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闖王一聽這哪行,他號稱馬上皇帝,怎么能不騎馬呢?而且這闖王我自打家境貧寒,最愛吃餃子,尤其是剛剛說的那幾樣,就沒放在心上,沒想到北上攻城的時候,被射瞎了一只眼睛。
入京之后建立大順王朝,一日三餐必有一頓是餃子,當了一個多月皇帝就被趕出京城。”他嘆了一口氣,說李自成要是當時聽了那個算命的話應該多好。
我覺得這話不太可信,畢竟傳說就是傳說,是人傳出來的,這也太邪乎了吧。
那個年代兵荒馬亂,到處都是軍閥,一個算命的就能算出來李自成北上進軍就能夠打下來京城?
要真是這樣,根本不需要什么軍師參謀,找?guī)讉€算命的入軍帳不就行了。
“你還別不信,當年探險隊按照七爺制定的路線走,的確是躲過了很多危險,你看我們這不一路平安無事嗎?”
我說他扯淡,我們來的時候行走的路線是瞎蒙亂撞的,沒碰上什么危險就已經(jīng)是很走運了,壓根跟他口中的什么風水沒有一點關系好吧?
此時我腦子里突發(fā)奇想,平常也沒看出來他懂這么多歪門邪道啊,偶爾見他都是蓬著個頭,吊兒郎當?shù)臉幼?,這種社會青年在我們那很常見的,并沒有什么特殊。
從上次去山東挖金開始,我怎么覺得他變的很有學問,不管是不是歪門邪道,他都能給說出來,不知道的還以為他是大學教授呢。
我也沒好意思直接問,旁敲側擊的問他干這個干了多久,從什么時候開始的。
“有些年頭了,這里我得解釋一下,我上次不是去工地上偷鋼筋的,而是那個工地上打樁之前挖出來一些銅錢,只是去勘察一下什么情況,但是被誣陷成小偷把我給抓進去了。”他這種人,沒有正當職業(yè),一看長相民警蜀黍就不會把他當好人,被當成小偷也很正常。
“后來那個工地就被幾個聲稱國家文物局的來了,封鎖了幾天收拾干凈就走了,也不知道里面有什么,應該有點文物什么的,反正很值錢就對了。”
他這種作為頂多算是小打小鬧,我其實對那個七爺做過什么事兒比較感興趣,能有這么高的威望讓人尊重,絕對還是有兩把刷子的。
“明末時候,朝廷烏煙瘴氣,稅收負重,僅一口糧食還交給皇上,加上土地兼并的問題,可以說非?;靵y,各處都是軍閥起義,與闖王李自成齊名的張獻忠也有一筆財寶。”他很熟練的說出那句尋寶口訣:“石牛對石鼓,金銀萬萬五,誰認識的破,買盡成都府。”
據(jù)他所說在七爺根據(jù)四川眉山本地的一段童謠破解了這筆財富的具體位置,當即便找人進行水下作業(yè)。
可是參與人數(shù)眾多,未免會走漏風聲,不到半年便有聽聞小道消息而來的團伙,甚至還有廣東那邊的人來分一杯羹,這么浩浩蕩蕩的下江挖寶,就被警方給盯上了。
七爺?shù)弥笙脍s緊收手,但是被抓個現(xiàn)行,無奈之下只好用情報為代價交換人身自由,上面直接把他給放了。
直到一五年的時候我才看到新聞報道說偵破重大盜掘文物案件,也就是西王張獻忠江口沉銀被盜案件,由于水下犯案取證困難,整整四年的時間才偵破,這辦事速度也是夠可以的,但抓到的都是一些小蝦米,真正的大魚早就收手了。
可以確定的是,這個七爺?shù)拇_不同凡人,不是江湖騙子,還是有點真本事的,能夠憑借一段童謠就破解張獻忠沉銀的位置實在是高。
我猜測,十年之前這個七爺?shù)拇_沒有得到闖王的那筆財寶,恰恰相反,他心中有些不甘,行動失敗讓他在行內(nèi)丟盡了臉面,西王和闖王齊名,他下定決心破解張獻忠沉銀地址恢復聲望,如果我的推斷七爺真的心里不甘,那么可能他真的找到了財寶。
但是找到了為什么不帶走?就算當時帶不走那么多,但是下山過后他有足夠的時間,也輕車熟路,怎么也都倒騰干凈了吧,或者說他是因為什么原因不敢?guī)ё?,所以才導致的不甘心,然后直接放棄選擇轉向尋找西王沉下江河的財寶?
