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喵——”
貓的身影一躥,消失在了窗外。我剛松了口氣準(zhǔn)備躺下,樓下的大門便被人重重敲響,聲聲刺耳。
“誰??!”我不耐的沖著樓下大喊一聲,并沒有得到回應(yīng)。
別過頭看了一下床柜上的時間,已經(jīng)是凌晨十二點了。這大晚上的,老爸不在家,老媽又是睡在樓下的,如果有人敲門,她應(yīng)該聽得到啊。
只是門被敲了這么久,也沒見有人開門,難道楊慧出去了?
抬眸看著窗外灰蒙蒙的天,耳邊聽著樓下陣陣敲門聲,一面是擾得我心煩意亂,另一面是害怕。我身體一抖,縮在了床的角落。
伸手抓起被子的一角蓋住自己的頭,我用手捂住耳朵??蛇@聲音似乎有穿透力,盡管我用力的捂住了耳朵,卻還是能清楚的聽到敲門聲。
“咚咚咚,咚咚咚。”
一聲又一聲的朝我的耳膜襲來。我終于受不了,下床穿好鞋拿起門后的棒球棍輕輕的走下了樓。
走在樓梯間時,我看到了樓梯間的上方突然有黃紙飄下,好像有人在上面撒一樣??墒翘ь^往上看,除了無盡落下的黃紙外,什么也沒有。
我伸手去抓黃紙,可抓到的卻只是空氣。
難道我眼睛花了?抬手揉了下眼睛再看,依舊是那樣。
“真是見鬼了!”門外的敲門聲越來越急促,我氣急了,忍不住低吼了一聲,快步走下樓。
因為我們家是賣花圈的,所以在大廳里有供一座佛像。佛人是鐘馗,我老媽特別迷他,而我卻總是不相信鬼怪之說,平時看到鐘馗的香燃完了也不會去給他續(xù)上。
可是現(xiàn)在——
我走到鐘馗佛像的面前,把棒球棍夾在腿中間,雙手合十誠心的向他鞠了一躬,然后緊緊握著棒球棍,一步步走近大門。
我在走到門身后時,剛剛供佛的地方突然閃現(xiàn)出一道佛光,只是一下便又熄滅了。我回頭看了一眼鐘馗,蠟燭還在燃燒,香煙還依舊是那么長。見此,我便收回了注意力,緊盯著大門。
“誰……誰啊!”問完這句話之后,我咽了咽口水,把棒球棍舉在耳朵旁,隨時準(zhǔn)備給闖入者重重一擊。
“死丫頭!是我,你老媽!”門外傳來熟悉的語氣,我瞪大了瞳孔,眼睛貼著門從縫隙間往外看,敲門的人果然是楊慧。
我趕緊放下手中的棒球棍,把緊拴好的門拉開。
“你在干什么?怎么這么久才下來開門,外面下那么大的雨,你想讓我凍死啊。”
門打開后,楊慧罵罵咧咧的從外面走進(jìn)來。
只見她渾身濕漉漉的,臉色發(fā)白,衣服和頭發(fā)還不停的滴著水。‘滴答滴答’的聲音在寂靜的夜里顯得非常刺耳。
她說著拿起木架上的毛巾擦拭著頭發(fā)。我干笑了幾聲,解釋:“這么晚了我不是在睡覺嗎,嘿嘿。”把手中的棒球棍放下,我轉(zhuǎn)身去關(guān)門。
……
等等。
面朝著大門外,外面雖然黑漆漆的,但是除了冷風(fēng)刮過幾個塑料袋之外,一點下雨的跡象也沒有……而且地面上也是清清爽爽的泥土灰,根本就沒有一點潮濕!
看到這樣的場景,我身體一僵,腦袋慢慢往后轉(zhuǎn)。
只見剛剛還在擦拭頭發(fā)的楊慧瞪著一雙爆紅的眼睛盯著我,潮濕的頭發(fā)突然變得很長很長,直直的拖在了地上。
“你……”我好不容易放下的心又提了上來,“你不是楊慧,你到底是誰……”我被她的模樣嚇得說不出個所以然,背后未關(guān)的大門有陰風(fēng)陣陣往里吹,冷得我一個勁的顫抖。
女鬼脖子一扭,長發(fā)間露出的面龐早已不是楊慧的。
那是一張血肉模糊、高度腐爛的臉。臉上還有蛆在皮膚表層涌動,看著我胃里一陣翻滾,險些吐了出來。
可是現(xiàn)在緊接時刻,我的恐懼要比惡心占更大的面積。轉(zhuǎn)頭余光瞥到右手邊楊慧的房間沒關(guān)門,我撒開腿就往房間跑。就在快要進(jìn)入房間時,女鬼的長發(fā)繳住我的脖子,把我拖到了她面前。
她伸出手掐住我的脖子,把我整個人都提了起來。
“唔……放……手……”我雙手抓著女鬼的手,雙腳使勁的在空中蹬著,一張被漲到通紅的臉發(fā)出微弱的求救聲。
‘叮’
掛在鐘馗佛像門前的鈴鐺突然響了一下,一道金色的佛光襲向女鬼。
“啊……”女鬼被佛光照到的地方燃起了綠幽幽的火,她松開我,抬手凝聚了一道黑色的掌風(fēng)打向鐘馗。
‘嘎’的一聲,佛光消失,女鬼身上的火也滅了。
她猛的轉(zhuǎn)過頭兇狠的看著我,張開血盆大口。我大叫了一聲,連滾帶爬的跑進(jìn)了近在咫尺的房間。在跑進(jìn)房間后我把門重重關(guān)上,還打了小鎖。
‘啪嗒啪嗒’
寂靜的夜晚,門外的腳步聲像是踩在了沼澤地里,一步帶著一個重重的黏聲朝我這邊走來。
我雙手捂住了嘴,目光四處尋找著可以防身的東西。
“開門。”
我聽到門外有骨頭碎裂的嘎嘣聲,心驚得停了一拍。順手打開房間里的燈光,我努力壓制著驚恐的情緒,從楊慧的梳妝桌上拿起一把剪刀。
‘砰砰砰’有東西重重的砸在門上。這屋子里的門不比外面的大門,我心想再這樣下去的話,她肯定會把門砸碎的。define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