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好!
比尚可還要高許多倍的很好,這個評價,可以說是極高的贊譽(yù)!
林霜月仍舊是那副冰冷冷的樣子,她走到山道時,竟也跟君極北一樣停步不前。
君極北心中一喜,難道這個冰山美人對自己感興趣了,居然停留在這里陪自己,這要怎么跟她搭話才顯得自然一些呢?
林霜月還不知道君極北內(nèi)心的活動,她只是盯著對面的人群,看得很認(rèn)真。
隨著一個個修士或成功,或失敗,尚未參加考驗(yàn)的人已經(jīng)愈發(fā)少去。
終于輪到陳離出場了,陳離一走出來,林霜月和君極北的眼睛都微微一瞇。
兩個人抱著不同的心思,看陳離慢慢走向神獸麒麟,這個時候,原本已經(jīng)頗為不耐的麒麟,在看到來人只是一個劍侍境界的修士以后,更是毫不猶豫的直接甩動尾巴。
這是要把他扇走的前兆。
看到這一幕,不少人都心中偷笑,又一個不知道天高地厚的。
可就在這個時候,陳離忽然開口了。他沒有用通靈術(shù),而是直接開口道:“色麒麟,這么多年過去了,沒想到你還是那么色。那個小姑娘的資質(zhì)不過算優(yōu),何來的極好?”
“吼!”神獸麒麟聽到這話,它忽然睜開燈籠大的兩個眼睛,低頭對著渺小的陳離,張開大口。
“吼!”
旁邊負(fù)責(zé)通靈的修士已經(jīng)懵了,因?yàn)樗麄兏静恢郎瘾F麒麟在說什么。
陳離卻聽懂了,他笑著道:“我是誰?這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我不在的這些年,想來也沒有人給你做你最愛吃的冰雪棉云,也沒有人帶你去吞食那些妖獸血食。所以你才會天天休眠,過得跟冬眠似的吧?”
陳離說話的聲音很小,加上神獸麒麟的威壓,周圍看熱鬧的修士并不知道他們在說什么。
“吼!吼吼吼!”神獸麒麟異常激動的,連吼了幾聲。
“沒錯,是我,我還沒有死,又回來了。”陳離看著瞳孔微縮的麒麟,“怎么,想要替師兄出手,繼續(xù)鎮(zhèn)壓我十萬年?你確定這一次,你們還有這樣的機(jī)會嗎?”
“讓開吧,如果我是你,我會這樣做。因?yàn)楝F(xiàn)在在這個世上,只有我,才懂你。”
一個人,或是一個神獸,他最怕的不是生死,不是勁敵或天劫,而是整個世界在眼前,卻沒有一個同道之人的那種孤獨(dú)。
這種孤獨(dú),陳離這十萬年有體會過。
那個坐忘峰內(nèi)被鎮(zhèn)壓的老龜,體會過。
它這個負(fù)責(zé)護(hù)山的神獸麒麟,也同樣體會過。
所以下一刻,在陳離說完這句話以后,讓所有修士都無比震驚、瞠目結(jié)舌的一幕出現(xiàn)了,只見神獸麒麟緩緩低下頭去,竟像一只乖巧的小狗那樣,蹭了蹭陳離的臉頰,然后挪動它的龐然軀體,給陳離讓出一條路來。
“吼吼吼!”它朝著旁邊的通靈修士吼道。
后者哆哆嗦嗦、磕磕絆絆著,已經(jīng)徹底拿不穩(wěn)筆了。“神獸……神獸大人說……極……極好!”
尚可,很好,極好的那個極好。
陳離面對著不可思議的君極北,和旁邊依舊冷漠如霜的林霜月,露出他招牌式的微笑。
“君大公子,不登山門的話,麻煩讓讓路。”
陳離說的客氣,但聽在眾人耳中卻是無比的囂張。
要知道,眼前二人,可不是什么小角色,林霜月還好,只是得到了麒麟神獸得到認(rèn)可,可畢竟在宗門沒有太大的背景。
但是君極北可就不一樣了,雖然他的修行天賦一般,但是背景深厚。
他弟弟君極寒號稱蒼穹劍宗第一天才,修為早已突破劍師境,實(shí)力深不可測,更為可怕的是,他父親君無極,可是蒼穹劍宗的“君仙師”。
在蒼穹劍宗,能夠被稱為仙師的,修為最低也是劍宗級強(qiáng)者。就算強(qiáng)如蒼穹劍宗,劍宗以上的強(qiáng)者并不多。
可以說,要論背景,整個蒼穹劍宗,沒有人可以和君極北相比。
這也是君極北修為雖低,卻可以在蒼穹劍宗為所欲為的根本原因。他并不可怕,但是他背后的勢力,沒人惹得起!
“這小子誰啊,竟然敢跟君公子說這樣的話?”
