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可能!”
王浩睜開眼睛的一瞬,正要下手的鄭富為之一愣,還不等他反應(yīng)過來,一只手便猛地抓來,一把扣住他的手腕。
在鄭富不可置信的目光中,病床上的王浩緩緩坐了起來,一雙猩紅的眼睛直勾勾地盯著他,殺氣騰騰。
“鄭叔,我一向待你不薄,你就這樣報答我?!”
王浩聲音清冷,落入鄭富耳中,后者頓時如墜冰窖,渾身冰涼!
“不可能,這絕對不可能!受了那么重的傷,你不可能再醒過來!”
鄭富大腦一片空白,他可是得到院方的再三確認,王浩這輩子都不可能再醒過來了,可眼前……
“當初是我向王家引薦了你,你能夠有今天的身份和地位,全都是我給予的!現(xiàn)在,我要拿回一切。包括你的命!”
在鄭富驚恐的目光中,王浩緩緩起身,原本瘦弱的身體,在此時卻顯得無比挺拔,和以往那個廢物形象簡直判若兩人。
噗通!
這時,只見鄭富撲通一聲跪倒在地,面如死灰,顫聲道,“小少爺,是王文錦,是他指使我這么做的,也是他雇人開車撞的你,和我沒有任何關(guān)系啊!”
看著跪在腳下的鄭富,王浩臉上沒有任何波動。
忘恩負義之人,留之何用!
旋即,王浩手指輕抬,然后點在鄭富額頭上,一絲黑氣涌出。
感受到那寒冷刺骨的殺意,鄭富心底咯噔一聲,連忙跪著爬向前,聲淚俱下,“小少爺,我不是人,我對不起你!求求你放我一條狗命,我知道很多關(guān)于王文錦的事,還知道你父母失蹤的事,只要你放過我,我都告訴你……”
聽到這話,王浩的手為之一頓,大腦飛快運轉(zhuǎn)過后,有了另外的想法。
“此人暫時還不能殺,一旦發(fā)現(xiàn)鄭富死亡,王家肯定會不惜一切代價追殺我,到時候我的處境會變得更加糟糕。”王浩心里盤算著。
以他現(xiàn)在的實力,還不足以和王家這等龐然大物抗衡。
“我可以不殺你,但你的生死,以后將由我說了算!”
旋即,王浩眸光一冷,伸手在鄭富眉間一點,一滴精血頓時飄出,被他抓在手里。
與此同時,隨著那滴精血飄出,鄭富好像一下子老了十幾歲,臉色蒼白,雙目無神,好像丟了魂魄一般。
見此,王浩才收手,有了這滴本命精血,鄭富的生死,就全在他的一念之間!
王浩嘴角噙著冷笑,剛才他施法攝取鄭富的本命精血的同時,也篡改了對方的記憶。
在鄭富的腦海中,只會留下“王浩已經(jīng)死亡”的記憶。
接下來就是尸體的問題了。
給鄭富下了一道指令后,王浩盤坐起來,心神放開,開始尋找起合適的人選來。
片刻后,王浩睜開眼睛,流露出難以掩飾的驚喜,“找到了!”
幾分鐘后,王浩出現(xiàn)在一個病房內(nèi),在他面前的病床上,正躺著一名傷痕累累,氣若游絲的男子。
以王浩現(xiàn)在的修為,一眼就看出此人已經(jīng)回天乏術(shù)了。
“嗯?好大的怨氣!”
很快,王浩便眉頭一皺,病床上的男子似乎遭受了什么莫大的冤屈,臉上盡是不甘和怨恨。
不僅如此,在王浩的探查下,發(fā)現(xiàn)此人四肢都粉碎性骨折,身上青一塊紫一塊,像是被人毆打過一般。
“難怪此人一直不肯咽氣,原來是心有不甘……”
王浩走向病床前,伸手按在對方頭頂,“你的仇,我會幫你報的!但在這之前我需要借你的身份和尸體一用。”
說完,只見王浩手指上涌出黑氣,涌入男子體內(nèi),后者的身體頓時像充了水的皮球一般,詭異的蠕動起來。
片刻過后,病床上的男子竟然變成了王浩的樣子,連身高體重都絲毫不差。
而王浩本人,則變成了男子的模樣。
做完這一切,王浩才滿意地點點頭,而病床上的“王浩”,這才咽氣。
將男子送回自己的病房后,王浩躺在男子的病床上,手上多了一張身份證,還有若干的卡片,大都是一些夜總會和高檔會所的VIP卡。
男子名叫葉塵,是楚州一個落魄豪門的子弟,廢物一個。
“從現(xiàn)在開始,我就是葉塵!”
不知過了多久,一個清冷的女聲在耳邊響起,“葉塵,你到底還要裝死裝到什么時候!”
聽到這氣急敗壞的聲音,王浩從修煉中醒了過來,發(fā)現(xiàn)身邊站著一個年輕女人。
女人約莫二十出頭,粉面桃腮,膚白如雪。身材高挑,腳踩高跟,肉色的絲襪包裹著沒有絲毫贅肉的美腿,身著黑色正裝,將她那凹凸有致的身材完美的襯托出來。
只是現(xiàn)在,女人姣好的面容上卻盡是清冷,透著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冰冷。
“你是誰?”
