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改造的鐵匠鋪充滿了歐式古堡風(fēng)格,建筑材料全部采用灰白色大理石,高達二十米的排氣通道如瞭望塔一般直插天際。諸葛清仰望著門口那八根粗大石柱,感覺自己仿佛置身于古希臘神廟。
“會不會太夸張了點……”諸葛清猶豫道。
“這算什么,更夸張的還在里面呢。”范離頗有些得意,“你的指紋已經(jīng)在門鎖上備份好了,自己開門進去看看唄!”
諸葛清深吸一口氣,上前將食指按在電子屏上,只聽得滴一聲輕響,古銅色金屬門緩緩向兩邊開啟。
對面的張叔忍不住探頭向里邊望去。
諸葛清走進去,發(fā)現(xiàn)寬闊的大廳內(nèi)竟然設(shè)了一個游泳池,兩邊還有吧臺、酒柜、躺椅,角落里甚至還有一堆健身器材,看上去就像一個高級度假酒店。
望著諸葛清疑惑的眼神,范離連忙解釋道:“這里是娛樂區(qū),你的工作室在四樓呢。”
電梯內(nèi),諸葛清忍不住問道:“你老實告訴我,這里花了多少錢?”
“確實花了不少……”范離撓了撓頭,“我這些年存了三億零花錢,這里已經(jīng)用掉了一億多,剩下的錢咱們恐怕得省著點,我可不想輕易去求我爸。”
三億零花錢……諸葛清嘴角微微抽搐,他想起之前卡里不夠一百的存款,忍不住嘆了口氣。
四樓看上去就像一個科研工作室,墻壁天花板上全部鑲嵌著銀白色金屬層,各種高科技設(shè)備看得諸葛清眼花繚亂。幸好,諸葛清之前使用的打鐵設(shè)備還在,讓他稍稍安心下來。
“這里幾乎可以說是全封閉狀態(tài),通風(fēng)溫度全部都由系統(tǒng)智能調(diào)控,就算系統(tǒng)故障了也不怕,這里有個手動緊急開關(guān)。”范離走到墻壁上,將一個紅色扳手用力往上一推。
只聽得四周傳來低沉的轟隆聲,那些金屬板開始緩緩重合折疊,露出四面八方的落地窗。范離上前將一面窗戶打開,扶著金屬護欄眺望附近村落。
“范離,你投入了這么多資金,就不怕虧本嗎?”諸葛清站在他旁邊,沉聲道。
“其實最開始我沒打算下血本的,可是從神農(nóng)山回來之后,我讓設(shè)計部修改圖紙,直接選用了最高規(guī)格的。”范離笑道,這個浪蕩不羈的富家子,此刻眼神堅定,“我相信你的潛力。”
“說得我壓力山大。”諸葛清笑了。
“很遺憾我現(xiàn)在還得給你再加一些壓力。”范離靠在欄桿上,將手機遞給諸葛清,“一個月之后,廣漢市將會舉辦一個頂級拍賣會。這個拍賣會每年只會舉辦一次,單單是入場券都得十幾萬,可以說參加的人非富即貴。”
諸葛清看著手機上面關(guān)于這個拍賣會的介紹,沉默片刻,問道:“你是想讓我盡快打造出足夠份量的靈器,借助拍賣會為咱們的生意打響名頭?”
“我們生意走的本來就是高端路線,現(xiàn)在附近幾個城市的大人物齊聚一地,還有比這個更好的廣告嗎?”范離拍了拍諸葛清的肩膀,認真道,“諸葛,這次的機會非常難得,能不能把握住,全看你的能耐了!”
“還有,這拍賣會有個很有趣的活動。拍賣開始之前,舉辦方會針對拍賣品設(shè)立賭局,參與者可下注競猜,例如賭哪件拍賣品金額最高,哪件拍賣品排名最低。”范離說罷,頓了頓,“到時候,我會下大價錢,賭你排第一!”
