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有三魂七魄。七魄依附三魂而生,魂在魄在,魂飛魄散。
而三魂分為天魂,地魂和命魂。天魂歸天道管轄,人死七七四十九天后回歸天道。
地魂歸地府管轄,人這一生的善惡是非都由地魂承受。
而命魂則是人的根本,只有命魂是獨一無二的存在,命魂在,人才是一個獨立的有思想的個體。一旦命魂丟失,人就會失去意識,即使陽壽未盡,身體不滅,天魂地魂仍在,也無法讓一個人恢復(fù)正常。
沒有了命魂,白峰就會變成一個活死人。
“我讓你給他的護(hù)身符呢?”道行高深的鬼魂可以直接殺人,不需要勾魂這種小把戲。所以白峰遇到的很可能不是厲害的鬼物,而是被人用陰險的手段給坑害了。
“我騙哥哥說是我給他求的。我看到他這幾天都隨身攜帶著。不過他出事后護(hù)身符就不見了。”白雪愁眉苦臉地說道:“蘇陽,你說我的哥哥還能好嗎?”
“放心吧!我都來了,一定能氣醒他的!”我對著白雪做了個鬼臉。
白雪忍不住笑了一下,有些嗔怪地用手打我,道:“都這個時候了,你還有心情使壞。”
“我有些餓了,這些錢你拿著,去外面買點吃的過來吧。”
我從口袋里拿出一些錢遞給白雪。她接了過去,有些疑惑地看了我一眼,不過還是乖乖出去買東西了。
支開白雪以后,我從書包里拿出了天師入門,上面有詳細(xì)的招魂方法。我全都記在心中,這東西需要等到晚上才能行動,我給劉子涵打了電話,讓她準(zhǔn)備好道具來醫(yī)院幫我。
“大舅哥被人陰了?這事情必須幫忙!”劉子涵打趣地答應(yīng)了下來,約定好晚上過來。
“也是你的大舅哥!”我剛笑著掛掉電話,結(jié)果手機卻又響了。
這是一個陌生的號碼,我疑惑地拿起來,道:“找誰?”
“蘇陽,是我!”電話那頭傳來了一個熟悉的聲音,不過我一時半會兒卻沒有認(rèn)出來。
“是你,是你!”我沒好氣地道:“我怎么知道你是誰?”
“小東西!”電話那邊的人笑罵道:“老子是許默。你那邊的事情我已經(jīng)知道了,局里現(xiàn)在分不出人,你自己小心一點。”
“我本來就沒打算找你們幫忙。不過話說回來,你怎么知道我這里的事情,你找人監(jiān)視我?”我一挑眉,有些不爽地說道。
許默解釋道:“白峰好歹也是體制里的人,他被派出去執(zhí)行任務(wù),出了事局里能不關(guān)心嗎?這也是給你們的第一個任務(wù),做的漂亮一點!”
我問他白峰執(zhí)行的是什么任務(wù),結(jié)果許默還賣起了關(guān)子,讓我自己問白峰去。
得!感情你就是個發(fā)布任務(wù)的NPC,還是那種一點信息都不給的最低級的NPC。
我在心中腹誹著,掛了電話,我閉上眼睛假寐起來。
招魂是一個費力的活,我要先修養(yǎng)一下。
一個下午都是白雪在照顧白峰,等到晚上十二點的時候這個丫頭終于撐不住了。
我安撫她睡下,然后打開了窗戶,放進(jìn)了早已等候在外面的劉子涵。
“我過來救人還要偷偷摸摸的,真是不爽!”劉子涵放下一大推東西,一邊整理衣服,一邊報怨道?!?/p>
“有沒有那種感覺?”我笑著問她。
“什么感覺?”劉子涵不解地看著我。
我嘿嘿一笑,指著睡在一邊的白雪道:“偷情啊。這邊女朋友剛睡下,那邊小情人就爬窗進(jìn)來了,想想都刺激!”
“又欠打了是不?”劉子涵瞪了我一眼,冷冷地說道。
我趕緊求饒:“對不起我錯了!你是大老婆!”
砰砰!
劉子涵氣呼呼地將我揍成了熊貓眼。
一番打鬧以后,我們布置好東西,看看時間已經(jīng)是凌晨三點了。
這個時間是太陽落下后黑夜最長的一個時間點,也是鬼魂活動的高峰期。再過一段時間太陽就出來了,所有鬼魂都要在這段時間做完要做的事情,然后找個陰暗處躲起來。就和人類的下班晚高峰一樣。
普通的天師喜歡在子時招魂,那個時候陰氣最濃,他們能更加準(zhǔn)確地找到想要的命魂,不容易出錯。
但是我們的手法不同,我們這個叫做傳音問道。
點燃三柱清香,兩根蠟燭后,我一手拿著桃木劍,一手拿著冥幣,開始叩問四方神魂。每問一句,我就朝一個方位扔出一大把紙錢。這些紙錢落地后由劉子涵送進(jìn)火盆燃燒,這樣就能供奉給那些過路的游魂野鬼。
然后我們再借助他們的力量,將我們要找白峰的信息傳遞出去。
這樣做的好處就是借用了鬼魂的力量,幾乎可以做到無所遺漏,只要白峰的命魂在附近游蕩,那就一定會被帶到我們的面前。
不過這方法也有一個缺點,那就是施法者如果本事不到家,鎮(zhèn)不住這些游魂野鬼,那就可能會招來一個大麻煩。
當(dāng)然,在我爺爺?shù)钠咝擎?zhèn)鬼符的威壓之下,這些普通的小鬼是不敢造次的。
我們等了一刻鐘,可是還沒有見到白峰的命魂。又過了一段時間,有一個小鬼突然從墻壁里冒了出來,小聲道:“消息放出去了,但是沒有找到白峰。他應(yīng)該被人關(guān)起來了!”