王浩下意識道。
女人愣了一下,隨即面覆寒霜,冷冷道,“好啊,才幾天不見,葉大少連自己的妻子都不認識了?”
“妻子?”王浩一愣,隨即暗嘆,“那個短命鬼艷福不淺啊,居然還有這么漂亮的老婆。”
“愣著干嘛,你還嫌丟臉丟得不夠?”
女人冷冷說完,便轉(zhuǎn)身離開,王浩心底苦笑的同時,只能追上去,兩人一前一后出了醫(yī)院。
醫(yī)院門口停著一輛黑色奧迪,見女人和王浩出來,一名西裝革履,衣冠楚楚的男子從車上下來,面帶笑容的迎了上來。
“子沁。”
而面對王浩時,斯文男子的態(tài)度明顯傲慢下來,甚至帶著一絲敵意。
王浩剛要拉開車門,斯文男子卻一步上前,堵在身前。
“你就是葉塵?”斯文男子臉上的笑容收斂,語氣咄咄逼人,“如果你是個男人的話,就主動和子沁離婚吧,像你這樣的紈绔子弟,根本給不了子沁想要的幸福。”
“我的事,還輪不到你來管!”
王浩抬頭瞪了回去,目光中寒光乍現(xiàn)。
和王浩對視的一瞬間,斯文男子居然有種脊背發(fā)涼的感覺,忍不住向后退了一步。
“這種感覺……”
楚明遠臉色劇變,心底震驚的同時也疑惑無比。
要知道,葉塵可是楚州上層圈子出了名的紈绔子弟,入贅到江家的廢物女婿。
可為什么從他身上,自己卻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壓迫感!
前往楚州的路上。
王浩坐在后排,看著漸漸遠去的京城,心底思緒翻涌。
“京城王家,等我歸來之日,定要你們匍匐在我腳下!”
駕駛位上,通過后視鏡,看著坐在后排上一副淡定自若的王浩,楚明遠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鏡,眼底閃過一絲旁人不易察覺的陰冷。
“哼!下個月就是江家晚宴,到時候,我看你還能不能像現(xiàn)在這么淡定。你不過是一個落魄豪門的廢少,拿什么和我斗!”
一路無話。
等到達楚州的時候已經(jīng)是第二天早上,車子緩緩駛?cè)氤葑畲蟮膭e墅群。
江家別墅外。
一夜舟車勞頓,江子沁滿臉倦容,楚明遠殷勤的上前攙扶,“我送你進去吧。”
“不用了。”江子沁有意和楚明遠保持距離,不失禮貌道,“我有點累,要不你先回去吧。”
楚明遠心里明顯不快,但表面上卻沒有任何表露,臨走時頗有深意地掃了王浩一眼,警告的意味不言而喻。
等到楚明遠離開,江子沁又恢復了往日清冷的形象,王浩苦笑的同時跟了上去。
剛一進門,便傳來一個飽含嘲諷的聲音,“喲,這不是咱們的姑爺嘛,是不是又去那種場所找女人了?”
說話的是一名身材臃腫的婦人,名叫江淑芬,是江子沁的姑媽。
“上次是掃黃被抓,這次是酒后亂/性,非禮人家京城小姐被人打傷住院,你可真給我們江家長臉??!”另外一人附和道。
“子沁啊,這種廢物有什么好的,你趕緊和他離婚算了!我看那個楚明遠就不錯,人家知書達理,海外留學歸來,多有出息……”
“夠了!”看著大廳里的男男女女,江子沁臉色明顯難看下來,道,“你們來干什么?”
見江子沁明顯不悅,大廳內(nèi)的江家老少你看著我,我看著你,最終,江淑芬走了出來,臉上擠出討好的笑容,道:
“子沁啊,你說你一個女人經(jīng)營偌大一家公司也挺不容易的,況且你爸現(xiàn)在又在醫(yī)院躺著,你應(yīng)該去好好照顧他才對。”
“不如你就考慮考慮,把公司賣了吧,我們都只想拿回自己的那一份。你也能輕松一些。”
看著自己這些親戚的嘴臉,一向性格倔強的江子沁,頓時臉色漲紅,果斷拒絕道,“不可能!公司是我爸一手打拼起來的,你們想都別想!現(xiàn)在我爸在醫(yī)院躺著,你們不僅沒有過來幫忙,反而想著趁機瓜分公司資產(chǎn),你們還有沒有一點良心了!”
被江子沁這么一說,江家眾人皆是漲紅了臉,一個個低著頭,面露尷尬。
“子沁啊,姑媽也是為你著想,你怎么這么不知好歹!”江淑芬惱羞成怒,陰陽怪氣道。
面對親戚的不理解,江子沁內(nèi)心失望和委屈到了極點,她從來沒有像現(xiàn)在這么無力過。
就在這時,一個身影走了出來,站在江子沁身前,面向江家眾人道,“都他媽給我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