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仿佛剛才吼叫的是一只殺人無數(shù)的厲鬼,而不是他本人。
這聲音摧魂、奪魄,直透本源。
“呃…”
楚憐霜猝不及防,正處音嘯中心,雙目瞬間迷茫。
她傻愣愣的站在原地,琴音也同時停下。
“嘿嘿,老夫還是最喜歡小辣椒,夠勁。”王康擦擦嘴巴,笑著伸手去抓楚憐霜的手。
就在這時,他的瞳孔中,突兀的出現(xiàn)一個小黑點。
并且,小黑點在急速放大。
幾個呼吸后,黑點襲到面前。
這是拳頭,是秦彥的攻擊到了。
“螻蟻,臭蟲,讓人惡心的垃圾,竟敢來挑釁巨龍,給我死去吧!”王康冷哼一聲,探出手,抓向秦彥的臂膀。
他的手,遍布黑色、濁黃的液體,上方還遍布著猙獰的傷口。
這就不像是一只手,像是骷髏架子身上的骨茬。
讓人恐怖、驚駭。
“碰。”
他快,秦彥更快。
幾乎剎那間,秦彥再次加速,猛地砸中王康的腦袋。
這是他全力一擊,十層力道,超一萬斤的野蠻力量沖擊。
王康顯然沒想到秦彥竟然有如此的蠻力,猝不及防被轟得腦袋晃蕩,身子跟著踉蹌退后。
“哦喲吼,大叔腰板不錯哦!”
秦彥在動,拳頭不變,繼續(xù)朝著老頭的腦勺砸去。
在他看來,這年紀(jì)腦子都比較脆弱,砸暈了比較適合審問。
“老夫殺了你。”王康怒了,抬手抓向秦彥,這一次他目光沖火,非要至秦彥死地不可。
他直接舍棄楚憐霜,全心去擊殺秦彥。
在王康看來,鬼嘯的攻擊力,可瞬間震暈剛破鏡得初級先天修士,持續(xù)效果在半個鐘頭以上。
楚憐霜正好就是這個層次的修為,半個鐘頭的無意識,足夠他斬殺秦彥這垃圾了。
秦彥歪歪頭看著王康,見他欺身壓來,也不跑,嘿嘿一笑,吼道“老家伙,你怕是沒這機會了,老婆,弄他。”
這一吼,讓王康下意識的回身看了一眼。
然后,秦彥又動了。
他不退反進,呼吸間逼至王康邊上,再次一拳轟出。
這一次,他右手的拳頭上,有血光亮起。
拳頭隨后砸落王康身上時,發(fā)出哧地一聲,像是發(fā)紅的鐵掉進冷水中的感覺。
“啊。”
王康真的痛了,疼得他跳了起來,逃得遠遠的。
這一次,他看向秦彥時,不再是哪種隨意揉捻的戲謔眼神,而是驚懼、忌憚。
他想不明白,自己可是先天后期的修為,一個剛剛達到后天境界的垃圾,怎么能破他護體陰氣?
“想不明白是嗎?那死了滿滿想。”
就在這時,一道女聲自突兀的自王康背后響起。
真的太突然了。
王康根本沒來得及反應(yīng),就下意識的回了一句‘殺??!’
下一秒,他直接彈身而退。
我的天,這個女人怎么那么快就恢復(fù)過來了?
他根本來不及多想,瘋了似的往門口奔逃。
要論綜合實力,他比楚憐霜只強不弱。
但對方能在自己最強一招「鬼嘯」中迅速恢復(fù),本身又修行有大德者留下的功法,專除世間陰邪,最為克制身上的陰氣。
更重要的是,此刻站在這對敵的不是他本人,而是他煉制多年的行尸,價值不菲。
好不容易煉到有相當(dāng)于先天修為的程度,代替自己行走世間,可不能就這么被輕易毀去。
“想走?我允許了么?”
一直靜默的秦彥,突然動了。
他的速度很快,比之王康猶有過之。
剎那間,來到對方面前,一掌拍向其眉心。
“小崽子,我奈何不了這賤人,還奈何不了你?既然你自尋死路,那就當(dāng)老夫的養(yǎng)料吧!死…”
王康怒極反笑,手中黑棍回掃,準(zhǔn)備全力擊殺秦彥。
“你以為,我憑什么破你的鬼陣地?”
秦彥咧嘴一笑,手中血光閃過,王康的身形瞬間停止。
“不。”王康臉上的猙獰頓住了。
他感覺全身上下像是被冰塊凍結(jié),體內(nèi)所有的力量,都歸于沉寂。
這一瞬間,他感受到了死亡。
“陰氣,只不過是我的食物。”
秦彥的手,輕輕落在王康的的眉心上。
“呼。”
只是呼吸間,覆蓋在王康周身的黑霧,在飛速變淡。
漸漸地,消失了。
秦彥收回手時,王康皮膚在飛快的枯萎、風(fēng)化,最后成了一堆塵土。
“老公,這是什么東西?”
