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吼……”李平安使勁兒的掙扎著,李海?,F(xiàn)在用手死死的拉住繩子,但是李平安的身上好像是胖了一圈,之前瘦弱的他現(xiàn)在竟然變的肌肉匝起。
捆在他身上的繩子現(xiàn)在都崩的緊緊的,跟那三條被魚槍扎在身上的魚后的繩子一般。
又是一聲怒吼過后。李平安忽然間好像是泄氣了一樣,身體匝起的肌肉又縮了回去,整個身體在轉(zhuǎn)眼間又變成了瘦弱的模樣。
頭低緩緩的低下又猛然間抬起,他先是茫然的向四周看了一眼,當看到李海牛扭曲的臉的時候他驚訝的叫了一聲:“叔?”
“平安??!我對不起你,我救不了你了,你有什么心愿,你說出來,你說出來叔都會幫你完成的!”
李平安楞了一下道:“叔?你說什么?我要死了嗎?”
我不忍看到這一幕,立刻上前去,“你吃了霸下蛋,是要死了。”
“你為什么要吃那個蛋,你為什么要吃!”李海牛應(yīng)該已經(jīng)到了崩潰的邊緣,他松開了手里面的繩子,哭的像一個孩子一樣的無助。
“海牛哥!”我不知道怎么安慰他,只能是站在原地默默的看著他。
船艙外面的人聞訊趕來,這時候把這一圈站的滿滿的。
“海牛哥,說不定……”老甲到了李海牛的身邊兒說道。
“沒有什么說不定,那個故事你知道,我也知道,我一直以為是假的,都是杜撰出來的,實際上那個女人說出規(guī)矩的時候,我就想起來了,但是我一直抱著僥幸的心理,但是現(xiàn)在完了,平安要死了,我的兒子要死了。”
李海牛忽然間爆出了一個巨大的消息,平安竟然是他的兒子。
李平安的父母就在村子里面,我還算是熟悉,畢竟在一個村子里面抬頭不見低頭見,李平安的母親很是漂亮,可是他的父親有點問題,在我們當?shù)卣f就是二腦殼,就是傻子的意思,聽說是因為小時候發(fā)燒燒的,當時的醫(yī)療條件落后,的確是會出現(xiàn)這樣的問題。
就因為李平安的父親是個二腦殼,所以娶媳婦成了問題,李海牛是老大,花了一大筆錢從外地買了一個媳婦給自己的弟弟,而他至今還沒有成親。
按照他剛才的那一句話,里面包含的信息量太大了。
人到了崩潰的邊緣,說的話都是真話,李平安應(yīng)該真的就是李海牛的兒子吧!
所有人都被這個消息給震驚了,我看見老甲都不在說話,眼睛一直李平安和李海牛的身上來回。
李平安長的的確確是和李海牛有很多想象的地方,我還以為這是因為他們是叔侄的原因。
“你……你……”李平安被這個消息顯然震驚到極點,“你是我爹?那我爹是誰?”
李海牛揚起了頭,站了起來,“我的確是你爹,我兄弟當年發(fā)燒就是因為他得了氣蛋,雖然后來撿了一條命,但是人也傻了,也沒有了生育能力,我把你母親買回來以后讓她嫁給他就是為了讓村子里面的人不在說閑話。”
“但是你的母親一直想要一個孩子,在一個我喝醉酒的晚上,她向我要個孩子,因為是我讓她嫁給我的傻兄弟的。”
“所以,平安,你是我的孩子,我兄弟也是你爹,我也是你爹……”
氣蛋就疝氣的一種土名字,如果得了疝氣發(fā)燒燒的人都傻了,那生育能力肯定受影響。
李平安顯然有些接受不了這個事兒,“不會,你怎么會是我爹,你不是,你騙我,你騙我……”
說完這一句話以后,李平安的臉上又露出了瘋狂的神情,接著使勁兒的掙扎了起來,身上的肌肉又匝起,轉(zhuǎn)眼間他好像是被吹氣兒了一樣,身體劇烈的膨脹。
再接著,捆在他身上的繩子發(fā)出了一折咯咯咯的聲響,再接著繩子猛然間被繃斷了,繩子頭好像是蛇一樣抽向了站在一邊兒的老甲。
老甲慘叫了一聲就倒在了一邊兒。
身上的衣服上面立刻破洞,里面的皮膚甚至都有血滲出來。
可能是因為這個信息的刺激,李平安開始瘋狂了。
“他這一次瘋狂以后就不會清醒了,快控制住他!”我急忙叫了一聲。
但是李平安吼叫了一聲,手抓起了站他最近的李海牛,直接就把李海牛的身體丟了出去。
“吼……”他的吼叫聲在這船艙里面回蕩著,所有人都驚慌的往后面退。
我抓起了一捆繩子,丟向了滿倉,“滿倉接??!”