“哎,估計(jì)是哪個支峰上下來的毛頭小子,惹了君極北,可惜了一顆好苗子。”
“哼,以為得到了麒麟神獸的認(rèn)可,就可以目空一切了,敢不把君極北放在眼里,真是不知道死字怎么寫。”
前來參加內(nèi)門大選的弟子皆是對陳離指指點(diǎn)點(diǎn),眼中全是一副惋惜和看戲的神色。
而作為當(dāng)事人的陳離,似乎根本的沒有聽到眾人的話,自始至終,他依舊是一幅云淡風(fēng)輕的模樣,就好像這一切都跟他沒關(guān)系。
君極北簡直要瘋掉了,本來得到了麒麟神獸的認(rèn)可,他以為可以在外門弟子面前出盡風(fēng)頭,但讓他沒想到的是,還沒等他向眾人炫耀,林霜月竟搶了他的風(fēng)頭。
林霜月也就罷了,畢竟是他那個天才弟弟的未婚妻,自己不至于太丟了面子。
但是被易破曉這樣一個以往自己只需要動一根手指頭就能捏死的螻蟻比下去,這讓君極北感到尊嚴(yán)受到了眼中的侮辱。
他可是君家大少爺,自小便萬眾矚目,資質(zhì)竟不如一個名不見經(jīng)傳的易破曉,這讓他如何能夠接受。
“易破曉,你個低等的賤貨,竟然敢跟君少如此說話,還不跪下向君少道歉,興許他老人家高興,會饒你一條狗命。”
“君公子何等人物,你竟敢如此肆意妄為,就你這樣的,難怪風(fēng)小棗都不喜歡你。”
君極北還未說話,他手下的那幫狗腿子倒是先跳了出來。
人群中這才有人認(rèn)出了陳離的身份,當(dāng)然,是這具身體之前的身份。
“啊,我想起來了,他是易破曉,只是一名資質(zhì)平庸的外門弟子,不過區(qū)區(qū)劍侍修為,竟敢跟君公子搶女人,真是不知死活。”
“這事我也聽說了,好像是他向一個叫風(fēng)小棗的女人表白,不僅被人家拒絕了,而且還當(dāng)眾羞辱了一番,真是諷刺啊。”
這世上從來不缺拍馬屁的人,一方是無名之輩易破曉,一方是君家大公子君極北,知道陳離底細(xì)的,皆是不遺余力地向君極北獻(xiàn)著殷勤。
陳離并未動怒,只是淡然一笑。重活一世,他的高度,又豈是這些螻蟻所能理解的。
身為蒼穹劍宗初代創(chuàng)派祖師,盡管他現(xiàn)在只有劍侍修為,但是眼前的這些人,連讓他多看一眼的資格都沒有。
君極北一掃之前的陰晦,一臉得意的看著陳離,似是在等著陳離哭著喊著跪在他的腳下向他道歉。
“哼,就算你道歉,惹了我君極北,我定要讓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他的心中已經(jīng)盤算著大比之后,如何折磨陳離了。
只是,此時的陳離,可是曾經(jīng)的“劍魔”,而不是那個懦弱到自尋短見的易破曉,他的算盤,注定要落空了。
幾乎所有的人都在等著陳離跪在君極北的面前道歉的那一幕,甚至人群中不斷傳出催促的聲音。
但是只有一人,目光緊緊的盯著陳離,這人便是林霜月。
“叫這家伙道歉,怎么可能。”
雖然跟陳離不過一面之緣,但是陳離骨子里的高傲和那種她的師傅水舞真人都無法比擬自信從容,留給了她非常深刻的印象。
果然,過了許久,也未曾出現(xiàn)陳離道歉的一幕,君極北的臉色變得越來越難看。
“易破曉,你確定不向本少道歉?”君極北冷聲說道。
要不是眾目睽睽之下,他早就用手中劍將陳離碎尸萬段了。
陳離淡淡一笑:“你擋住我的路了,我讓你讓開,何錯之有?”
此言一出,全場嘩然,君極北更是氣得渾身發(fā)抖。
“好,非常好,易破曉,你成功地惹怒我了。”君極北說完,便將目光看向了一旁跟神獸麒麟溝通的白發(fā)老者。
“季長老,我要挑戰(zhàn)易破曉。”
君極北要挑戰(zhàn)易破曉!當(dāng)君極北說出這句話的時候,全場立刻變得鴉雀無聲,片刻之后,眾人看向陳離的眼中,皆是露出了憐憫之色。
劍師三重對上劍侍六重,傻子也知道贏的肯定是君極北。
要是平時,劍師境界挑戰(zhàn)劍侍境界的修士,肯定會被人嘲諷一番,但是現(xiàn)在,這些外門弟子都是抱著看熱鬧的心態(tài),劍師和劍侍之間的決斗,是他們樂于看到的。
只是,季長老的話,注定要讓他們失望了。
“君公子,內(nèi)門大比在即,宗內(nèi)是禁止弟子之私斗的,你們?nèi)羰怯卸髟?,可以在第二關(guān)的擂臺上解決。”季長老一臉為難的說道。
盡管君極北有很深的背景,但是內(nèi)門大比的規(guī)定,可是蒼穹劍宗的宗主親自定的,他不敢不遵從。
君極北只能恨恨的看了一眼陳離:“希望你能堅(jiān)持到第二關(guān),否則的話,我會很失望的。”
陳離淡然一笑,不置可否。
就在這時,觀察陳離許久的林霜月突然走到了陳離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