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句話捧得鄭飛有些尷尬,摸摸鼻子說:“我這次任務確實是僥幸。而且這個小隊確實是魯莽了。接了與隊伍實力不相應的任務。”
第二個發(fā)聲的士兵嘖嘖著嘴,搖著頭,惋惜地說:“真的是可惜了,幾名隊員卻被一個隊長害死了。要說這當兵,就怕跟錯人哦”
“可不是嘛。”話癆贊同了一句,將槍械往自己身上掛,又說:“老話說的好,一頭獅子帶領一群羊能打得過一只羊帶領的一群狼。”
鄭飛似笑非笑地看著他兩,說:“老陸是啥呢?”
“咱們陸團長當然是獅子了!不過咱也不是羊!再不濟也是群狼。嘿嘿嘿。”話癆低聲笑著,也覺得自夸得有些過了。
“別貧了,你們守著,我進去找把槍。”鄭飛打斷兩人對陸毅的吹捧,邁步向著不大的倉房內走去。
“這……”話癆看看身后的林,語氣有些遲疑。
“放心,我朋友,準備等老陸回來了,推薦給他。”鄭飛拍了拍他的肩膀,示意他放心,隨即與他擦身而過。
既然鄭飛都這樣說了,那話癆也不再糾結,揚了一下下巴對著,算是對林打過招呼,至于介紹什么的,鄭飛沒有多說,他自然不會多問。
兩人并肩走進槍械堆里,一把把槍被整齊地擺放在鐵架上,子彈分門別類,與相應槍械堆砌在一旁,沒有絲毫的雜亂,還有一些消耗性的武器,也都成堆擺放。
林的槍放在角落內,在與喪尸作戰(zhàn)中,狙擊步槍并不被重視,因為裝彈慢、子彈少,很少會有人用狙擊步槍去打喪尸,雖然很爽,但是沒用。
那么遠的距離,喪尸對你沒威脅,距離近了,不如手槍方便。而且槍身很重,憑空消耗體力,面對那種需要奔跑的局面時,缺點劣勢就顯露出來。
所以,槍械庫里的狙擊槍,都是被冷落在角落里。
一桿桿槍被拆去了瞄準鏡,齊齊地擺放在架子上,長時間無人使用,卻沒有落灰。
每隔幾天,總會有人保養(yǎng)槍械,不是專門指定的,而是這些士兵閑來無事時,一種消磨時間的辦法而已。
林的那把槍也被放在架子上,那塊裹搶的黑布沒了蹤影,槍身赤裸裸地暴露在兩人眼前。
這是一把老舊的88式狙擊步槍,槍身多處磨損,木質槍托模樣像是自制而成,已經(jīng)發(fā)黃,其上橫豎刻著許多的刀痕。
鄭飛一把抄起槍,摩挲著槍身說:“這以前可是在展覽館里才看能到的。”
“家父遺物罷了。”
“很遺憾你不能帶走他,只能放在這里。如果出任務的時候想帶著它,那你可以來取,以我的名義。”
把槍遞給林,鄭飛聳聳肩膀,無奈地對著他說。
“沒事,放在這里我很方心。謝謝你。”
“不客氣。朋友嘛。”鄭飛無所謂地攤手說。
對于他來說,這點小事不過是舉手之勞罷了,而他對林這個人,很感興趣,能有這樣的身手,不需多日,定會被傭兵隊長拉攏。
與其待在傭兵隊內,還不如將他拉進部隊之中。
看著林席地而坐,擦拭著槍身,鄭飛也隨他坐下,隨手掏過顆子彈,拋起來把玩。
“林,有沒有興趣加入部隊。”
林聽到言語,詫異地抬頭看了看他,說:“不是招人很嚴格嗎?”
“那只是害怕進了害蟲,把部隊弄的烏煙瘴氣。”鄭飛接住子彈,笑著說:“現(xiàn)在部隊管制沒以前嚴格,如果放進了害蟲,很可能會讓整個部隊垮掉,所以才有這種招人嚴格的章法。不過你不一樣,怎么樣?來不來?”
話語聲停頓了很長時間,是給林留足了考慮的時間。
“不,和我一起的人,都遭到了不幸。”林沉默了良久,這才低聲拒絕。
鄭飛皺起眉頭,握住子彈,不再拋起,語氣不像剛才那么隨意,帶了幾分嚴肅和不滿,說:“是嘛?那剛好,與我一路走來的人也全死了,就留了我一個,不知道咱如果并肩而行,先死的是誰?”
擦槍的手頓住了,林緩緩抬起頭,那雙如同鷹隼般的雙眸,直楞楞地盯著鄭飛,好半晌才突然一笑,嘴角微微翹起,說:“末世無趣,賭一把?看誰先死。”
“放心,死的肯定不是我!我這條命,是好幾雙手托起來的!”
