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還是老的辣,這句話絕非無的放矢。
祁壽山的一句話,直接把矛盾的焦點引到了石峰的身上,并且讓柳迎雪來處理這個矛盾。
李揚心中暗喜,如果柳迎雪真的想要讓自己幫忙,就必須要表態(tài)。
在柳迎雪左右為難的時候,石峰看向祁壽山沉聲道:“醫(yī)者仁心,身為醫(yī)者,應該體諒病患家屬的情緒。”
“你現(xiàn)在卻故意刁難,或許并非是仁心不夠,也有可能是看到病患氣色,聽到病患病情。”
“是怕自己沒有能力救治,壞了自己的名聲吧。”
李揚聽到石峰的話,臉色當即一沉,他抬手指著石峰,“你算什么東西,竟然敢懷疑我?guī)煾傅尼t(yī)術(shù)。”
“哼……”
祁壽山冷哼一聲,“小揚,既然這里不歡迎咱們,咱們走。”
看到祁壽山要走,張新蘭等人都慌了。
張新蘭看著石峰怒道:“石峰,這里有你說話的份嗎,你現(xiàn)在就滾?”
柳迎雪的臉色也有些難看,她沒想到石峰會說出這番話來。
祁壽山,不說是家喻戶曉,但只要對中醫(yī)這塊有點了解的人,恐怕都聽說過祁壽山的大名。
柳迎雪知道石峰不爽的原因,可這件事不能忍忍嗎?
當務之急是救張允兒。
柳迎雪看向石峰,聲音變冷了一些,“石峰,你現(xiàn)在出去。”
石峰連自家老爺子的話都不聽,但他聽柳迎雪的話。
一是報答柳家老爺子的救命之恩,再者,柳迎雪這些年為了自己承受了太多。
只要柳迎雪愿意,早就過上了別人眼中羨慕的生活。
石峰點了點頭,然后直接轉(zhuǎn)身離開。
看到石峰的背影,柳迎雪心中無奈,這些年哪怕再怎么不如意,她都會照顧石峰的情緒。
可今天,她不能繼續(xù)這樣。
當石峰離開房間,柳迎雪看向祁壽山,“祁院長,麻煩你了。”
祁壽山滿意的點了點頭,“柳小姐,石峰那個人,一點禮數(shù)不懂,不過看在你的面子上,我會救人的,剛才不過是讓他知道一下分寸。”
柳迎雪急道:“我肯定會好好說他,也會讓他給你道歉。”
祁壽山擺了擺手,“不必了,獅子和狗,不可同日而語,他在我眼里,算不得什么。”
聽到祁壽山的話,柳迎雪的臉色不由變了變,祁壽山把石峰比做狗,柳迎雪努力讓自己保持平靜。
“當然,剛才石峰也確實讓我生氣,所以現(xiàn)在我救人,也有一個條件。”
在接到柳迎雪的電話時,李揚就和祁壽山商量,要借這次機會拿下柳迎雪,所以今天這出戲,祁壽山唱白臉。
足見,祁壽山十分看重李揚。
一眾張家人,聽到祁壽山說有條件,臉色都變了變。
柳迎雪壓制著心中的不滿,恭敬的道:“祁院長,你盡管說。”
祁壽山笑了笑,“其實也沒什么,石峰那個人,不過是下三濫,實在配不上柳小姐。”
“我今天就是想做個媒,你看李揚怎么樣?”
言盡于此,祁壽山的意思已經(jīng)顯而易見,誰都知道,如果柳迎雪不答應,祁壽山肯定不會救人。
柳迎雪沒想到堂堂祁壽山,享譽國內(nèi)外的醫(yī)界名流,竟然會在這個時候提出這樣的條件。
“祁院長,我和石峰早就結(jié)婚……”
不等柳迎雪說完,張新康怒道:“迎雪,你什么意思,難道你要見死不救,看著允兒死嗎?”
“那個石峰算個什么東西,難道和他在一起比允兒的命還重要嗎?”
張新蘭同樣道:“迎雪,都這個時候了,你還想和石峰在一起嗎?”
“你看看他剛才都做了什么,竟然敢頂撞祁院長,分明就是要害允兒。”
“你也知道,石峰對我不滿,對你舅舅也不滿,剛才他一定是故意的。”
眾人七嘴八舌,紛紛指責石峰。
柳迎雪盯著床上的張允兒看去,她的眼里起了水霧。
真能見死不救嗎?
