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剛要問白狼的事,呂雷起身伸個懶腰,“沒東方大浴場好玩,咱們走吧。”
我早想走了,摟著肖挽云睡大覺多好,屁顛屁顛跟在后面,他卻臉一沉。
“你走前面,記住了,你以后是旺達的杰哥。除了老板,不要對別人恭恭敬敬。”
我?guī)缀跏前Ш砍雎暎?ldquo;我的親哥啊,我……”
“不懂我教你,現(xiàn)在閉嘴前面走。”
還能說啥,再說他要發(fā)火了,只好不停撓頭前面走。
原本就是打工多賺點錢,現(xiàn)在怎么弄的跟社會大哥似得,這叫什么事哦!
出了門我倆走向停車場,他主動幫我打開后車門,不是他的車,而是一輛寶石藍色賓利,嘴角帶笑低語,“好戲開場了!”
話音剛落,幾個人拎刀從陰影中沖了出來,為首的就是那個被我打成獨眼青的白狼。
我咽口吐沫想撒腿跑,呂雷低語,“淡定,上車坐好!”
車頭頂著墻呢,倒車肯定來不及了,白狼大喊出聲,“砍死他們……”
“你特么砍死誰啊?”
戲謔的話語傳來,周邊車輛的大燈都亮了,刺眼的光芒照的白狼幾人抬胳膊擋住眼睛,一輛輛車門打開,下來更多人。
白狼的小弟嚇得刀掉在地上,金屬剮蹭地面的聲音響起,一個光頭大漢拎著一把消防斧,斧頭故意蹭著地面打出火花。
另外一邊還有個留著非主流發(fā)型的干瘦男人,手拿一根棒球棍抗在肩上,腳步突然加快沖向白狼。
“?。?rdquo;
隨著一聲慘叫,白狼的胳膊低垂,刀掉落地面。
這時光頭走到近前咧嘴露出猙獰笑容,掄起了消防斧,我嚇得都一哆嗦,好在是用斧子平面拍擊白狼的腿。
“??!”
又一聲慘叫,白狼摔倒在地,非主流彎腰抓住他的頭發(fā)往我這邊拖。
呂雷一邊倒車一邊低語,“那倆人是老板身邊的,外人在時會叫你杰哥,沒外人時見到你恭敬點。”
我伸手擦擦腦門的冷汗,這特么太狠了。
車倒好,人已經(jīng)拖到近前,白狼一個勁慘哼求饒。
“杰哥,我錯了,饒了我……饒了我這次吧……”
非主流松手,鞠躬恭敬詢問,“杰哥,怎么處理。”
我特么怎么知道該怎么處理,總不能殺了吧,我可不想當殺人犯。
這場面明顯是趕鴨子上架,硬把我往高處抬,又不能問呂雷,只好很裝逼的慢悠悠出聲。
“垃圾而已,你們看著處理吧。”
“是!”
非主流伸手又抓著白狼的胳膊往一輛面包車上拖,這時周邊的汽車大燈才關(guān)閉,齊聲的話語響起。
“杰哥慢走!”
呂雷開車就走,我這才又松口氣伸手擦汗。
“雷哥,他們會怎么處理白狼?”
“一個垃圾而已,死了也不關(guān)你事,少操心。你去胡倩那睡,還是東方大浴場?”
“我……我想回家……”
“出息!”
在呂雷的笑罵聲中車停在了東方大浴場門口,他沒拔車鑰匙開門下車,我也開門下來向路邊走去,想打車去肖挽云家。
“你車不要啦?”
戲謔話語響起,我傻傻的看過去,指指那輛賓利,又指指自己被包扎的鼻子。
“傻德行,別想多了,公司的車,以后歸你開而已。你現(xiàn)在還是考察期,老板同意才會把你真正的抬為旺達一哥,可也只是旺達一哥而已,想在往上爬,就看你的本事了。”
說完他扭身揮手走向大門,背影怎么看都有點滄桑,我看著沒熄火的賓利,臉上卻沒有笑容。
這次感覺真的掉進一個大坑,還是個無底深淵,就算是出人頭地也是別人養(yǎng)的一條猛犬,如果失敗就是萬劫不復。
自己還是太天真了,原本就是想賺點錢開個小店,可老天似乎跟我開了個玩笑,這兩天太順利了,結(jié)果引起了重視。
如果是正規(guī)公司,被重視絕對是好事,可我現(xiàn)在怎么看旺達都是披了個正規(guī)公司的皮,水太深。
何況這只是個分公司而已,東方大浴場又是賭,又是黃,也是分公司,總公司啥名字都不知道。
老板要抬我,是他一句話的是,對他來說是看得起我,成了對他來說多個幫手,敗了也沒什么損失,可我的壓力一下感覺太大了。
想那么多干嘛,賣身契都簽了,車到山前必有路,愛咋滴咋滴。
只能這么寬慰自己,開門上車,坐在舒服的座椅上,摸著方向盤,感覺好車就是不一樣,終于露出笑容。
賓利轟鳴著行駛上公路,來到肖挽云的小區(qū)樓下時已經(jīng)午夜,我拿出手機給她發(fā)微信。
她沒回話,難道睡著了?