我還想再問,結(jié)果這個小鬼卻呲溜一聲躲進(jìn)了墻壁中,消失不見了。
而這時,外面剛好響起了一聲雞鳴,天要亮了。
天亮之后,這些游魂都會躲起來,再想招魂就不可能了。
第一次做法就失敗了,這讓我有些沮喪。
劉子涵收拾好東西,安慰我道:“你已經(jīng)做得很好了,只是他的魂魄被術(shù)人扣住了。我們還要從長計議才行。”
“嗯!”我點了點頭,說白雪要醒來了,讓她快點出去。
劉子涵幽怨地白了我一眼,從窗戶里翻了出去。
而就在這時,一個護(hù)士突然開門進(jìn)來,正好看到了劉子涵跳窗的情景,嚇得她發(fā)出了一聲驚叫。
這里可是五樓,一個正常人跳出去肯定必死無疑。
護(hù)士慌慌張張地沖到窗口向下看,結(jié)果卻什么都沒有見著。
而經(jīng)過她的一陣大喊,白雪也是醒了過來,有些疑惑的看著她。
護(hù)士有些不好意思的揉了揉眼睛,本來想開口道歉的,突然鼻子一動,罵道:“什么味道,你們兩個小鬼在里面玩火了?”
我和白雪一臉無辜的看著她,回答道:“沒有啊,你是不是弄錯了?”
“難道我還沒有睡醒?”護(hù)士看著干干凈凈的病房,不禁有些懷疑人生。她神神叨叨地走了出去,順手帶上了房門。
“你醒了?我們一起出去吃個早飯吧!”我對著白雪說道。
白雪盯著我,質(zhì)疑道:“你是不是瞞著我做了什么,這里好像真的燒過什么東西。還有那個護(hù)身符,到底怎么回事?”
我被她看的心里毛毛的,不知道該怎么回答。眼珠一轉(zhuǎn),我伸手彈了一下他的腦門,道:“男人的事情,女人不要多管!”
說完,我霸氣地拉著她的小手往外走。白雪果然紅著小臉不再多問。
吃完飯回來,我們看到一個人站在白峰的病房門口鬼鬼祟祟的,過了一會兒,他好像是下定了決心,推開門走了進(jìn)去。
“這是陸叔叔,我哥哥的同事。他這是怎么了?”白雪疑惑地說道。
“過去看看不就知道了!”
我朝她眨了眨眼,兩個人貓著身子偷偷蹲在了門口。
醫(yī)院的門是帶玻璃的那種,我們能清楚的看到里面的情景。
這人坐在白峰的床頭,滿臉悔恨的說著什么,最后突然拿出了一個東西,哭著放到了白峰的手中。
看到那東西的瞬間,我推門沖了進(jìn)去,這是我給白峰的黃符,怎么會在他的手上?
“你是誰?”突然看到我和白雪,這人嚇了一跳,激靈地站起來指著我們喊道。
“你又是誰?”我不客氣地走到他面前,死死地盯著他道:“這個黃符是我給白峰的,怎么會在你的手上?是你害死他的!”
“不,不是我!”這人抱著腦袋,蹲在地上哭喊道:“我不是故意的。那個鬼東西撲過來,只有這個黃符才能擋的住。當(dāng)時大家都害怕急了,才會去搶這個東西的!”
原來并不是我的黃符沒用,而是這人搶了黃符,這才讓白峰被人勾了魂。
“也就是說當(dāng)時你在現(xiàn)場?是什么東西害了我哥哥!”白雪尖聲問道。知道了真相以后,她的情緒顯然變得非常激動。
那人仍然抱著腦袋,道:“我不知道。我們被派去保護(hù)黃公子的。結(jié)果突然出來一個鬼東西,他烏黑烏黑的飄在空中,一下就頂死了黃公子的一個跟班。白峰拿槍射它也沒有用,但是激怒了對方。它沖了過來,這個時候白峰的黃符發(fā)出一道光,打傷了那東西。”
“后來那東西就來攻擊其他人,我們非常害怕,就去搶黃符。最后那東西撞了白峰一下就消失了,而白峰也昏倒了。”
那人痛苦地跪在地上,道:“對了,這黃符是你的,那你一定會有辦法的對嗎?”
聽到他的話,白雪也是一臉希冀的看著我。
剛才招魂失敗以后我已經(jīng)沒有那么足的信心了,不過在他們的注視下,我還是點了點頭。
“帶我去見見黃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