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家老爺子白長空站了起來,開口道:“原來是清遠道長,不知道長是袁大師的……?”
“貧道是袁從天的師兄,他人呢?”清遠道長皺眉問道。
這時,白龍象深吸一口氣站了起來,流露出一臉悲痛,說道:“袁師待我如子侄,可是他卻被奸人暗算,我白龍象對不起袁師啊。”
說罷,白龍象還擠出了兩滴眼淚。
“撲哧”
就在這時,清遠道長身后的女子突然笑出了聲,在白龍象悲痛之際,顯得十分突兀。
白龍象看向這女子的笑顏,只覺心神俱震,靈魂都要飄出來。
之前他沒仔細看,現(xiàn)在這么一看,他就感覺自己的心淪陷了。
世上怎會有如此女子?
白龍象癡癡傻傻地望著她,連臉上的悲痛也忘了偽裝了,甚至眼角留著兩滴擠出來的眼淚。
那女子見狀,更是笑得花枝亂顫。
“月菲。”清遠道長瞪了這女子一眼。
“對不起師兄,你們繼續(xù)。”女子捂住了嘴。
這時,清遠道長一聲低喝,卻如同驚雷炸響,被美色所懾的白龍象頓時清醒過來。
“袁從天死了?被誰殺的?”清遠道長皺著眉問道。
“這個……對方不曾露出真面目,只知道會邪術(shù),他釋放的一種火會在瞬間將一切都燒成灰燼,哪怕是鋼筋水泥。”白龍象回答。
清遠道長眉角跳了跳,難不成是道家靈火?
“那袁從天有沒有什么東西留下?”清遠道長問。
這時,白龍象將早就準備好的遺物拿了出來,他早翻過了,有價值的都被那個人摸走了。
清遠道長看了一眼,就丟到了一邊,沉聲問:“確定沒有了?”
“沒有了,即使有什么東西,也是被那兇手拿走了。”白龍象道。
此時,苗婆婆突然道:“老身有一個線索,在一個女人身上有袁大師類似的法符,或許她知道一些什么。”
“誰?”清遠道長問。
“周嵐。”苗婆婆回答,竟然用心險惡地將火燒到周嵐身上去了。
清遠道長和他的師妹離開,大廳里凝滯的氣氛陡然就輕松了許多。
只是,白龍象卻是失魂落魄,仿佛那個女人一走,連他的魂也帶走了。
“龍象。”白長空沉聲叫道。
“?。繝敔?,什么事?”白龍象回過神問道。
“那個女人你不要做不切實際的想法,倒是周嵐,你要抓緊機會了。”白長空厲聲道。
“為什么?”白龍象臉上頓時陰云密布,他第一次對一個女人有這種神魂顛倒的感覺,他之前一直以為愛情就是庸人幻想出來的,但是他在看到那個女人的一瞬間,就知道了,這就是愛情。
“她手腕上紋著一個徽章圖案,如果我沒看錯,那是燕京凌家的神劍徽章,這種天之驕女,注定不是我們這種地方家族可以攀上的,你不要執(zhí)迷不悟,將我們白家都帶入深淵,聽到?jīng)]有?”白長空大喝道。
“我明白。”白龍象回答,但他低垂下來的目光卻閃爍著濃烈的不甘心。
……
永康醫(yī)院,葉誠剛剛送走了一個千恩萬謝的病人,感受著涌入體內(nèi)的醫(yī)靈之力,他心中振奮。
經(jīng)過幾天的實驗,葉誠發(fā)現(xiàn),他一次能獲得的醫(yī)靈之力是有限的,這似乎和他當(dāng)前的境界有關(guān)系。
也就是說,他境界越高,能通過治療病人獲得的醫(yī)靈之力也越多。
而且,和病情的輕重也有關(guān)系。
葉誠點了一支煙,拿起一疊病歷開始挑選下一個病人。
他挑選病人的原則是,頭痛腦熱的不接,病入膏肓的不接,太過麻煩的不接。
一般他會找一些病情發(fā)作起來十分痛苦,又無法得到改善的疑難雜癥。
只有經(jīng)歷過這種痛苦的人,一旦病癥減輕和治好,那種感激才會讓他獲得更多的醫(yī)靈之力。
就在這時,門被推開。
“龍先生,不介意我進來吧。”孫暖玉帶著微笑走了進來,在葉誠對面的椅子上坐下。
“有事就說,有屁快放。”葉誠看在那一千萬已經(jīng)到帳的份上,沒直接轟他出去。
孫暖玉卻是毫不在意,道:“多謝龍先生救了我爺爺,我爺爺當(dāng)時并不知道發(fā)生了什么事,所以才有點沖動。”
“說重點。”葉誠道。
“是這樣,我想知道我爺爺是犯了什么???他的身體一向硬朗。”孫暖玉說出此次的目的。
“腦梗和心梗同時發(fā)作,不是我及時疏通,他腦袋和心臟直接就要炸了。”葉誠淡淡道。
“自然還是人為?”孫暖玉問,聲音不自覺地有些緊。
葉誠瞇著眼睛看著孫暖玉,手指敲了敲桌子,答非所問道:“我有一個徒弟叫葉誠,他有一個媳婦叫秦語冰。”
孫暖玉一怔,隨即道:“我們孫家正要尋求合伙人深度合作,我看冰顏集團就十分合適。”