抽了根煙等,隔著車窗看向樓上,發(fā)現(xiàn)肖挽云家亮著燈,沒看錯的話是她的臥室,我眼睛一瞇,開門下車。
乘坐電梯直接來到她家門外,反正她母親是聾啞人,直接伸手敲門。
房門這才打開,她驚慌看向外面,“別讓鄰居聽見。”
往邁步往里走,她有點抗拒,可還是讓開了。
她猶豫了下低語,“你……我……今晚我睡沙發(fā)行嗎?”
我送她回來時還好好的,這變化可夠快的,心里猜出來了,唯一的原因肯定是安廷。
冷冷的看著她,“安廷找你了?”
她露出驚慌之色,“沒……沒有……”
“哼,乖乖的陪我睡覺,就算是討厭我,忍到開學就行了。”
拉著她往理走,她沒有掙扎,認命的低著頭。
一進門看到床上有個信封,她趕緊跑過去拿起往抽屜里放。
“什么東西?說實話。”
肖挽云作勢欲哭,“演唱會的票,我想去看行嗎?”
原來如此,演唱會是個明星開的,就在這座城市的體育館舉辦。
由于安明集團贊助了錢打廣告,安廷被安排當鼓手,也好沾光出名,這還是我從她那里套出來的話。
我輕輕的抱住了她,“傻丫頭,想去就去吧,對我那么冷淡干嘛,今天累死我了,睡吧。”
她松口氣后聳聳鼻子,“你身上什么味兒?”
“有味兒嗎?”
我明知故問,心想肯定是那些陪唱小妞的劣質(zhì)香水味兒,趕緊脫衣服。
卻看到她撅起了嘴,“去洗臉,把脖子也洗洗,討厭死你了。”
她氣呼呼的上床蓋上空調(diào)被,扭頭又瞪了我一眼,“不洗別上來。”
額……
我只好開門瞅了眼外面,這才快速跑向衛(wèi)生間,一照鏡子明白了,脖子兩側(cè)竟然都有口紅印。
她吃醋了?
我嘴角露出笑容,女人真是奇怪的生物,許她心里想著別人,卻睡在我的懷里,卻又生氣我跟其他女人發(fā)生什么。
又是早上五點被轟走,沒地方可去,我給胡倩打了個好幾通電話她才接,睡眼朦朧告訴我地址就掛斷。
新住址是個公寓大樓,到了房門口又是幾個電話才開門,打著哈氣又躺回去睡了。
很小的房間,布置也很簡單,我直接躺在了她身邊想補個覺,胡倩直接一個側(cè)翻半趴在我身上。
原本想推開她,卻看到她素顏睡著下竟然沒了那份嫵媚和放蕩,顯得有些清純,沒打擾,不知不覺也睡著了。
睡夢中被關(guān)門聲吵醒的,睜眼看到胡靜拎著一兜油條和兩袋老豆腐進來,穿著松垮垮的睡衣瞪了我一眼。
“占老娘便宜,哼!”
見我起身走向衛(wèi)生間沒搭理她,又嚷嚷道,“老娘雖然賣,可從不陪人睡覺,你得負責。”
我還是沒理她,直接拿起她的牙刷刷牙,她追到衛(wèi)生間看到后愣了一下。
“那可是我的牙刷,不嫌棄我臟了?”
我白了她一眼繼續(xù)刷牙,她抿嘴笑了,“小心我有病傳染給你,刷完牙吃早飯。”
她唱著歌轉(zhuǎn)身就走,唱的還挺好聽,我收拾完走了出去,屋里沒餐桌,我倆坐在沙發(fā)上,就在長條茶幾上吃早飯。
吃了幾口我看向她,“你就沒打算干點正當行業(yè)?”
她不滿的瞪了我一眼,“我有正當行業(yè),就是賣各種職業(yè)裝啊,你看。”
她拿起手機讓我看,看了幾張我簡直無語,這叫職業(yè)裝?
女人穿那些改造后的暴露衣服上班,估計公司男性都沒辦法專心了。
“賺錢嗎?”
“實體店差點,我加了不少其他東西,網(wǎng)上賣的挺火,買家大多是男人。”
“正常,女的大多不好意思買。”
“你錯了吧,好多都是男的買了自己穿。”
額……
我腦門青筋劇烈崩了幾下,感覺再也不了解這個世界,低頭繼續(xù)吃東西。
她用胳膊碰碰我,“問我這些干嘛,借給我錢進貨???”
“給你錢你也是拿去賭,不輸那么多,你早成富婆了。”
她用手一托下巴嘆息出聲,“哎……人總有要有點愛好當精神寄托不是。”
這番話倒有點道理,我無法反駁,她接下來的話,差點噎死我。
“明天就該還錢了,我才湊了一萬多還是你給的,又得被呂雷白玩一次,要不你替他吧?”
我用手順了順喉嚨,沒好氣的回應,“你又不在乎那些,等你什么時候想從良了,在把賭戒了,咱們合伙開個買賣吧,我投資你管理。”
“真的?”她驚訝的看著我。
我點點頭,“當然真的,我一直想做生意,可沒經(jīng)驗,想找個有經(jīng)驗的合伙人。不過你是改不了的,早沒救了。”
她突然臉色變得嚴肅,“你要是相信我,我就能改。”
又苦澀一笑,“我這種爛貨誰會信!”
我一愣,對這番自嘲的話語感觸頗深,盤算了一下自己手里的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