滿倉還算是激靈,抓住了繩子的另外一頭,就和我想李平安沖了過去,想要困住李平安。
但是李平安現(xiàn)在果然變的力大無窮了,手抓住了繩子輕輕的一扯,我和滿倉立刻就站不住腳步了,人就快速向李平安跑了過去。
我感覺自己的胸口好像是被一塊鐵砸到了一樣,先是一悶,接著才是疼痛的感覺。
最后感覺到自己的身體一輕,身體立刻就飛了起來,后背重重的撞在了船艙的厚實木板上面,我感覺自己要吐血了。
眼前甚至都一片模糊,落到了地上以后,我再也沒有一絲的力量起身,只能是躺在地上,小口小口的呼吸著,因為一用力呼吸,就感覺胸口疼的厲害。
肯定是受內(nèi)傷了,不然絕對不會有這樣的感覺。
“捆住他!快……”不知道誰喊了一聲,但是這時候誰能捆的住他,我感覺李平安現(xiàn)在的力量絕對比牛還大。
“啊……”慘叫聲又響起,我使勁兒的眨了一下眼睛,船艙里面已經(jīng)倒了一片,現(xiàn)在根本就沒有能站住的人。
“平安,爹對不住你!”李海牛的哭聲又響起,他應(yīng)該是被李平安拍倒在了地上, 現(xiàn)在一邊兒吐血一邊兒哀嚎道。
眼看著李平安又要向他走過去,我想提醒他,可是剛想發(fā)聲,胸口的疼痛又讓我把話咽了回去。
“這里!看這里!”就在這時候,河洛的聲音響起,我回頭一看,河洛不知道什么時候來到了門口,現(xiàn)在正站在艙口對著李平安招手。
“吼……”李平安放棄了李海牛,立刻就向站在艙口的河洛撲了過去。
河洛一個閃身,躲過了李平安,快跑了幾步就到了船艙里面,接著無數(shù)的光點從她的身體里面冒了出來,密密麻麻的沖向了李平安。
下一刻,李平安的身上就好像是穿了一件發(fā)光的衣服一樣,但是他的身體也好像是不受他控制了,走了兩步就跪在了地上。
“別傷害我的兒子!”眼看著河洛就要控制住李平安了,李海牛紅著眼睛從地上竄了起來,手里面拿著刀子直接就向河洛撲了過去。
河洛一個閃身,躲過了李海牛的刀子,“傻了嗎?我在救你們!”
“別傷害我的兒子,婆娘,我要了你的命……”李海牛又站起了身體,往地上吐了一口血說道。
河洛無奈的搖搖頭,接著手上一動,我就看見李海牛立刻像一個破布口袋一樣砸在了地面上。
這個女人又用了她的能力,讓李海牛睡了過去。
本來李平安已經(jīng)被控制住了,現(xiàn)在被已經(jīng)神志不清的李海牛一攪和,他又恢復(fù)了行動能力,甚至有一些光點都落在了地面上。
“吼……”
“還真的是麻煩!”河洛也開始認真了起來,接著我就看見她躲在了一根柱子后面, 手上不斷的換著手勢,嘴里面也念念有詞。
“吼……”李平安猛然間撲向那一根柱子,接著肩膀就狠狠的撞在柱子上面,柱子發(fā)出了一陣牙酸的聲音,楸木的柱子竟然從中間斷裂了開來。
好在河洛就地一滾,躲過了過去。
等她站起了身體來,那些在地上的光點又飛了起來,李平安又不動了。
河洛好像是又控制住了李平安的身體。
看著那一根斷裂的柱子,我心頭劇震,那可是楸木的柱子,楸木本來要成才就要幾十年的時間,木頭只做柱子的好材料,只要沒有蟲蛀,就是砍刀在上面留下痕跡都難,甚至鋸一根楸木要大半天的時間。
但是在李平安的這一撲之下,柱子直接從中間斷裂了,甚至歪到了一邊兒。
這柱子下面好像連接的就是儲備淡水的箱子,我真的怕下面的淡水箱子破掉了。
本來糧食就沒有了,要是淡水再沒有,我們怎么在海上生存下去?
河洛一邊兒念著什么,一邊兒向船艙外面走了出去,沒有了人打擾,李平安搖搖晃晃的就出了門。
兩分鐘以后,河洛走了回來,可以看出來她并不輕松,臉上都是汗水。
而李平安再也沒有回來,我想河洛應(yīng)該是把他弄進海里面了吧!
看了一眼還在地上躺著的李海牛,我嘆了一口氣,剛才他瘋狂的舉動已經(jīng)表明他已經(jīng)徹底的崩潰了。
我不知道接下來的路,他還能不能帶著我們走去。
“我操!淡水箱子破了!”老甲趴在底倉的入口處,抬起頭對我們叫道,他的臉上一片的苦澀。
我看了看那一條柱子,看來我擔心的事情終于還是發(fā)生了,就是不知道還有沒有剩余淡水,如果一點都不剩余的話,那我們就危險了。