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輕笑兩聲,無風裙子卻微微揚起,“隨便你怎么說吧,反正你今天死定了。”
既然都免不了一死,那鈺顏出來跟我說話是為了什么呢?該不會就是在我臨死前找一個存在感吧。我心中冷笑一聲,一定是這樣。
正當我準備開口,想要臨死前嘲諷她一番過足癮時。只見她眼睛一瞪,眸里閃過害怕。隨即手一揮,消失在了我的眼前。
這里是鈺宸的地盤,她看見了什么,怎會如此驚慌失措的離開……
正當我思考這個問題,百里允澤出現(xiàn)在了地下室里,這下我心里有了答案。
大抵是鈺顏看見了百里允澤,所以才會害怕吧。
松了一口氣,我看著見百里允澤。“你怎么來了?你的傷勢好點了嗎?”
他沒有回答我的話,徑直走到我面前。手指尖凝成一個藍色氣團,用力一指我身下的老虎凳。
藍色氣團從指間發(fā)出,在空中分散著了五個小氣團,氣團分別將我雙手雙腳以及脖子的禁錮解開。
見禁錮解開,我心中一喜,下意識的抱住了百里允澤。而就在我抱住他那瞬,他的身子順著我的力道癱倒在了地上。
我身子一僵,原本欣喜的心情又慌亂了起來。抬手將他的頭托起放在我的腿上:“百里,百里你怎么了?”
百里允澤俊眉緊蹙,他捂著胸口艱難道:“你快走。”
“那你呢?”我不為所動。
百里允澤越來越虛弱,我能感覺到他的身子有些透明,聲音很是微弱:“別管我,走。”
害怕他的消失,我的眼淚如珠般大顆大顆落下,順著臉龐落下來抵在手背上,“不行,要走一起走。”
方才來救我的時候百里不是很強嗎,嚇走了鈺顏,那么輕松的將我解綁,怎么會突然變成這樣?我咬緊了牙,試圖把他扶起來。
百里雙手垂在地上,閉了閉眼:“這屋子有強大的東西鎮(zhèn)壓著我,以我現(xiàn)在的狀態(tài)離不開。你快點走吧,你不能出事……”
“你若是走不了,那我也不會走。”他為了救我被鎮(zhèn)壓在這地下室變成這幅模樣,我怎能安心離開?
生,一起離開。死,大不了魂飛魄散。
最糟糕的事情也不過如此,有什么好畏懼的。
我與百里一起倒在地上,靜待死亡的到來。
不久,地下室的門被打開,鈺宸與鈺顏并肩站在門口看著我們。
看到他們,我心中的恨意燃起。輕輕放下百里允澤,我站起身想朝著鈺宸沖過去。
然而我還沒有靠近鈺宸,便被他們的面前豎立著的屏障彈飛了出去。
重重的沖擊力讓我倒在了百里的身邊,五臟六腑都顛了一番。抬頭再看,那道屏障又變成了透明消失不見。
我吃痛的移動著身體靠近了百里,低頭問他要怎么辦,百里搖搖頭。
鈺宸臉上滿是嘲諷的看著我們:“掌管陰間鬼魂的鬼司也不過如此,你們就慢慢的等死吧。”
說完,地下室的門又緩緩的關上,鈺宸與鈺顏消失在我們的面前。
我沒有在意鈺宸的話,只是看著身邊的百里:“百里,就算是死,我也不會丟下你。”
百里牽強的冷笑一聲,似乎一點也不在意我無意流露出的真情:“現(xiàn)在你就算是想走也走不掉了。”
抿了抿唇,從他倒下的那一刻起,我就已經(jīng)決定陪在他身邊。不知道為什么,我好像很害怕失去他……這種感覺,好奇怪。
“你想活嗎?”見我不說話,他又問我。
我沉默著,是個人都會想活命吧。竟然問這么白癡的問題……
“我想活,也想你好好的。”
百里本身就是鬼魂,不存在活不活生與死這個概念。但是想起麗麗的事情,我很害怕百里也會魂飛魄散。
“既然這樣,那我們應該尋找到鎮(zhèn)壓著我靈體的邪物。”頓了會,他的幻影又恢復了些。
目光掃視了四周一圈,“那個東西就藏在地下室的某個角落。”
“這個地下室并不大。”我說著,扶著百里起來。雖然恢復了一點,但他的身體還是很虛弱。依附于我的身上,走路都顫抖著。
我跟著他走,四處看著這個地下室??粗@地下室里盡是殺人用的道具,心不由去想,難道這些就是鎮(zhèn)壓百里的邪物?
然而我的想法還沒有得到證實,百里允澤拉住我停在了一堵墻面前:“你將這堵墻推開。”
推開……一堵墻???
見我愣住,他又補充了一句:“這墻是空的。”
我喔了一聲,松開百里的手。確保他站穩(wěn)后,我走到了墻的面前,將雙手放在這堵墻上閉上眼睛用力一推。
“嘩啦——”
磚頭碎落的聲音在我的耳邊響起,我睜開眼睛看著倒塌的墻壁倒吸一口涼氣。
果然是空的。
百里神色一斂,抬步上前走一步:“這個地下室還有暗道,我們進去看看。”
我點點頭,跟在他身后朝暗道里面走去。在暗道的里面還有著一間房間,站在門口我下意識的停住了腳步。
因為這一屋子里擺放的全是尸體……
“沒事,我在呢。”
百里允澤看了我一眼,難得溫柔的說了這么一句話。
我點點頭,扶著百里的手緊了緊。隨他走到了最近的一具尸體前,解開尸體上的白布。
這具尸體的主人正的我的班主任——張揚。
讓我感到奇怪的是,班主任已經(jīng)死了一個星期了。學校都知道了她去世的消息,可尸體為什么沒有腐爛呢?現(xiàn)在的天氣可不冷……
她的身上還穿著我賣給鈺宸的壽衣,看起來都像是提前準備好的。
百里允澤扶著床走到了班主任的身邊,將她的壽衣解開。瞧見這一幕,我驚呼:“百里,你要做什么?”
侮辱死人這可是大忌呀。
百里沒有回答我的話,繼續(xù)解開了班主任的壽衣。除了最外面的壽衣,里面盡是赤裸的身子。
白皙的皮膚上盡是密密麻麻且錯綜復雜的劃痕,血跡干枯了但很是整潔。
百里眉頭緊緊的皺著,臉色很是凝重。我問他:“是不是有什么古怪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