“噗通……”
突然柳迎雪直接跪在張新康面前。
嘭……嘭……嘭……
柳迎雪連磕三個響頭。
“就算全世界都不同意我和石峰在一起,我對他的心也不會變,這輩子,我只和石峰在一起。”
“如果允兒死了,我給她陪葬。”
在這一刻,柳迎雪才真真切切的看到自己的內(nèi)心。
這些年,她也開始懷疑,是不是因為石峰當年動了方向盤,救了自己一命,自己才會和石峰在一起。
現(xiàn)在,柳迎雪心中有了答案,不是。
石峰在他的心里,已經(jīng)扎下了根。
房間中,所有人的臉色都很難看。
張允兒的母親指著柳迎雪罵道:“你為了石峰那個垃圾,連你妹妹的命都不管嗎?”
“你算什么姐姐,你就是一個賤貨,只有賤貨才會和石峰那樣的垃圾在一起。”
張新康跟著罵道:“滾,現(xiàn)在就滾,張家沒有你這樣的人,你的良心都被狗吃了嗎?”
柳迎雪跪在地上,不斷的說著對不起。
看到如此一幕的李揚,心里恨急了石峰。
他本來以為,今天會是手到擒來,卻沒想到發(fā)生這樣的一幕。
不過當他看到祁壽山給自己打眼色,立馬反應了過來,現(xiàn)在不正是自己表現(xiàn)的時候嗎。
他心領神會,噗通一聲跪在地上看向祁壽山,“師父,我喜歡迎雪,但也不會用這種辦法逼迎雪,我會堂堂正正的追求迎雪,求求你出手吧。”
“你……”祁壽山抬手指了指李揚,“李揚啊李揚,我還不是為了你。”
“好吧,那就幫忙看看,你先幫那個小姑娘診斷一下。”
李揚急忙站起來,前去為張允兒把脈。
張家人一個個不斷的道謝,柳迎雪也急忙向祁壽山和李揚道謝。
但柳迎雪,感覺虧欠張允兒,再不確定張允兒能被治好之前,她依舊跪著。
片刻后,李揚看了看祁壽山,“師父,張小姐的脈象很亂,我有些拿不準。”
嗯?
祁壽山皺了皺眉,李揚在祁壽山的親自指導下,在醫(yī)術(shù)上,絕非等閑。
看來這病,真的有些棘手,。
祁壽山點了點頭,立馬上前為張允兒把脈。
一眾人緊張的盯著祁壽山看去,片刻后,祁壽山站起來。
他的目光從眾人身上看過去,而后沉聲道:“張小姐的病,實屬罕見,不是我妄言。”
“當今這個世界上,除了我,沒有人能夠為張小姐治病。”
張新康急道:“祁院長,那求求你快點幫允兒治病。”
祁壽山沉默了片刻再次開口道:“我還是那個條件,只要柳小姐同意和李揚在一起,我就治病救人。”
祁壽山明明已經(jīng)答應救人,可現(xiàn)在竟出爾反爾,所有人的臉色都有些難看。
李揚急道:“師父,你剛才不是已經(jīng)答應救人?”
祁壽山瞪了李揚一眼,“我什么意思,你還不懂嗎?”
“你天天在我耳邊念叨柳迎雪的名字,我知道你對柳迎雪的心意,今天為師就做這個惡人了。”
祁壽山看向張新康繼續(xù)道:“張小姐的病只有我能治,別人絕對治不了,現(xiàn)在張小姐能不能活命,就看柳迎雪的態(tài)度了,你們想辦法勸勸吧。”
“記住,張小姐最多還有三天時間可以活。”
被宣判死亡時間的死亡,才是最令人絕望的死亡。
張新康看著柳迎雪,“你還愣著做什么,答應啊。”
“迎雪,媽求你了,救救你妹妹。”
淚水從柳迎雪臉上滾落,“三天后,我給允兒陪葬。”
“我現(xiàn)在就讓你給允兒陪葬。”張新康怒吼一聲,一腳向著柳迎雪踹去。
這一腳,張新康用出了最大的力量,一腳把柳迎雪踹倒,他不由分說,上前抓住柳迎雪的頭發(fā),把柳迎雪向外拖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