諸葛清目瞪口呆。
“你自己看著辦哈。”范離立刻開溜,省得諸葛清拒絕。
鑄造室頓時安靜下來。
諸葛清默默攤開手掌,隨著心意一動,掌心瞬間紅光大熾,一個川字型圖騰悄然浮現(xiàn)。
這是諸葛清收錄的第一枚陣紋【強化】。
上次他強化的那柄鐵錘,因為沒有附加屬性,葉老說只能買個幾千塊的價格。
而一個月之后,他卻要鑄造出一件足以在頂級拍賣會震懾全場的靈器。
“奇跡這種東西,憑什么別人能創(chuàng)造,我不行呢?”諸葛清微微一笑,輕聲道。
中午時分,諸葛清回到了家。
想象中簌簌叨叨的盤問并沒有出現(xiàn),父親諸葛云圖只是問了些鐵匠鋪改建的事,對于自家兒子這個月在外面的事情,夫妻倆不知為何沒有問及。
甚至說,是在躲避這個問題。
雖然心里很困惑,諸葛清還是不愿意對自己的爸媽使用靈魂窺視,吃完飯之后,諸葛清開始搭公車回校。
車站的人不多,諸葛清默默坐在凳子上翻看陰德簿里邊的論壇,陰德簿上面每一頁紙都具備ipad的功能,瀏覽很是方便。
就在這時,站在諸葛清旁邊的一個清秀小姑娘突然尖叫一聲,怒道:“流氓!有病啊你!”
諸葛清扭頭望過去,只見那小姑娘身后站著個身材粗壯的外國人,一個染著黃頭發(fā)的女人正緊緊挽著外國人的臂腕。眼瞧著自己男人被罵了,那黃發(fā)女人頓時破口大罵:“你這丫頭發(fā)什么騷勁呢?憑什么亂罵人?”
“他剛才摸我!”小姑娘氣得滿臉通紅。
“你說摸就摸了?有誰作證啊?”黃發(fā)女人趾高氣揚道,她溫柔地看了那外國人一眼,“再說了,人家外國人一向比較熱情,摸你一下又怎么啦?在人家外國,那只是想跟你打聲招呼的意思,你這丫頭的思想太落后啦!”
“你!”小姑娘頓時氣結(jié),她求助般望向周圍的人,可是大伙紛紛裝著沒看到,一副事不關(guān)己的模樣。
那外國男人嘿嘿笑著,嘰里咕嚕說了幾句,那黃發(fā)女人頓時嬌羞起來,整個身子恨不得黏在那壯漢身上。
“是不是在你看來,外國人放的屁都是香的?”
隨著這話突然傳來,那個緊貼著外國人的黃發(fā)女子瞬間臉色一變。
面對小姑娘感激的目光,諸葛清站了起來,冷笑望向那對摟抱著的男女,道:“我很好奇,你怎么有臉說出剛才那些話?外國的風(fēng)氣怎樣,關(guān)我們這邊什么事?他有什么權(quán)利把那一套用在我們國家這邊?”
“關(guān)你屁事!”那女人惱羞成怒道。
“關(guān)不關(guān)我的事先不說,我至少不會幫著外人,欺負自己的同胞!”諸葛清寒聲道。
或許是諸葛清的話挑起了其他人的情緒,周圍的人紛紛指責(zé)起那對狗男女,黃發(fā)女人頓時不敢吱聲。那外國佬眼瞧著情況不對,連忙用笨拙的華夏語向那小姑娘道歉。
或許是心虛,兩人車都不坐了,低著頭灰溜溜離開。
“剛才謝謝你哈!”小姑娘很是崇拜地看著諸葛清,“以前發(fā)生這些事,基本都不會有人敢站出來主持公道的,小哥哥你好厲害!”
諸葛清老臉一紅,略有些尷尬地笑道:“也沒什么,只是看不慣這些人而已。如今這世道確實有些讓人心寒,但敢講道理的人還是有的。”
兩人聊了幾句,那小姑娘紅著臉向諸葛清加了微信,隨即便上車走了。諸葛清坐在車站長凳上,百無聊賴等著他的263公車。
等到諸葛清趕到學(xué)校,時間已經(jīng)過去了將近一個小時。他剛走進教室,整個班的人全都看著他,神色各異。
諸葛清有些莫名其妙,他走到座位還沒來得及放下背包,同桌曹段野便立刻嚷嚷道:“好你個諸葛清,竟然足足請了一個多月的病假,你怎么還沒駕鶴西去???”
看著曹段野滿臉的羨慕妒忌恨,諸葛清無奈道:“還別說,差點就真的掛了。”
“這么嚴重?”曹段野連忙上下打量諸葛清有沒有缺斤少兩,末了似乎又想起了什么,笑道,“你這家伙才剛成為拆二代,好日子還沒享受幾天,怎么舍得掛掉。”
“拆二代?”諸葛清眉頭微皺。
“你少跟我裝瘋賣傻,我聽說你家鋪子那邊有大公司征地開發(fā),要搞一個大項目,據(jù)說連研究院都建好了!”曹段野一臉鄙夷,隨即把手機遞給諸葛清,“現(xiàn)在朋友圈都在討論那座研究院,照片都傳瘋了。”
諸葛清神色古怪看著圖片里那棟古典精致的建筑……這不就是他的鐵匠鋪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