當然,這都是在我的猜測是正確的前提下產(chǎn)生出的疑問,具體事情是怎么回事,可能只有七爺自己知道。
我問他現(xiàn)在七爺是不是還活著,他說好像是,也有人找過他問莽山上的事情,但他都閉口不談,自始至終都不見外人。
之前黃寧也說過,七爺所定下的路線一是不冒犯山神,二是不破壞莽山上的風水格局。
“中國文化博大精深,早在春秋戰(zhàn)國時期就已經(jīng)有了一套完整的風水體系,這地方又是被國家定位初代原始森林之一,當之無愧的深山老林,深山處還有寺廟。”他說山上絕對是一種他聞所未聞的風水,只不過他行識很淺,到現(xiàn)在都沒看出來是什么。
雖然話是這么說,但自打昨晚進山到今天凌晨,除了蚊子叮的我滿身是包以外,我還沒見過其他的活物。
就連出沒最多的蟒蛇也一條沒見著,這在山里不是很奇怪嗎?
還是說我們按照七爺當年所定的路線行走,非常巧妙的繞開了各種動物的活動區(qū)域,平安無事的從最外圍走到了三石。
身處三石,已經(jīng)不能說我們?nèi)匀辉谕鈬耍瑥乃麕е哪欠莸貓D上來看,我們已經(jīng)算是在山中了。
在我思索之余,黃寧已經(jīng)悄無聲息的爬上了三石的最頂端,閉著眼睛猶如老僧入定一般動也不動,下一秒則是像突發(fā)羊癲瘋一樣,身體急劇的顫抖,我大喊他的名字,問他干嘛呢。
他沒有回復我,也不知道他在搞什么鬼,最后他竟然從三四米高的石頭上一躍而下:“休息的差不多了吧?”
我問他剛剛干嘛呢,怎么有點像跳大神?
他說只是在找方向而已:“四個地方指引著的方向各不相同,如果只到達地點,但是方向走錯了那可能就死無全尸,估計連骨頭都會被消化。”
地圖上二虎的標志則是在山的背面,他說總不能爬上山頂再下山吧?肯定是有一條直達二虎的捷徑的。
我們現(xiàn)在處于半山腰的位置,也就是說要環(huán)繞半圈就能到二虎那個位置。
剛要準備出發(fā)時,我口袋里的手機竟然響了,讓我很是吃驚,這種地方竟然還能有信號?
接通了電話以后是佳佳打過來的,滿臉憔悴的問我在哪,怎么一直打不通電話。
這鬼地方能一直有信號就怪了。
我說在外地呢,怎么了?
“咱爸住院了,你電話也打不通,我快急死了。”從電話里就能聽出來她那份著急的心情。
我連忙問怎么回事,她壓低了音量:“肝癌早期,醫(yī)生說現(xiàn)在是最佳治療時間,可是治療費用可能要幾萬塊,咱爸說什么也不肯接受治療。”
我讓她把電話轉交給我老爹,聽著他的聲音在幾天之內(nèi)就蒼老了很多,嗓音有氣無力,感覺那口氣兒快上不來了,我讓他抓緊時間先聽醫(yī)生的安排,我這里一時半會回不去,等忙完了第一時間回去。
聽到我的聲音之后,他才嗯一聲,緊接著便是無聲的沉默,麻痹沒信號了。
我這心里跟焚燒一樣著急,把事情講給黃寧聽之后,他跟我說的話讓我安心了一些:“別著急,讓我叔先接受治療,錢不是問題,走這趟下山后咱就有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