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手!你們無憑無據(jù),憑什么抓走陳鋒。”
夏晴伸開雙臂,絕美的臉蛋高高昂起,英勇無畏地擋在了陳鋒身前。
“對,你們壞!不準抓走叔叔。叔叔是好人。”
那個長得像瓷娃娃一般的小女孩也張開藕節(jié)一般粉嫩的小胳膊,與夏晴同仇敵愾。
“她們說的對,你們沒有權(quán)利帶走陳鋒。韓會長,婦孺尚且明白,您身為武協(xié)會長,不會不知道官府的規(guī)矩吧?”
最后說話的是蔣薇。
她一襲警裝,英姿颯爽。仿若寒星一般璀璨的晶眸,寸步不讓地看向韓金松。
“規(guī)矩也是人定的。今天我要是非帶走他不可呢?”
“那您就是違法亂紀!李克,帶兄弟們過去,將嫌疑人押回警局。誰要是敢阻攔,就以妨礙公務(wù)罪依法拘捕。”
蔣薇上前一步,竟是絲毫不賣韓金松的面子,強勢得讓人側(cè)目。
韓金松也沒想到她竟敢當眾拂自己的臉面,不由怒極而笑。
“呵,好大的官威呀,蔣大隊長。你們劉局見到我,尚且要敬我一聲前輩。你有什么資格在我面前耍威風?”
“她是警局的隊長,是保護公民的衛(wèi)士。我是華國的公民,她當然有資格阻止你了。警察帶走我,我認,那是依法配合調(diào)查,合情合理。但武協(xié)算什么東西,非官非民,我又不是你們協(xié)會的成員,你有什么資格帶走我?誰要是有膽子,大可上來一試,看你們有沒有那個能耐!”
一直沉默不語的陳鋒,在韓金松和蔣薇僵持之際,竟突然發(fā)飆。
語氣鏘然,有如金石。
一雙星目,更是寒光四射。
讓那幾個想要狐假虎威的武者頓時心生怯意,全都遲疑地停下腳步,看向韓金松。
“很,很好,你想讓她帶走是吧?那老夫就成全你,我倒要看看秉公執(zhí)法的韓大隊長會如何處理這起案件?”
韓金松似笑非笑,雙眼微微瞇起,盯著陳鋒看了半晌,竟大手一揮,讓手下人通通退后。
他心中盤算得很清楚。
反正嚴世海只要求他看住陳鋒,在嚴世海從緬國回來之前,不能讓陳鋒離開云海。
進了警局,沒有十天半個月,這小子休想出來。
到時。
即使案子調(diào)查結(jié)束,陳鋒無罪釋放,嚴世??隙ㄒ矎木拠s回來了。
私下里再接著料理這小子,豈不是更隨意快哉?
蔣薇想把人帶走,那就讓給她得了,還顯得他韓金松大度,不與小輩計較。
“會長?您,您可不能把人交給他們呀。他們要是只走個過場,轉(zhuǎn)眼就把這傻子放出來,那我可就倒霉了,陳鋒他肯定會報復(fù)我的。”
張濤惶惶如喪家之犬,趕忙膝行幾步,巴住韓金松的大腿哀求起來。
“你放心,他身背一死兩傷的重案,在案件沒有徹查清楚前,是不可能被放出來的。整個過程,我會以武協(xié)副會長,云海高級顧問的身份,時刻關(guān)注這個案件,決不讓死者蒙冤,惡者逍遙。”
蔣金松雖然是在安撫張濤,但眼睛卻直直地盯向蔣薇,話里有話。
他這是在赤裸裸地施壓呢。
而且。
不僅韓金松本人位高權(quán)重,手眼通天。他的背后,還站著名門韓家和財大勢廣的旭日商會。
到時。
云海警方和蔣薇所承受的壓力,絕非這輕飄飄的幾句話而已。
但這又如何。
只要他們秉公執(zhí)法,認真辦案,行得正坐得直,就算是天王老子,也不能拿他們怎么樣?
蔣薇平生最恨的就是以勢壓人。
她絲毫不懼地冷笑一聲。
“如何辦案審查,是我們警局內(nèi)部的事,自有規(guī)章制度可依,不勞韓會長費心。您要監(jiān)督我們辦案,隨時歡迎。我們身正不怕影子歪!李克,帶人回警局。”
“是,隊長。”
痛快。
還是跟著蔣隊做事痛快。
武協(xié)牛逼嗎?