“九成可能是人為,你可以從飲食上著手查。”葉誠繼續(xù)說道。
“多謝龍先生。”孫暖玉朝葉誠彎腰鞠了一躬,然后轉(zhuǎn)身離開。
這時,葉誠看了一眼時間,算了,反正醫(yī)靈之力已經(jīng)飽合,今天就到此為止。
葉誠起身出門,卻看到周嵐踩著高跟鞋朝他走來。
“龍大人,你……你走啦。”周嵐擋在葉誠面前,看著他的目光似要滴水。
“嗯。”葉誠點頭,就要從她身邊穿過。
只是,周嵐再一次擋在他面前,有些嬌羞道:“龍大人,我知道新開了一家酒樓味道很好,不如我請你去品嘗一下。”
葉誠愣了一下,看著周嵐那花癡樣,心里開始覺得不對勁了。
“你閉上眼睛。”葉誠道。
“啊……哦,好。”周嵐閉上了眼睛,俏臉通紅,腦袋微微仰起,紅唇往前撅著。
葉誠抬手,一根銀針插在了周嵐的眉心。
看著銀針上泛起的淡黑色幽光,他皺起了眉頭,果真是著了道。
那天晚上那老太婆對她用了什么手段,但是看她對別人都正常,但唯獨對自己很不正常。
“是幻境入魂,強行破滅有可能會造成損傷,看來還是要找到源頭才行。”葉誠檢查了一下,得出了結(jié)論。
他想起了那古怪的銀鏡,當(dāng)時看著就有點像法器,這幾天都沒來得及研究一下,或許那東西就是源頭。
葉誠在周嵐腦袋上刺了幾下,暫時壓制住。
當(dāng)他收針時,周嵐睜開了眼睛,她一睜眼,似乎吃了一驚,下意識地退了兩步,保持著警覺。
這才是她!
葉誠心想,離開了永康醫(yī)院。
正當(dāng)他要找個地方換裝,做回葉誠時,他突然如芒刺在背,渾身汗毛都豎了起來。
有人盯上了他,還是一個能威脅到他的高手。
葉誠心念一轉(zhuǎn),往偏僻的地方走去。
不多時,他來到了一片雜草叢生的廢棄工地,停住了腳步,然后緩緩轉(zhuǎn)過身。
一個中年道士鬼魅般站在他身后,正打量著他。
葉誠也在打量著這個中年道士,渾身氣機旺盛,血氣奔涌,有一股無形的力量在他體表游走。
這是……宗師境武者?
不僅僅如此,這個道士似乎對靈氣也有反應(yīng)。
葉誠想起了死在他手里的袁從天,從兩人的氣息來看,應(yīng)該是同出一源。
袁從天對靈氣似乎也有一定的理解,比如他們的法符,就是對靈氣的一種運用。
但是,他們顯然都還沒有找到真正的修行法門,都只在門檻外徘徊而不得其門而入。
現(xiàn)在葉誠已經(jīng)接近練氣一層的后期,實力相當(dāng)于暗勁中期,如果突破到練氣二層的話,就相當(dāng)于武道宗師境了。
所以,硬拼,葉誠打不過這道士,但是如果用術(shù)法,倒是可以拼一下。
只是,葉誠并沒有打算拼命。
“小道士,你跟著老夫是何意?”葉誠淡淡開口,身上絕頂強者的氣勢散發(fā)出來。
想他龍醫(yī)葉誠縱橫大千世界,真龍都不知屠了多少條了。
雖然如今肉身所限,但其精神上的威勢卻如泰山壓頂,海浪滔天般朝這道士席卷而去。
清遠道士臉色一陣蒼白,身體不住地后退,看向葉誠的目光頓時變得驚疑不定。
這種威勢,他只在祖師爺身上感受到過。
“貧道……貧道找一條青線龍蛇,它被我那墮入魔道的師弟袁從天偷出來,此蛇本被我派祖師爺鎮(zhèn)壓,一旦逃離,后果不堪設(shè)想。”清遠道士默念清心咒來對抗這種威壓。
“你說的可是這小家伙。”葉誠抬手,小青從他手腕上鉆出來,十分溫馴。
“這……這不可能,青線龍蛇怎么可能會被馴服?”清遠道士震驚道。
“世上沒有什么不可能,也罷,老夫得了這青線龍蛇,算是承了你門派之情,那么老夫就救你一命,算是了結(jié)這因果。”葉誠淡淡道。
“救我?”清遠道士看著葉誠,心中仍是懷疑,他甚至蠢蠢欲動,想要給這人致命一擊,看看是不是在裝神弄鬼。
“你想要追尋天道,卻妄自揣測,引氣入體,雖然有些成效,但你時常會覺得左胸下三寸隱隱作疼,對不對?”葉誠淡然說道。
清遠道士渾身巨震,如被雷擊,他確實根據(jù)流傳下來的古籍在做一些嘗試,前些時間終于引氣入體成功,他為之興奮至極,自以為找到了真正的修行之法。
“真是瞎胡鬧,真正的引氣入體,入體靈氣純粹,滋養(yǎng)肉身,以氣機連結(jié)天地之橋,始能成真正的術(shù)法。”葉誠一抬手,靈氣凝成一團水,隨即他一翻手,這團水爆裂,頓時又燃起了一團靈火。
清遠道士雙目圓瞪,呼吸急促,雙頰潮紅,渾身都在發(fā)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