楚憐霜撿起地上的黑棍,以她的修為,在觸碰到的一剎那,手上都覆蓋上了一層白霜,刺骨的冰冷,在頃刻間,傳入她身體的每一個毛孔。
“這是靈器,至少我是這樣認(rèn)為的。”
秦彥還沒來得及說話,冷不丁的一道聲音自身后響起。
他準(zhǔn)頭一看,發(fā)現(xiàn)賴寧不知道什么時候醒了,正睡眼惺忪地走向楚憐霜。
“靈器?你確定這攪屎棍真的是靈器?”秦彥歪歪頭表示不相信。
靈器這個名稱,他不陌生,觀里的書都有記載,具體點的劃分,應(yīng)該是法器、寶器、靈器、仙器,每個都分為上中下三等。
簡單點說,法器就像是手機,想用你得先往里灌力量,使用的次數(shù)和加持的攻擊力量,就看你自己本身灌注力量有多大。
而寶器,能夠大小變化,還能收進丹田,自動吸收元力補充。
至于靈器,不止擁有以上的全部特性,它還能自主吸收天地之力為己用,甚至凝結(jié)出器靈,可自我防御、攻擊。
更強大的仙器,能夠化形,飛天遁地,與挪山倒海,與仙人無異。
他之所以這樣子說,是因為靈器的鍛造非常的苛刻,需要特殊的材料,特殊的冶煉、鍛造,特殊的火焰,特殊的凝結(jié)聚靈的方法。
不止如此,一柄靈器的誕生,需要的不只是鍛造者的技術(shù),還需要運氣。
畢竟聚靈是無中生有,這是逆天而行。
成,器體會遭天譴。
不成,天譴便會落至鍛造者身上。
同等的代價下,才換得強大的本身。
可以說,整個華夏,存在的靈器屈指可數(shù)。
一般都掌握在大門大派的手中,作為鎮(zhèn)派之寶。
普通的勢力,有一把上等的法器,都已經(jīng)算是很強大的存在了。
所以說,一個鬼堂的長老拿著件能讓天下晃動三分的靈器,出來耀武揚威也就算了,竟然還能弱成這樣子,這種秦彥是打死都不信的。
“嗡。”
仿佛在回應(yīng)他的質(zhì)疑聲。
一道強大的波動,瞬間在場地中起伏。
這力量至陰至強,充斥著無盡的悲涼。
秦彥只感覺自己的腦海中,有一雙血色的瞳眸,在緩慢睜開。
那一瞬間,他以為自己的生命走到了盡頭,那雙眼睛,就是審判的地獄。
“這才是它原本的樣子,不,只是十分之一,更強的地步,我也沒有辦法催動。”賴寧淡淡地話音傳來。
話音剛落,后方傳來倒地聲。
“咚。”
秦彥回過頭,才發(fā)現(xiàn)落琥珀、肖晚都暈倒了。
“竟敢對它起搶奪之心,你們還真是膽子大呢!”賴寧隨手將棍子丟給秦彥,長長的打了一個哈欠后,淡淡地說了一句“剛才忘記說了,老爺子讓我給你帶句話「你師傅我在這凡界呆久了,準(zhǔn)備飛升去仙界玩玩,你要干啥就早點干,要不然我去了,誰給你撐腰?」”
他說著雙眼一翻,咣當(dāng)?shù)沟?,又睡過去了。
場中,此時只剩下慘叫和呻吟。
這時,宿舍里的另外兩人,才悠悠跑來,上前也不說話,漲紅著臉跟秦彥說了兩句客套話后,將胡斐扛到醫(yī)務(wù)室去了。
至于這肖晚和落琥珀,在戰(zhàn)斗停止后,人也不見了。
楚憐霜這時靠了過來,趴在秦彥身上,柔聲的說道“老公,酒店的按摩浴缸不錯,一會嘗試一下?”
“嗯,不過在此之前,得解決點事情。”秦彥走到王冕邊上,俯下身子看著他說道“怎么樣,你要不要跟著我,我給你機會報復(fù)他們?”
“跟。”王冕只說了一個字,便昏倒了。
秦彥笑了笑,掏出手機給楚五打電話,“五叔,叫人來收拾一下學(xué)校的武道社,順便給那些圍觀一點警告,算了,給錢吧!反正咱留著這些廢紙也沒用,全校一人十萬,敢多一句話,您就用錢埋他三天三夜再撈起來問。”
他說完這句話,感覺自己有點飄了。
還一人十萬,這特么的果然是上層的社會??!
小爺這才呆了幾天,就成這樣了?
渾身上下,都是可惡的金錢的腐臭味,好惡心,看來得去用酒店的按摩浴缸好好洗洗才得。
扛起地上的賴寧,牽著楚憐霜小手走出校門。
三天后。
當(dāng)秦彥再次回到學(xué)校時,武道社易主,胡斐成了社長。
而更加讓他大跌眼鏡的是,落琥珀和肖晚在擂臺公開向他挑戰(zhàn)。
不同的是,肖晚真的就是想挑戰(zhàn),落琥珀卻直言打敗他,并將他收入后宮。
如此張揚的話語,一時間倒是傳得學(xué)校人盡皆知。
這么長時間過去,秦彥遲遲不應(yīng)戰(zhàn)也就算了,人影也不見,又被很多人傳聞他認(rèn)慫了。
于是,較真的落琥珀已經(jīng)穿上不搭身的婚紗,每天坐在秦彥地位置上,打算守株待兔。
當(dāng)秦彥出現(xiàn)在走廊盡頭的時候,整個學(xué)校沸騰了,無數(shù)充斥八卦之血的無聊人,全都圍上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