沒有什么事。這一次他面臨的是一個抉擇,孔明珠走的時候丟給他的一個選擇題。共同經(jīng)歷生死的兩個人早已暗生情愫,可是羅漢始終不敢去面對,躲在漁村就如同進了心靈的壁壘,記憶的圍城一般。這就是他內(nèi)心無法觸摸的傷痛,只要在這個漁村他就仍然覺得自己還是在為琳兒做著一些事情,可是一旦離開這里跟著孔明珠去大都市生活,那么對于自己來講就是一種心靈的背叛。
這種矛盾的糾結(jié)讓他理不清,坐在海灘邊吹著海風(fēng)似乎可以讓本來浮躁的心慢慢沉靜下去??粗h處的燈塔和來往漁船上的燈光,這種平靜的生活適合自己,還是跟著孔明珠坐著私人飛機,吃著高端的餐飲才是自己的追求呢。
他從懷里掏出那個刻著琳兒的匕首,輕輕撫摸自語道:“琳兒,你說我該怎么辦才好。”
連續(xù)一周的時間,羅漢都沉浸在這種情緒中無法自拔,平日里沙灘踢球的孩子們都不見了羅漢的蹤影,甚至漁村村長專程跑到破船塢里面探望了一下羅漢,生怕他再出什么事情。這種生活直到孔子豪和四眼仔的造訪打破了,他們的私人飛機停在漁村的時候,羅漢還喝的酩酊大醉的躺在破船塢的沙發(fā)上,四眼仔走進船塢看到羅漢擦了擦眼鏡道:“怎么我覺得這個場景似曾相識,第一次來這個船塢他也是個酒鬼。”
孔子豪也不知道這一周羅漢到底發(fā)生了什么,只不過他無暇顧及這個事情,有更嚴(yán)重的事情要找羅漢講。兩個人又是給羅漢灌醒酒湯又是催吐的,一通折騰下來羅漢終于醒了過來,看到四眼仔苦笑道:“呀,你咋也過來了。”
旁邊的孔子豪一把拽住他的衣領(lǐng)道:“快醒醒,我姐被他們挾持了!”
聞言羅漢本來還有的幾分酒意一下子也消失的無影無蹤了,他睜睜的盯著孔子豪道:“報警啊,快報警!”
四眼仔搖頭道:“已經(jīng)報警了,不過眼下最重要的是他們給我們發(fā)過來了一個簡訊,讓我們?nèi)ラL白山還指名道姓的要你去提人。”
“我?那警方怎么說,需要配合的我全力配合。”
孔子豪對羅漢道:“這就是我們此行的目的,警方已經(jīng)派了一個人跟隨我們一起進山,到時候會保護我們的安全。”
“到底是誰挾持的,他們是為了錢嗎?不對啊,為了錢為什么點名要我去,難道這個人我認識?”羅漢似乎意識到什么急忙問道。
孔子豪點點頭道:“陳少天,他從墓室里面逃出來了,并且不知道這次又謀劃什么事情,非要讓我們?nèi)ラL白山,挾持人質(zhì)恐怕只是讓我們就范的一個手段。”
陳少天,居然能讓他死里逃生的活下來,這個人不好對付啊,城府那么深又對生物頗有研究。不過這一次剛好新賬老賬一起算,羅漢攥了攥拳頭道:“什么時候出發(fā),這一次非得打這孫子一頓。”
孔子豪拍了拍羅漢的肩膀道:“我們先飛白山市跟警方的人回合,然后再進長白山。”
簡單整理了一下行裝,一行人坐著飛機抵達了長白山機場,在白山市見到了穿著厚厚的羽絨服和大氈帽的姚大海。盡管姚大??雌饋硗獗順銓嵉南褚粋€村民一般,卻是格斗和槍械高手,連續(xù)三年獲過獎,這一次也是專門請調(diào)過來參與這次的行動。
大家做了簡單的自我介紹,姚大海就拿出了一個簡易的手繪地圖,這個手繪地圖是當(dāng)?shù)卮迕窳鱾飨聛淼倪M山打獵圖。姚大海對著地圖上的各個地方進行了簡單的分析,并且為羅漢他們?nèi)齻€南方人盡快適應(yīng)東北的環(huán)境進行了一個特殊的訓(xùn)練。
三天后,羅漢他們捂著紅紅的耳朵,踩著到膝蓋的積雪進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