變相地答應了鄭飛的邀請,兩人的閑聊便慢慢向著部隊傾斜,鄭飛對他講解一些部隊里的規(guī)矩。
雖然依舊保持著規(guī)律的生活,但是由于制度的缺失和朝不保夕的生存環(huán)境,這些士兵大多已經(jīng)有些散漫起來,比如有些人的床鋪在休閑之時,亂糟糟的不加整理。
這種事情陸毅管制過幾次,可是每次在管制時,總會有一兩個外出任務,讓他抓不全。
幾次之后,他也就放棄了,只是下了死命令,這種現(xiàn)象只能出現(xiàn)在閑暇的情況!
因為沒有娛樂消遣,憋悶的士兵總會出現(xiàn)沖突,一般都是與別的部隊打口仗,激烈點的,就用拳腳解決。
但是不能打群架,一般都是約時間,找地點,進行一對一肉搏。
既能解決矛盾,又能讓這些士兵有娛樂活動,高層也就默許了這種做法。
“如果有人找你麻煩,來找我。我是咱們部隊的單挑王。”
鄭飛勾著林的肩膀,大拇指指著自己,夸大其詞。
正在一邊擦槍一邊認真聽他講著,突然被這么一勾,本能驚覺,手肘直往鄭飛臉上懟去。
這一下鄭飛著實沒有反應過來,還沉浸在自我陶醉中,卻不想臉邊勁風一扇,眼角就瞥見黑影襲來,急忙側頭躲避。
林在揮臂瞬間反應過來,手臂瞬間停下。
鄭飛長吁短嘆地拍著胸部,這種突如其來的驚嚇,讓他有些尷尬:“你這咋還上手了?”
對于自己剛才的反應,林也有些不好意思,輕輕拿開還搭在肩頭的手,說:“這種親昵的動作不適合我。”
“沒有啊,我覺得挺適合的呀?”鄭飛伸手重新勾住林的肩膀,拍著他的胸口說:“你看,這不沒有動手嘛。”
林緩緩掰開鄭飛的胳膊,抿抿嘴說:“難受,我擦槍呢。”
“我繼續(xù)給你講我的……”
“鄭隊長,有人找茬!”
話癆急匆匆跑進武器庫,打斷鄭飛繼續(xù)吹牛。
正說的起勁的鄭飛表情一滯,然后將林手中的槍一把奪過,塞在話癆手中,囑咐道:“給我好好保養(yǎng)這把槍。”
“哎,知道了。”
等話癆點頭答應,鄭飛這才拉著林往外跑去。
“這種事雖然說是找茬,實際上就是兩個部隊間找個樂子,如果遇到物資充裕的時候,打完架還一起吃飯呢。不過今天可能吃不上飯了,要給冬天儲備糧食。”鄭飛一邊走,一邊給林解釋。
林心里卻掛念著他的槍,對于鄭飛的話沒有心思聽,也沒有答復。
“今天這場讓你上,在兄弟們面前露個臉,過兩天老陸回來了我好推薦你。”鄭飛頭也沒回兀自說:“怎么樣?可以吧?”
“嗯,行。”林順著他的話茬應了一聲,可是心思還在里間話癆的身上。
直到被鄭飛拽出武器庫,這才回過神來,也忘了鄭飛剛才的話要表達的含義。只是依稀記得自己好像答應了什么事。
在兩個部隊相鄰的訓練場,兩個大燈照射著場內,上百號人圍坐成一圈,給燈光下的人留出空間。
兩個身材相仿的士兵,一個穿著短袖,另一個穿著背心,兩人的肌肉在燈光陰影的映襯下,盡露無掩。握拳相向,戰(zhàn)成一團。
此時只見短袖男一擊鞭腿,直抽向背心男的頭,對方不弱,抬臂格擋,肩頭肌肉鼓起。
腿臂一觸即分,背心男一腳往前踢出,直取對方的下陰,而短袖男收腳點地,借力再起,踏在背心男的小腿上,將這陰損一招擋了回去。
踢腿同時,一拳揮出,砸向短袖男的面門。
短袖男伸手格擋,出拳反擊,兩人雙拳到肉,沉悶的擊打聲在場中響起,戰(zhàn)斗已是白熱化。
雙方各有來回,卻見那背心男揮出一拳被側身躲開,轉臂一勾,向著對方的脖子勾去,而那短袖男彎腰低頭,躲過這粗壯手臂的夾抱。
腳下發(fā)力往前一突,短袖男肩頭用力一頂,懟在背心男的胸口,短直的拳勁直砸在背心男的腰眼,而背心男哪里肯示弱,忍著痛,提膝撞在短袖男的胸口。
手臂一曲,手肘猛地砸在短袖男的脊背。
短袖男吃痛,力道發(fā)狠,雙手抓住對方抬起的膝蓋,往前一提一撲,將背心男撲倒在地。
兩人同時倒地,背心男卻肩背著地。
“昊凱勝!”
隨著一個男子高聲報道,全場響起劇烈的歡呼聲,而另一邊,一個個冷眼怒視,極為不忿地陰沉著臉。
大家都沉浸在勝利的歡呼中,昊凱捂著胸口,踉蹌起身,呲著牙吸著冷氣,但是回望人群的臉上,帶著笑意。
就在昊凱抬手向著自己兄弟們示意是,他看到歡呼的人群變了臉色。
正當他疑惑時,后腦像是被重錘砸中,一麻一疼,眼前沒了畫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