當然牛。
除了那些不合群、喜歡不走尋常路的武者,哪個不得乖乖地去武協(xié)注冊,接受它的領(lǐng)導(dǎo)和管轄。
說是民間組織,其實和官府的機構(gòu)差不多。
而且。
武協(xié)這幾年的作風越來越強勢。
一有武者犯案,他們就越俎代庖,不通過警局,直接私設(shè)公堂,在武協(xié)內(nèi)部解決。
這些年,都快變成慣例了。
沒想到。
蔣隊新官上任三把火,第一把火就燒了武協(xié)的屁股,踹了韓金松的臉面。
真是爽斃了。
李克人高馬大,肩膀一扛,將一個擋路的武者蹭到一邊,帶人大步走到陳鋒身前,高聲說道。
“陳先生,你被人舉發(fā),涉嫌在萬豪酒店門前重傷兩人,殺死一人,現(xiàn)在我們依法對你進行拘捕,請配合調(diào)查。”
“好。”
陳鋒當真是配合。
只說了一個好字就主動抬起雙手,舉到了李克身前。
李克一愣,也沒客氣,拿出手銬,啪地一下拷到了陳鋒的手上。
“陳鋒!”
夏晴見狀,一顆心也跟著揪了起來。她泫然欲泣地拉住陳鋒的衣角,滿臉的擔心和不舍。
“沒事,不過就是按照流程配合調(diào)查而已。你不用擔心。我晚上肯定回來陪你吃宵夜。”
大傻瓜。
愣木頭。
他以為進了警局是那么容易出來的嗎?
光是將案子調(diào)查清楚就不知道要耗費多少時日,更別說還有嚴家和旭日商會在后面虎視眈眈。
夏晴好氣又擔心,嬌嗔地瞪向陳鋒的同時,眼淚忍不住奪眶而出。
“媳婦兒,你別哭呀,我是說真的。我向你保證,一個小時內(nèi),肯定回來。”
陳鋒剛才還神色自若,成竹在胸,一看夏晴哭了,頓時慌得一比,簡直判若兩人。
“呵,還回來吃夜宵?做夢吧你。這回你就等著把牢底坐穿,天天吃牢飯吧。”
張濤本來還惴惴不安。
但有了韓金松的保證,又看到陳鋒被戴了手銬,頓時心中一松,又神氣活現(xiàn)起來。
可惜。
夏晴和陳鋒似乎都沒有要搭理他的意思。
仿佛他不過是在野狗亂吠。
倒是站在夏晴身旁的小女孩沖張濤做了個鬼臉,抬起粉嘟嘟的小拇指,刮了刮臉皮,笑話張濤道。
“大壞蛋丟丟,尿了褲子都不換,還笑話叔叔,羞羞臉。”
“臭丫頭,不說話,沒人把你當啞巴。”
張濤的一張大餅?zāi)槪橹∨⒛搪暷虤獾穆曇?,瞬間漲得通紅。
他咬牙切齒。
惡狠狠地瞪一眼小女孩后,在眾人鄙視嘲笑的目光下,灰溜溜地趕緊鉆進了自家屋里。
張濤去換衣服了。
但他剛才那兇狠怨毒的目光,卻讓陳鋒不由皺起了眉頭。
他抬起戴著手銬的大手,溫柔地摸了摸小女孩軟軟的秀發(fā),輕聲問道。
“悠悠,你怎么又自己偷偷跑出來了?奶奶呢!”
“奶奶睡著了,悠悠怎么晃奶奶,奶奶都不和悠悠說話。而且奶奶的手好冰呀。叔叔,奶奶是不是又生病了,你幫悠悠叫醒奶奶好不好?”
小女孩圓溜溜的大眼睛說著說著就蓄滿了淚水,哇地一聲哭了起來。
陳鋒和夏晴對視一眼,心中一沉,同時升起一個不好的念頭。
悠悠奶奶怕是出事了。
他眉頭微皺,當機立斷,轉(zhuǎn)身便往旁邊的老屋沖去。
而韓金松則目光一閃,竟是借機發(fā)難。
“好賊子,當著老夫的面,竟還想畏罪潛逃,給我留下!”
這小子口口聲聲說馬上就能回來。
韓金松聽之實在不安,唯恐節(jié)外生枝,再起變故。便惡念陡生,要借機重傷廢掉陳鋒。
等他廢了這小子。
一個殘廢,還不是任由他們磋磨。
他想得完美。
一出手便是壓箱底的絕招開山掌。
青色罡芒籠罩雙手,真氣如同驚濤駭浪,排山倒海地壓向陳鋒,大有要將陳鋒一掌擊斃的架勢。
周圍百米,立刻就像被抽干了空氣一般,發(fā)出咯吱咯吱,擠壓崩塌的異響。
不管是武協(xié)的武者,還是云海警隊諸人。
即使不在韓金松的攻擊范圍內(nèi),也個個面如金紙,搖搖欲墜,胸口憋悶得仿佛是要炸掉。
宗師之威。
恐怖如斯。
陳鋒身處風暴中心,即使是宗師又如何?
一階便是一重天。
四階對初階。
他不僅毫無勝算,甚至連活命都是奢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